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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的位置正在乡政府门旁边,砂浆公路的右侧。宛梅和郝晓珍刚到剧场门前,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人。领头的是魏源成老医生的小儿子魏天远,拉下一步,一边一个保护神似的,是马庄乡最高长官乡长贺清标的儿子贺伟、区派出所副所长万家利的儿子万怀军。
魏天远本该在医院当班,今天是县剧团在马庄开演第一天,心里本就难耐,再加贺伟和万怀军的撺掇,把工作放到了一边,前来看热闹。三个人都没有结婚,凑到一起,谈论的话题多是女人,自从那天在医院见了宛梅第一面,魏天远的魂几乎被勾了去,不可避免在两位朋友面前大谈特谈宛梅的美貌。马庄本就是这么小点的地方,贺伟、万怀军二人也早听说高马宅中学转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前处长千金,在魏天远极致的煽忽下,恨不得马上去见一见。人世间的事情就这么巧,正在三人一致神往的时候,宛梅竟如同仙女下凡,落到他们的面前。贺伟、万怀军二人立刻眼睛都看直了。不用魏天远介绍,作为棉花收购站的过磅员和粮站开票员,方圆数十里排得上数的漂亮姑娘,哪个没过目,眼前的少女前处长千金无疑。
不等招呼,贺伟抢先一步堵住宛梅郝晓珍去路,先是眼馋巴拉扫了郝晓珍一眼,暗自惊讶,看穿着打扮,应该也是左近农村的,过去怎么没有注意到。没心思继续想下去,把目光紧盯在宛梅的脸上,一本正经地问:“如果我没猜测的话,你应该就是雪萍表姑家的梅梅吧。”
贺军的表情迷惑了宛梅,仔细打量他半天,听口气应该是母亲娘家的亲戚,怎么曾未听外公外婆说过。万怀军不愿贺伟一人成为焦点,挤到他身旁。“我先自我介绍,我是你们万家胜校长的本家侄子,你外婆当初来我叔叔家,替你求情要来借读,我正在一旁,还替你说了几句好话......”贺伟用力把他推搡到了一边:“去,去!人家表兄妹情深意切刚见第一面,你就横插一竿子,你算老几。”
贺伟一句话露了底。宛梅极其厌恶的盯了他们一眼,一句话也不愿搭理,紧紧拉住郝晓珍的手,打算从他们身旁绕过去。早有准备的万怀军,向旁边跨出两步,再次挡在宛梅面前。嬉笑说:“他和你有屁的亲戚。我在叔叔面前帮你说话,可是货真价实,不信可以问你外婆,这个情我也不用你还,今晚筱宝琴首场演出,他的拿手好戏《泪洒相思地》,你陪我看看就算还情了,这对你可是个大便宜。”
“让我表妹陪你看少女思春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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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能说得出口。”贺伟扯着万怀军的衣袖,往旁边摔了出去。
中午的雨下得过猛,翻浆的砂浆路面,泥泞湿滑,再加万怀军的注意力都在宛梅身上,一个没注意,整个身子摔倒在地。不知谁家的毛驴,先前又在地撒了一泡尿,等万怀军从地上爬起来,为了看戏刚刚上身的纯白色毛巾衫,染成了酱紫色不算,还发出阵阵的臊臭气。
在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丑,万怀军早将二人整天一起吆五喝六、撩拨女人的友情丢到了一边。拿出原先在武警部队学过的擒拿格斗,一手逮住贺伟的手腕,脚下使了个绊子,贺伟本就干瘦的身躯,如一只鹞子似地飞了出去,趴在地上,老半天爬不起来。
这二人都是受魏天远蛊惑,才在宛梅面前闹出这一幕。二人的出身,无论谁魏天远都比不了,魏天远吓得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你们不去好好看戏,看把这儿闹腾成了啥。”
魏天远扭头,方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宽不过五米的路面上,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乡长贺清标脸色铁青,站在人群外面,左侧立着区派出所副所长万家利。万家利是受贺清标之邀,前来替剧团镇场子的。
贺清标、万家利正在临时剧场后台与筱宝琴闲坐拉话,等着戏曲开场,听到外面有人打架闹事,气得差点背过气。第一天就发生这等事,真把马庄乡的脸面丢尽了。贺清标跟万家利商量,今天闹事之人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把他们捆了送区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