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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走出去最大的困难是什么吗?”说话的是枯木寨寨主木易,“蛮石两家能成功是因为当时没人在意山下的地,而马家能成功是因为上一代的家主手下有一群亡命之徒。山里虽然山险兽猛,危险却比不上外面十之一二啊!”
“原来我不知道,现在我倒知道了,最大的困难是人心的畏惧。你们宁愿坐死在山上,也不愿意去外面搏一搏,原以为你们三位是山上最有远见卓识,原来也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
“哥!”黑石看着黑山一脸严峻,又看看三位寨主满脸怒容,赶紧拉扯了一把黑山。
“你小子知道个屁。”虎胆站起来一把拉开了胸膛的衣服,露出了浑厚的肌肉,深黄色的皮肤上爬满了一道道伤痕,“这几十年来,死在外面的男儿一点也不比死在山里的少,可悲的是,他们死在外面,死的毫无价值,甚至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你要出去找死,没人拦着你,但是我虎头寨的男儿,我绝不会让他们重蹈覆辙。”
说完,虎头寨寨主虎胆就直接走了,黑家寨寨主黑鹰想要劝阻却也拦不下,木易深吸了口烟,说了句,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也起身回山寨了。
“哎,小山啊,你不应该那么激大家的。”黑鹰示意两兄弟坐下,稍稍抬头似乎回忆着什么,“虎胆大哥是最为山寨前程操心的一个人了,年轻的时候,他也想为山寨里的人找条出路,于是带着寨里的年轻人出去闯荡,可是,你也看到了,死的死,伤的伤,他自己也弄得浑身是伤。之后这些年,每过几年,总有些耐不住寂寞贫寒的人想要出去,要么就是失败而归,要么就是音信全无,死在外面了,令人心疼啊,他们都是大山里的好男儿啊!”
“我知道,我的这些话并不能阻止你们想出去的念头,你们会觉得我们老了,变得懦弱了,又或者,你们会觉得,大不了死在外面,也比在山里庸庸碌碌过一辈子要好。可是,很多东西都要自己经历过才会觉得害怕,等到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才知道后悔那就来不及了。”
“山下的世界在你们眼里或许是五彩斑斓的,但是在我们看来,那里比山恶,比水寒。在这大山里,无论你们犯了什么事,我们几根老骨头豁出去总能护住你们,可是,在山外面,人人都巴不得吃了你们,就像今天白天那样,你自己一个人再有本事,也挡不住对方的刀枪剑弩。”
黑鹰一口气说了很多,想要打消黑山出去的念头。
“因为今天白天的事,我觉得我们更应该走出去,今天我们搭上了三寨所有人的性命才能逼的对方退步,可是下次对方带更多的人,更多的刀枪剑弩,那我们怎么办,还靠着我们的血肉之躯去抵挡吗?而且,外面绝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只要我们有决心,够团结,山里的真老虎我们打得,山下的纸老虎我们也打得。您小时候和我们讲故事不是说,人皇小时候也是困在山上的待宰羔羊吗?直到后来人皇走了出去,才带着十二英豪打出了人族的未来。”
人皇的故事黑鹰和小孩子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大多数人都是听着人皇的故事长大的,不过对于黑鹰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故事终归是故事,人皇的经历是不可复制的。
“那你弟弟呢?你有想过他想要出去吗?还有你们都出去了,你们的父母怎么办?”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黑石懂得没有黑山那么多,不过黑石一向最崇拜的就是哥哥,黑山在哪,他就在哪。
“族长大叔,其实我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走的很远,也不是一出去就不回来了,就像我们去镇里赶集一样,逛完了我们就回来了。一开始我们就只是去外面看看,有危险的地方就避开,也不求出去就出人头地,实在不行,我们再回来就得了,我想就我们这一穷二白的模样总不会被人惦记了吧?万一实在运气不好回不来了,老爹老娘就拜托族长多多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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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劝不住你们了,不过你们要出去,寨子里的好后生可得给我留几个,不要一股脑都带走了。至于你们爹娘,你们还是自己回来照顾吧,我老喽,可不能给别人养老。”寨主黑鹰也起身拍了拍灰尘,慢悠悠的往回走。
“真是晦气,出了一头犟驴,一头蠢驴。”黑鹰的声音很轻,恰好能让两兄弟听见,“另外两寨如果有人愿意跟你们走,尽管带走,不要客气,”
“哥哥,你说族长这么容易就同意啦?如果我们把虎头寨的大虎哥拐走,虎胆大叔不会砍了我们吧?”
“不会的,毕竟要砍也是先砍族长,毕竟是族长告诉我们的。”两兄弟相视一笑,只有黑山明白族长的意思,其实虎胆大叔虽然一直阻止大家出去,但是也最希望看到有人能够出去并且锦衣而归吧!
“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把大家都喊上。”黑石一脸兴奋,从小到大,一直听哥哥讲故事,外面的世界多么多么精彩,现在,终于有机会要去亲眼见一见了。
“好啦别急,等过段时间,爹从地里回来,娘的身体好点我们再和大家说。”黑山早就打算成年之后要去山外闯闯,不过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提前有了这想法,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带上大家,甚至不打算带上黑石。第一次,他打算自己出去看看,当然,他只能偷偷的走,不然,黑石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咦,哥,那不是我丢的玉佩吗?”兄弟两个还在树下坐着,黑石却突然看到远处月光挥洒在地上,反射出一个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