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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量采购而大幅下降,可目前这些费用更高、报销比例又很低的支架、耗材不知何时也能像这些药品一样大幅降价。
曹建民多器官功能障碍,目前还不能脱离呼吸机,这样的患者安装
风险实在太大,而且即使退一万步讲,心内科医生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给他安装了这个
度过了眼下频发室颤的难关,罗姐丈夫的基础病还是严重,并不会因为只装了
,他身上其他的病也会跟着好起来。
对是否建议罗姐为丈夫安装
的这个问题,陈灵感觉到两难。她之前也不是没有委婉的给罗姐提议,放弃治疗,毕竟这样的治疗无异于一场豪赌。
可是看到罗姐对丈夫的深情厚谊,她又反悔了,万一真有奇迹呢,她丈夫就熬过来了呢。
有人说,“机场比婚礼的殿堂见证了更多真诚的吻,医院的墙比教堂听到了更多的祈祷”。
陈灵从来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此刻,她却真的希望能有神灵存在,她愿意为这个可怜可敬的中年女子虔诚祷告,希望神灵真的可以稍微的悲悯一下这个女子,能让她的丈夫活下去。
或许对绝大部分的人来说,照顾这样一个患者是巨大的包袱和拖累,可是对有的人来说,只要那个人一息尚存,她就不至于是一无所有。
从上学起,陈灵就很喜欢辛夷坞的书。早前看到辛夷坞在书中写到:“落叶是可悲的,时间到了,它再留恋枝头也不得不走。可是更可怜的是被迫留下的树干,叶子走了,它自有它的归宿。而那棵被迫留下的树干却要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一点一点离开,最后什么都不剩。可是它还得矗立在那里,一直在那里。
可是这么豪掷下去,他的病情并没有好转,人财两空的罗姐又怎么生活下去。
陈灵陷入两难的胶着状态。此刻她也不知道到底如何去做。
陈灵走出病房时,发现罗姐呆坐在门外的长椅上,垂着脑袋和肩膀,像雕像般一动不动。站在她旁边的中年女子,容貌和她有几分相像,小声的对她说着,“这么多年了,你为他付出了多少,大家都看的到的。现在他姐姐弟弟也不再帮忙了,你这个发妻从哪方面讲都是仁至义尽了。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个钱真的就像丢在黑泥潭里一样,扔下去连个泡都不会冒……”
“可是我舍不得他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用双手捂着脸,压抑的哭声听得让人心里一颤。过了许久,她迅速的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拉着旁边的女子,哀求到,“二妹,你就再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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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帮我最后一回。我还有工资的,每个月我从工资里扣……”
那个被她唤做二妹的女人站在旁边没再吭声,只是任由罗姐拉着她的手泣不成声,她自己也红了眼眶。
眼下的一幕,让陈灵又撤销了原本建议罗姐安装
的决定。她并不是担心罗姐已无力承担治疗费用,而是怕罗姐又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她的建议安装
,一旦她失去爱人,又面临着日后的债台高筑,她要如何活下去。况且她丈夫的病比较复杂,如果冒险装了这个
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倒也好办,可问题是这个动辄十万起步的装置就算装了也只能解决他心律失常的问题,而且他尚不能脱离呼吸机,又是多器官功能衰竭,安装这个的风险明显比收益更大。
算了吧。不安了。病人现在还在中心
住着,这里是全院监护最为严密的地方,一旦病人再次发作心律失常,可以随时用体外除颤仪转复心律。陈灵这样安慰着自己。
这个下午,罗姐又在住院账户上交了一万元钱,虽然有职工医保可以报销部分,而这些钱仍不够缴清之前所欠的费用。
还是这一天晚上,仍然是陈灵值班,夜里三点,罗姐丈夫反复发作恶性心率失常,罗姐可能也感应到她丈夫不行了。从早晨到半夜里,罗姐都在病房门外没走过,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在走廊外的长椅上打个盹。
接连除了几次颤,曹建民的心率在短暂恢复正常后又再度变为室颤,想到罗姐的特殊情况,陈灵破例让护士喊她进来参与抢救过程,让她看看丈夫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