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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病乱投医,何况自己根本没中毒。方项东阻止母亲:“我没中毒,去医院干嘛!”三干会开得时间长,方维庆至今也没能吃上中午饭,望望太阳已经偏西,但转念一想,要是今天他亲自把方维义的独生儿子送到医院,以后替他打家具,修房子还好意思要钱。勉为其难说:“谁叫我是你们的书记呢,好吧。”
前处长丈母娘的余威在那儿,方维庆暂且还不敢支使杨素侠,扭头瞪着刘改花:“方项东是替你家打药中的毒,你还不赶紧扶他上车。”
刘改花本身残疾,再加惊吓过度,挣扎几次都没能站起身,郝晓珍慌忙把双手插入方项东腋下,扶着他坐往自行车后座。
一股少女特有的幽香直冲鼻翼。方项东连连打了两个大喷嚏,弄得一脸的鼻涕和眼泪,看在一旁宛梅的眼里,却是实打实中毒的征兆,再无所顾忌,从另一边架住方项东,帮助郝晓珍一起把他往自行车上塞。
郝晓珍内心忽然感觉一阵不舒服,不经意的皱了皱眉,索性放开方项东,任凭宛梅一个人扶着他。
郝晓珍刚刚扶住方项东时,他还不情愿的努力挣脱,此时换成宛梅,他虽臊得满脸通红,内心却是一阵熨贴,十分配合地坐上了自行车。方项东真巴不得宛梅能一直这样扶着他到医院。宛梅看他顺从的坐上自行车,放下心来,很快便将手放开。方项东懊恼极了,为何不装模作样多挣扎一会。
“大侄子,坐稳喽!”方维庆双腿一蹬,自行车顺着田间小路而去。后面郝月英哭爹喊娘紧紧跟上,再后面是郝晓珍搀着刘改花。
此事由外孙女引起,她不能置身事外。杨素侠望着众人远去的方向,叹了口气,对宛梅说:“你先回家,我得跟去看看。”
宛梅迟疑着说:“你去又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别......”
杨素侠用手指顶了顶外孙女的额头:“今天还不是你的橘子汁惹的祸。刘改花家穷成那样,今天去医院的花销,郝月英想找她们要也要不到,最后还不得讹咱们,我不去怎么知道到底花了多少钱。”
杨素侠已是六十开外的人,大半天接送外孙女,跑了十多里路,加上午饭没吃,走起路已是脚步蹒跚。宛梅望着她的背影,咬咬嘴唇,赶上去搀住了她。杨素侠暗自思量,两个人盯着总好过一双眼,不会让郝月英蒙骗了。
方项东被送去了高马宅中学所在地马庄镇卫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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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素侠祖孙俩赶到时,方项东浑身湿透的衣衫早被剥去,周身也被母亲遵照医嘱用肥皂水擦拭了一遍。一位年轻医生翻着方项东眼皮,用手电筒照着查看。过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连连摇着脑袋。
是不是儿子没得救了?本来哽咽的郝月英,猛的哭出了声:“东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一起死算了......”
医生怒吼:“人还没死呢,嚎的什么丧。”一句话更坐实了郝月英的判断,双眼猛地睁大又是一闭,慢慢倒在地上。
被送医的人没咋地,送医的人却惊吓过度出了事,病房内顿时一阵大乱。那位年轻医生是接退休父亲的班,刚从县卫校培训结束上的岗,一时慌了手脚,绞尽脑汁回想教科书中的施救方法。
宛梅原先在省城,小学时就学过一些简单的应急施救措施,赶上前,用力掐住郝月英的人中。郝月英很快便醒了过来,挣扎着喊:“”东东,东东......”
杨素侠向年轻医生问出了她最为关切的问题:“这孩子到底有没有中毒?”
哪跑来这么漂亮的丫头?年轻医生紧盯宛梅,脑袋一时没转过弯。躺在病床上的方项东很厌烦他这一行为,一骨碌爬了起来:“你到底会不会看病,不会看就早说,看把我妈吓的。”
世纪
年代的农村乡镇卫生院医生,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一方人物,众目睽睽之下受到一个半大孩子的质问,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伤害,手电筒往病床上一摔,“这个病人我不看了,抬走,赶紧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