第248章 辰时已到,风雨飘摇!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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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此番回去一定要禀报总督,想办法肃清谍子。
“那大盘呢?他是什么人?”张同敞问道。
整件事情中,最奇怪的就是大盘,他的身份,让人捉摸不透。
陈泰来摇了摇头,他也着实不知,大盘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
他奉命来枝江已经有一年之久了,而大盘也是跟着他从辽东一路南下而来的。
痴憨的大盘,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他是谁,也许已经不重要了。”
蒙毅忽然眼睛一亮,看见了正从院门走来的斥候。
披着蓑衣的斥候怀中抱着竹筒,踏着水花跑进了堂中,双手举着竹筒单膝跪在了桌案之前。
“启禀军师,当阳捷报!”
蒙毅很是沉稳,闻言一笑,命人拿过竹筒,令那斥候下去歇息。
果然如他所料,是王辅臣送来的战报。
他率军两万,奇袭当阳,驻防当阳的梅勒章京佟养和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
王辅臣一个夜里奇袭,直接一鼓作气就攻破了城池。
佟养和于乱军中弃师逃走,不知去向。
蒙毅看罢,一切都在他的料算之中,这是他与王辅臣在夷陵时,便定下的计划。
湖广清军分布散,兵力弱,正好出其不意,各个击破。
若是直接南下与明军汇合,正好给了清军反应的时间,等他们云集重兵压来,反倒是不好对付了。
根据蒙毅在枝江得到的情报,现在驻扎在江陵的便是总督湖广清军的固山额真金砺,他的手中,还有三万兵马。
张同敞已经告诉他,澧州的阿尔津部已经动身北上了,但是不知道是开往何处。
蒙毅心中猜测,应当金砺觉得自己兵力薄弱,所以调阿尔津北上汇合,然后以优势兵力,收复枝江。
毕竟王辅臣的威名,想必金砺已经听说了。
没有十足的把握,金砺一定是不敢贸然出击的。
正在这时,率军平叛尔的曾文耀返回了县衙。
他大笑着从雨中走来,身后的亲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正是落败被俘的赵仁龙。
“军师,人拿回来了,如何处置?”
赵仁龙被亲兵按着跪在了蒙毅面前,他却是扭头看向了坐在右边的陈泰来,眼神凶恶至极。
陈泰来不屑一笑,说道:“你想烧死我,可惜老天爷不给你面子。”
“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
“入旗?还是金银?又或者是娇妻美妾?”
赵仁龙满是泥水的脸上,挂着冷笑,狠狠地朝着陈泰来啐了一口,咬牙道:“叛徒!”
“哈哈哈哈,你说我是叛徒?那你呢?”
“哼,你和王辅臣一样背叛了大清,罪该万死!”
“你作为有选择的汉人,主动背叛了大明,作为王辅臣将军的部将,又背叛了主将,你又如何说?”
陈泰来对赵仁龙十分不屑,这等人,真是言行不一。
当年他若是有的选,也断然不会给鞑子为奴。
赵仁龙被陈泰来说的哑口无言,但依旧梗着脖子,冷眼相看。
“赵仁龙,我也好奇,鞑子许了你什么好处?”
座上的蒙毅也想听听,赵仁龙为何要背叛王辅臣,他可是王辅臣的中军副将,可以说是亲信了。
“呸,你这来路不明的人,王辅臣真是瞎了眼,竟然被你蛊惑!”
“若不是你,王辅臣岂能背叛大清?”
“他深得英亲王喜爱,早晚飞黄腾达。”
“都是因为你这厮,断送了弟兄们升官发财的路子。”
蒙毅不屑一笑,起身走到了赵仁龙前方,傲然俯视道:“我这样的人能劝王将军反正,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正是因为王将军心向大明,才会听我良言。”
“关云长当初尚且被迫入了曹营,我想王将军也是如此吧。”
赵仁龙脸色一黑,无可辩驳,正如蒙毅所说,在他入镇安游说之前,王辅臣早就存了反正的念头。
作为王辅臣的亲信副将,赵仁龙自然是看得出来王辅臣的心思,只是当时四面都有清军重兵监视,王辅臣才迟迟不敢付诸行动。
原本南下之时,赵仁龙心中就存了怨念,只是奈何王辅臣在军中威望极深,他也不敢中途率部反叛,只能一路跟着南下。
入了枝江不久,朝廷的谍子便联络上了他,一番游说,彻底释放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固山额真金砺发来了亲笔密信,向他许诺,只要他能成功诛杀王辅臣,控制所部兵马,就向朝廷呈奏,保举他加官进爵。
赵仁龙自然是不能拒绝这样的机会,他是个很现实的人,不会为了那些所谓的忠义去放弃自己的未来。
大明已经日暮西山,清人平定天下已经是大势所向。
王辅臣这样的人,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一点希望,就敢率军反正。
在赵仁龙看来,实在是愚蠢至极。
有英亲王这样的人物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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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在军中平步青云,飞黄腾达,这样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哼,今日事败,没什么好说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事已至此,赵仁龙也只求速死,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可怕,他片刻也不想与其交锋。
这时,街上传来了更夫的号子,飘入了院墙,钻进了众人的耳中。
“辰时已到,风雨飘摇!”
“天凉秋深,多加衣袄。”
蒙毅的目光望向了外面,一夜未眠,不知不觉已到辰时。
这阴暗的天空,实在是令人分辨不出时辰。
他冲着站在偏厅门口的曾文耀昂了昂头,说道:“把那三人带上来。”
曾文耀点点头,走出了公堂,往后院去提暂时被羁押的三名清军谍子。
赵仁龙的两道略微发黄的眉毛不自觉跳动起来,心中感到一阵不安,不知道这蒙毅又想耍什么招数。
陈泰来坐得安稳,他此时只觉得肩头轻巧,心情畅快,再也没有什么阻滞之气。
酒娘的眼波总是不经意地在张同敞身上流转。
张同敞此时心中还在琢磨着眼前名叫蒙毅的军师。
他总觉得此人眉宇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岁月沧桑之感,尽管此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
许是这秋雨纷纷,令人恍惚了。
可张同敞的心头,那奇妙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今日有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