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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胆有些无语了，他越来越发现范剑南实在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也许是天性使然，他始终保持着那份冷静和乐观，即使身处绝境也从未轻言放弃。或许这才是一个卦术者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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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水道里摸索着前进，游一会儿就停下休息一下。速度并不快，但体力依然下降得很严重。游泳本就是一件极度消耗体力的事情，甚至比跑步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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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水道里并不是每一处都很深。有些地方由于年久失修坍塌了一部分，他们站在水底的坍塌石块上，水位恰好不能没顶，至少能让他们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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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范剑南几乎认为自己已经在水里泡了几天一样漫长。几次力竭，几乎沉入水底。好在龙大胆机警，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奋力把他托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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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了水道之中一个坍塌比较严重的地方，两个人拖着极度疲劳的身体走上了坍塌的废墟。这里坍塌在水下的石块形成了一个小平台，水只能漫过他们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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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筋疲力尽地坐在水中，靠在废墟上小憩了一会儿。龙大胆拿出了几块泡得有些融化的巧克力。这成了两人最后可以补充体力消耗的食物。尽管巧克力已经被泡得发软，但两个人依然贪婪地大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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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会吧，我已经实在没法动了。”龙大胆喘息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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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我感觉已经在水里待了几个月一样漫长。你说我们还能找到出去的路么……为什么我们游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找到苍云啸留下的记号？我甚至怀疑我们现在身处的这段水道和我们进来的并不相通。如果那样，我们可真的要死定了。”范剑南有气无力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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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胆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们明明已经游了很远了。整个淹城也没有这么大啊？真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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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剑南叫苦道，“这鬼地方，当年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建的。大概这些纵横交错的水道也遵循了某种阵法，会让进入的人不断地兜着圈子。可惜我筋疲力尽，完全不能使用卦术了。喂，龙大胆，你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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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把自己栓在石块上，能趁机会小睡一会儿。免得睡着了，随着水流漂走。那就真完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龙大胆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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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剑南笑道，“你这条龙要是被淹死在这古代阴沟里那还真是笑话了。嗯？水流？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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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水流不对？你别一惊一咋行不？我都快合上眼了，求求你让我眯一会儿行不？”龙大胆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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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突然想到这是这么回事了。先别睡了。我们能出去了！”范剑南突然一阵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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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胆被他吵得睡意全无，叹了口气道，“我算是服了你了，都这样还不消停。你又想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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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关键是水流。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在水里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顺着水流的方向在游？这本来不奇怪，因为人总有一种惰性，顺水游泳比较省力。尤其我们在没有方向感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顺着水流方向游泳。可是我们连续在水道里绕来绕去，却总是顺水而行，这就很怪异了。”范剑南突然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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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胆回忆了一会儿，迟疑道，“我……似乎真的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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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剑南激动地道，“这是术阵的作用，整个水道就是一个庞大的水系术阵。利用水流作为术阵的驱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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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术阵不但影响着水流，也在毫不自觉地影响着我们的潜意识，让我们顺水而行，却总也绕不出这个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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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破解这个术阵并不需要卦术，只要反其道行之。我们逆水而行，就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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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胆虽然是个医术者，对术阵没有太大研究。但毕竟也是一派宗师，略一思索便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也忍不住兴奋起来，“不错，不错，如果术阵企图通过水流把我们困住。而反向的话，也就是把我们从这个术阵中摆脱出来。这个主意太棒了！喂范剑南？小范？你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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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游泳更需要体力，我也在把自己系在石头上，睡一觉再说。”范剑南说完就毫无声音。黑暗中只有他微弱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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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胆一阵无奈，这小子莫名其妙地一番话，把自己搞得兴奋起来毫无睡意。范剑南自己却倒头就睡了，这算是这么回事啊。真是服了这小子，半躺在水里也能睡得像头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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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段休息，范剑南和龙大胆两人补充了体力，再度下水。这一次，他们在水道中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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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发现了苍云啸留下的路标。在特殊墨镜下闪耀着微光的路标，昭示着他们已经找到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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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的狂喜让两个人兴奋地高喊，在水里疯狂发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他们真的活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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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路标，他们找到了原来遗留在石阶旁的小船。当他们驾船划出水道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是满天星斗。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范剑南深深地呼吸着夜晚纯净的空气叹息道，“活着原来如此美好。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永远活着。”“行啦，文艺青年。快上来吧，你还没在水里泡够啊？”率先上岸的龙大胆在不远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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