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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你的仇人向你张开口,切齿而言:“我们终于吞并了她!这就是我们所期待的,我们终于得手,终于看见。”
复仇,用敌人的血弥平仇恨。
主啊,主啊,你的宝座万世长存,然你为何常忘记我们?为何常摈弃我们?你岂能完全放弃我们,让我们憎恨到底?
咸腥的液体从告解室地板的缝隙中流下,落入男人的面前,男人仿似晚祷闭上双目,犹如猪狗般匍匐在地舔舐血液。
“。。。。。。下次不要。。。。。。莫里蒂一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头上传来,男人跪伏在地上像是死人一样。
“而且看吧。。。。。。一颗子弹也没有。。。。。。”
男人一言不发。
“这不过是德拉戈维奇神父交给我的另一项筹码。。。。。。”
“以此换取敖德萨市民的安全。。。。。。”
敖德萨市民,不敢反抗的懦夫,耻辱,投敌者,敌人。
男人身子突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液体融入养父的血中,犹如野兽末路的嘶喊被他强行封堵在身体中,以为代价的便是牙龈上不断溢出的毛细血。
不能动,不能动,不然父亲的牺牲就白费了,男人将身子缩的更紧了,似乎这样就能够把自己更好的隐藏起来。
“。。。。。。敖德萨最大的恐怖团体首脑,于此伏诛。。。。。。”那个男人下定决心牢记一辈子的声音从头上传来,然后伴随着靴跟咯塔咯塔的声音远去。
才不是恐怖分子,男人脑海中就像是走马灯一样不断闪现着过去的回忆,然后最后以老人慈祥的微笑为结尾,然而那充满人性光辉的笑容并没有让男人觉得好受,他只觉得心灵和身体都要被撕成两半了一样,某个事实不断折磨着他。
我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浑浑噩噩中,男人像是丧尸一样爬出了那个被告解室封堵的地板门,他的身体就像是想要完全贴近一般,衣服吸收了死去神父的血而变得那么沉重。
他从老人尸体旁边爬起来,略显昏暗的教堂中弥漫着不详的黑色氛围,他双膝跪地,手捧起老人的头颅,像过去那样亲吻着父亲的额头。
这份憎恨不会磨灭,请容许我为您复仇吧,父亲。
也不管老人的牺牲是为什么,他立下了一生的复仇宣言。
下定了决心,男人听见外面来收拾残局的吉翁士兵的说话声,他将父亲的头轻轻放回地上,双手合拢放于胸前。
阿门。
然后他拿起了地上没有子弹的左轮手枪,两三下便消失在了教堂的后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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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拉.莫里蒂躺倒在床上,一种奇妙的,黑暗的感情主宰了她,她茫然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那白色就好像往两边无限延长,然后将她包裹在其中。
眼前出现了神奇的黑洞,就像是漩涡似得,莫里蒂只感觉自己的精神也要随之一起扭曲成旋涡状,然后在那混沌的世界中永远回不来了。
她无力的抬起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一种莫名的燥热感,一种浑身上下爬满蚂蚁的感觉让她饱受折磨,明明没有剧烈运动,但心脏却以不自然的高速跳动着。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足以在小学获取爱哭包外号的莫里蒂却像是泪腺干涸一样完全没有想要哭泣的感觉,连眼眶变红都没有。
有才能的人不自觉的表现,对没有才能的人来说是莫大的讽刺。
就好比天才的作家在发表会上回答自己如何写出优秀作品时回答‘只是把自己心中想写的东西写出来’,这对那些被编辑轻视一遍又一遍的修改原稿的无能者而言简直就是动摇人生根基的行为。
如果平心而论,她对某人的感情是否是恋爱,那么就连当局者迷的莫里蒂自己都能隐隐察觉那应该不是失恋,况且她和某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本来就和恋爱无关,而是有才能的人和没有才能但却渴望得到肯定的人的冲突。
或许她对某人有着水准以上的好感,但那并不是恋爱,先不说她和某人还远没有达到要求的好感度,就算好感度已经远远超越爱情的分界线,也更加倾向于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依赖感,某种源于才能的自卑牢牢的限制住了她向某人靠拢的脚步,而就算她破除了心中的障碍,才能的差距就意味着无论莫里蒂如何努力都只能看着对方的背影,而且那背影还在渐行渐远直至完全不见。
仓鼠是没有办法和狮子相爱的,如果想要强行留在对方身边,那么除了口粮以外不可能还存在其他身份的可能,然而就算仓鼠做出随时献出一切的觉悟,对狮子而言,仓鼠只是一个渺小到食之无味的存在,连提供狮子的一次远足的能量都做不到。
对,微不足道的存在,狮子甚至都不会记住对方,就好比你能记住你前天总共吃了多少克的肉吗?
或许仓鼠还有其他的能力,在其他的世界中能够发挥出远超狮子的力量,也许这只仓鼠有着美术的才能,或者特别擅长舞蹈,但在狮子所处的舞台上,这个丛林法则,强者相互啃食成就最终霸主的舞台上,仓鼠连作为配角。。。。。。不,是作为食材的资格都没有,仓鼠实在是太小了。
然而莫里蒂意识不到这一点,她没有才能,也没有成熟到能看穿这一切,她只能像个笼子里的笨仓鼠一样拼尽全力的奔跑,却没有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原地。
帕米拉.莫里蒂渴望做出改变,这是她在进入军队时所立下的决心。
过去的她一直依赖着慈祥的母亲、严厉的父亲生存过来,当苏在贫民窟里捡垃圾的时候,她在明亮的教室里讴歌着青春,像所有普通的女孩一样度过了自己的十六年人生,虽然长得相当可爱但却不会特别出彩,没有称得上是特技的才能,而当这一切在吉翁的炮火下成为泡影时,当她的父亲不治,母亲至今还住在
的无菌间里时,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成为能够被别人依赖的人。
说来好笑,尽管有这个想法,但真正促使她加入军队的并不是因为想要改变自己的迫切愿望,而是因为,作为军人的家属,已经没有了生活来源的自己才能让母亲继续接受治疗。
保存自己的性命,得到更多的资源才能挽救自己的母亲,这一点清晰无比。
但就算如此,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她还是如此的天真,以致于都无法向敌人下手,还差点因此而死,可想而知,如果她身死,她的母亲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她对此心知肚明,但她却依然无法下手,还在苏遭到刺杀的时候,冲动的想要以身为盾。
正如苏的评价,在她仓鼠一样畏缩的外表下实则有一颗冲动的心,不然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挡在苏的面前。
她和苏的感情还没有深到能让她做出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