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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听得心里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心中俱都是一片说不出的苦涩,父仇未报不说,现在又陷入这个绝境,这下子该如何是好?谯忠明忍不住叫嚷起来:“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家庄主,我们杀他干什么?”管家喝道:“还敢大呼小叫?谁知道你们有什么居心?”聂谯两个对视一眼,心里酸楚无比,正是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诉。
已经请来了一帮道士,挂起帷幔,设起灵堂,插起一面招魂幡。几个道士敲罄击缶,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聂谯两个就被押着跪在灵堂之前,快要跪了一天了,脚上酸麻,嘴里干燥,囫囵身子筋骨疲软,肠胃上下饥渴难耐。
第二日晌午时分,几骑快马飞奔而来。来的是三个人,二庄主和三庄主急忙迎上去,说:“劳驾使者大驾,真是惭愧。”
来的那个正是望月教的使者,另外两个是他的随从。他一下马,先是在大庄主的灵前拜祭,接着就问大庄主遇刺的原因,二庄主指着跪在地上的聂谯二人说:“就是昨夜里,被这两个刺客刺杀的。”聂得远听他们的话,急忙辩解起来说:“我们是过路人,不过来讨一点饭吃,杀他做什么?”
二庄主说:“事已至此,还敢狡辩?治丧完毕,就叫你两个陪葬。”谯忠明愤恨地说:“你们这样混淆黑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在外,大庄主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那个使者听了,说:“殿主有令,把这两个刺客押到烂坝总殿去,要进行酷刑拷打,好问个所以然,揪出他们幕后的主使人。”聂谯两个听了,心里顿时升起一点希望之火。
二庄主冷笑说:“也好,押你们到总殿去,那里各种酷刑的滋味,可有得你们受的。不怕你们不招。”使者用过午饭,抹剑山已经拉出了一辆囚车,二庄主要留下来继续操办丧事,因此由三庄主带着二十个庄丁,跟着使者,把聂谯二人押去总殿发落。
正午时分,天气很热,使者领着一队人赶路而行,看看到了一座废庙那里。人人走得汗流浃背,太阳又大,正热热地照在头顶。
使者吩咐进庙里歇一会儿,个个下马,任那辆囚车继续在烈日之下暴晒。晒得里面的聂谯两个头晕眼花,又饿又热,正在干渴难耐。
使者的一个随从给他们拿了一瓶水来,两个咕嘟咕嘟地喝着,又胡乱吃了几个干饼子。就恹恹地困在囚车里发呆。
那些人由于暑热难耐,个个都到庙里去趁阴凉。这个庙子不大,当中塑着一尊佛像,左右各有两个小的佛像,众人由于天气暑热得不行,个个都有些晕乎乎,因此也没有注意看是什么佛像。人人一屁股坐在庙的壁落里歇息。嚼着饼子,喝着凉水,都觉得有些睡意朦胧,
正歇之间,忽然庙门口传来一阵嚷嚷声。是一男一女,吵着朝庙里走来。
人人睁眼一看,来的是两个中年夫妇,男的那个穿得破破烂烂不说,衣襟上还沾着许多泥点,仿佛点缀一样。女的那个虽然衣服破旧,却还洗得干净。正在吵得凶,男的那个手里抱着一炷香。那个女的说:“我真的和他没有什么瓜葛,你如何不信我?”男的那个瞪眼说:“我就是因为太信任你,现在才戴了绿帽子,吃此大亏。”女的那个泪眼婆娑,说:“千真万确,没有的事。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男人说:“究竟有没有?现在来菩萨面前赌咒一把,拿你后家的爹妈侄子侄女的命来赌咒,看你敢不敢?就马上明白了。”
女的那个叹息一声:“真的要这样赌咒?”男的那个朗声说:“如何不赌咒?你真的敢赌咒,我就信你一回,以后不再追究此事。”两个吵了这些话,在场的各位都听得清楚了,也明白了,不觉有些好笑,又好奇地看着热闹。
女人正要踏进庙里,忽然发觉这庙里有人,顿时犹豫了一下,迅速扫视了一下在庙里歇凉的这些人,有些难为情地说:“这么多人看着,不好吧?”男的那个也扫视了一眼庙里的这些人,大声地说:“什么难为情不难为情?也要他们做一个见证,就看你敢不敢发那个毒誓。”
这个庙子不大,虽然有佛像,但是似乎没有常住僧侣照料一样,也没个和尚出来接洽他们。两个吵着进了庙门,走到佛像跟前,站住了。
男的那个高高地举着手里那炷香,扑通一下子跪倒在佛像之前,叩头又作揖,大声说:“菩萨在上,我的女人到底清白不清白,还请菩萨给我做一个见证。”然后扭头对女人说:“你敢不敢?现在就看你敢不敢?”
女人也跪了下来,说:“菩萨在上,听我讲清楚这个事情。我再次对着菩萨发誓,如果我舒世斋和村里那个邱老大真的有瓜葛、有勾扯,那就让我的后家一门老小,统统死光。我在这里敢发这个毒誓,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望菩萨做一个见证。”说着又磕头作揖。
男的那个听了,顿时两眼放光,一只手拿着香,一只手抓扯着女人的手,说:“你真的说了?真的和他没有瓜葛?”
女的那个瞪他一眼,说:“我这样的毒誓都发了,你难道都还不信?”
男的那个激动地说:“我信我信!”说着就给菩萨磕头作谢,。又匆匆忙忙地用火折子点那炷香,激动得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