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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中有什么是比攻势受阻还要不幸的呢?当然是攻势受阻的时候还遭到无差别的大规模炮击。
完全不在乎己方部队正和吉翁的进攻部队纠缠在一起,深明什么叫做断指求生的老将军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无差别炮击的命令,而在最前线陷入一片火海的时候,中部和后军的联邦军则开始收缩防线准备撤退到原计划中的最终防卫线——关税大厦处。
这只炮兵部队因为原本并不能在炮火对抗中赢下吉翁、协同军双方所以一直雪藏在苏伊士运河基地的最深处。
从轻型的
炮弹到
炮弹,再到
重型榴弹,仿佛是要将数日来所有的憋屈一次性发泄出来,不再有任何顾忌的联邦军将交火线化为了弹片和火焰的狂欢盛宴。
此刻,在这个地狱中不再有联邦或是吉翁的区别,同样都作为人在这地狱中挣扎,因为上一刻还可能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下一刻就可能彻底‘血肉交融’渗入大地中,就像是恶魔的狂宴,血液被抛上天空,肉与内脏被掷入大地,骨头插在血肉上成为刀叉,而唯有灵魂成为恶魔的美餐。
然而这不过是开始而已。
下一刻,仿佛就是炮击停止的下一瞬间,应该是花掉了一辈子的运气还残存着的士兵们晕头转向的看见了骇人的一幕。
被炮弹的热量烧灼起来的水分,被热风扬起的沙土还有凌晨水边的雾气混合而成的浓雾中,联邦的钢铁骑兵呐喊着向联邦的军队发起了冲锋。
钢铁的装甲撕开了浓雾,泛着金属冷光的两根
‘骑枪’犹如骑士的长矛一样当先突刺,前方火线上溃退下来的士气完全崩溃的联邦军士兵们有的像是没见到一样跌跌撞撞的逃跑,但也有人似乎是被扩音器中传出的‘联邦万岁!’激起了斗志,转头重新投入战场!
联邦的老将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无法带走所有的部队,仓促间没有计划的想要撤走几十万士兵未免也太过天真了,早在第一次投身战场就丢掉了所有天真的老将军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相反的,他连多一分钟的思考和犹豫都没有就给自己的大部士兵下达了死亡命令。
以装甲部队为前驱,步兵协同随后!
全军突击!
已经不需要什么计谋,什么妙算了,胜负就由战士的血肉来决定!
硬碰硬,石头对石头,联邦军发动反攻的一瞬间,攻守之势顿时易位。
这正是最有效的方法,与其让这些士兵因后路和笔记问题不名誉的投降或死去,不如让他们战死沙场保全名誉,当这些注定要死的联邦军士兵成为吉翁的炮灰时,他便可以带着麾下最精锐的几个师便可以顺利的撤出战场,在这极端不利的情况下为联邦保留最大的利益。
理所当然的,这会导致他被弹劾,甚至说是送上军事法庭一点都不冤枉,但他不后悔,因为这是他——一个将毕生都献给了联邦的老将的决意!
老狼的血肉将会成为幼狼过冬的食粮,同时也教会幼狼如何捕食,他正是抱着这种决意,绝不犹豫,毫无迷茫的成为联邦的军人。
那么,吉翁的指挥官,就让我看看,你要如何面对这一手。
老将军披上自己的大衣,拿起了扫了一眼正慌忙收拾着各种文件准备撤退的参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自己的老玉米烟斗,但是却并没有感觉到烟草的鲜美。
喀吧,将着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老烟斗一下折断,老将军连看都没看一眼便将它的残骸丢进垃圾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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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了。
沃尔里希.鲁道登夫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简直就像是雪崩,联邦军不顾一切的突袭将职责只是佯攻多少有些划水感觉的吉翁/协同军部队不断的压了回来,仅仅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吉翁军便丢失一天多来占据的阵地,或许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那只一直没有露面的炮兵部队终于被找到并被后方的吉翁炮群所压制,但这并不能制止整场占据向着苏特勒大人计划以外的局面发展。
不,说是计划以外也不算对,苏的计划中也有关于当联邦军放弃防守时应当采取的措施,但是,以沃尔里希的身份,没有资格采取这些措施。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少尉,不过苏特勒大人的本部中基本都是些低级军官甚至是士官,所以身兼苏特勒侍从官的他勉强算是苏不在时的替代品。
但是并没有资格做这个决定。
虽然想要向苏请示,但一方面沃尔里希也很担心苏特勒大人的精神压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个仰慕苏特勒大人的帕米拉.莫里蒂正在大人的房间中,实在不是能够打扰的气氛
然而该下决定了,时间是不等人的。
沃尔里希咬牙拿起了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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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尴尬的沉默正在蔓延,莫里蒂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一直在旁照料着,这让苏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他隐约觉得莫里蒂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爱情,但是却也不明白莫里蒂下了什么决心,承一个只能算是熟人的女孩的情让他觉得浑身不适。
“莫里蒂一等兵,你也休息一下吧。”装作才知道似得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他想快点赶走莫里蒂,以免自己的空间被进一步侵犯。
“现在最重要的是您的身体,大人,您就不用管我好好休息就是。”莫里蒂虽然口称大人,但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对于上下级关系的表情,她略微温柔的笑道。
“我好多了,等下睡一会就没事了。”苏挤出一丝笑容,浑然没发觉莫里蒂的眼睛在他手中的怀表上凝固了。
“不,我就在这里。”毕竟也是不太会说话的孩子,莫里蒂虽然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只用她的态度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我真的没事了,你看。”将表塞回怀里,苏着急的掏出一根体温计,上面的温度在三十七度低一点点的位置。
狐疑的看着苏的脸,两人还没有相熟到能够看表情明白对方的想法,而苏也一如既往的板着脸,莫里蒂盯了他半响,然而没看出什么。
“我。。。。。。不走。”似乎是感觉到了苏急于将她赶走的想法,莫里蒂有些畏缩的说道,但还是坚定的站在原地。
她笨拙的挥着手试图想要说明自己多么有用,会将苏照顾的好好的,但是苏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并不是生病,而是接近她时的不适感。
或许能称为不适感吧?
“但是你留在这里的话,我又要怎么好好的休息呢?”苏开始试图摆事实讲道理。
但是莫里蒂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么,我可以呆在通勤间里。。。。。。”
那和呆在这有什么区别,苏的行营并没有多豪华,所谓的通勤房也不过是个装有电话的速成营房而已。
苏完全不明白帕米拉.莫里蒂又或者说女人在想些什么,情绪变化的又快,做事又原因不明,实在是太奇怪了。
刚才的莫里蒂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怎样都好啦,赶快出去啊,苏只觉得更加疲倦了。
“但。。。。。。但是。。。。。。”一急就没有条理容易慌乱的本性又暴露了,莫里蒂结结巴巴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好像因什么而由于,她盯着苏的口袋,几度欲言又止,似乎是想问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