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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斗的情况自不必说,堂堂齐天大圣,斗战胜佛,却落了个身销形毁,只剩一缕真灵,凄凄惨惨,悲悲切切来形容也不过分。
“师父,究竟是怎么回事?无尽岁月,竟然让你变老这么多吗?我不相信!师兄们呢?为何只看见门口两位?山下为什么有恶林藏着这许多毒虫猛兽?樵夫那等凡人为什么在无尽岁月下没有化为尘土?”
猴儿性急,一时间便把这许多问题一古脑儿倒了出来,希望在师父那儿有个答案。
“不急不急,待为师好好看看徒儿。”
菩提微笑着,伸出皱巴巴的干枯双手抚着孙小斗的头,然后向下抚着他的身子,脱去了那樵夫的一身衣。
手过处,一身蓝色的小道袍自他手中产生,着在了孙小斗的身上,不仅有外衣,连内衬和鞋子都给备上了。
孙小斗大喜,这身衣服非常合身,莫不是自己以前在这儿修行时穿的?
刚想发问,便见菩提点了点头,似乎早已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但令人奇怪的是,菩提在微笑的同时向他挤了挤眼,同时右手小指暗暗指了指殿外的天空。
猴儿自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心,何况又经历了这许多事,自然一点就透。他知道师父必是有难言之隐,这殿外天空难道还有什么东西?
火眼金睛早已如基因般刻在他的骨子里,虽然失了肉身,但这具真灵凝成的肉身也有火眼金睛的传承,只是需要极大的能量。
他想聚起全身的能量到眼中启动火眼金睛,将殿外的天空看个真切。刚一动,便被菩提一手按住了脑袋。
“徒儿莫急莫动,稍安勿燥。待为师讲那诸般法门与你,看你要学何本事?”
孙小斗马上意会,知道这殿外天空定然藏有某种大威胁,就连师父这样的都要万分忌惮,自己这等新生体肯定斗不过。于是,他马上装作正襟危坐,虔诚求学的样子。
菩提正容肃立,高声道:“道字门中三百六十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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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门皆能成正果,你要学哪一门?”
孙小斗呲牙,这不是以前拜师说过的话吗?现在为什么又再来说一遍?抬单眼瞧着师父,却见师父笑嘻嘻看着他,微微颌首。
他一下明白了,这是一场戏。
“凭师父意思,弟子倾心听从。”
“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
“术字门之道怎么说?”
“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著,能知趋吉避凶之理。”
“似这般可得长生否?”
“不能,不能。”
“不学,不学。”
“那我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
“……”
“不学,不学。”
“教你静字中门之道如何?”
“……”
“不学,不学。”
“教你动之门之道如何?”
“不学,不学。”
菩提突然生气,提起身边倚着的扫把,照着孙小斗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怎的?”
说完,又在他脑袋上狠狠砸了两下,然后把那扫把一扔,背着手气呼呼地走了。
“师父,不要敲了!师父,不要敲了!”
孙小斗双手护头,假装受痛,眼睛却瞟着师父背着的手。那手指正在向他招着手,同时比了个三字,转瞬即逝。
他,瞬间明白了。不知何时,他的脸上身上又长满了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身毛并非自己身上长出来的,只是师父给的一张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