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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之,把刀给我。”面前这个极具威严的男子,头发些许散乱,一双凤眼目眦尽裂,咬着牙齿对顾念之说到。
顾念之恭敬的跪在地上,一身飞鱼服上血迹斑斑。
用尽力气说到“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快走吧,李贼人的匪军已…已经破城了。”
这个极具威严的男人正是大明最后一任皇帝崇祯帝朱由检。
崇祯扫了一眼顾念之,这个从小跟随自己的护卫,不说话。把头转向另一边。
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平公主。
长平公主嘴唇颤抖的跪坐在地上,鹅黄色的宫裙不像往日那般平滑柔顺,而是充满褶皱。
长平公主战栗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十分疼爱自己的父亲。母亲的尸体正静静的悬挂在身后的树上。
崇祯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对长平公主说到“我们朱家的人没有一个怕死的,你母后已经给你做了榜样,你对得起太祖爷的英灵吗!”
长平公主浑身颤抖的向后挪动,但是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一直颤颤巍巍,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只想活下去。
“你活着只会被那些匪寇玷污,即使你愿意,朱家的列祖列宗也不同意。”崇祯咆哮的说出这句话。
然后不顾顾念之的想法,飞快走到顾念之身旁,快速的拔出顾念之腰间的绣春刀。
发疯一样的冲到长平公主面前,“你这个不孝子,定是要让朱家列祖列宗蒙羞吗,我杀了这个…”
看到自己完全发疯的老爹,长平公主尖锐的叫声猝然响彻在万岁山上。
长平公主害怕,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飞快的跳动,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突然透彻心扉的疼痛在右臂传来,长平公主的喉咙已经哑了,她在没有半点力气抗争。
崇祯大怒之下,一刀砍歪了,活生生的削下了长平公主的右臂,崇祯恼怒的再次挥刀割断了长平公主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崇祯向后退了几步。
长平公主无力的躺下了,倚靠着那棵树,树上挂着疼爱她的母后。
她的脸上布满点点滴滴血迹,美目不似曾经动人,浸满了泪水汗水还有血水。
她倒下的时候目光还是朝着顾念之看去的,这个大哥哥,自己的青梅竹马。
她最后的脸上没有惊恐,没有失望,没有后悔,面无表情,谁都不知道她在最后关头脑海里想的是什么。
崇祯看着长平公主死后,把刀丢在了顾念之面前。
顾念之绝望的看着自己最尊敬的人杀掉了自己最爱的人,面如死灰。
崇祯镇定下自己情绪,喘一口浊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走到顾念之面前。
轻轻的把匣子放到地上,“念之,朕知道你和长平的情谊,这是我大明的传国玉玺,你带着到南方以图复国,朕知道你有能力平安离开北京城”
“长平不死,你就会有所顾忌,念之,以社稷为重啊。”
说罢,从身上扯下一块布,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写到
“朕自登极十七年,逆贼直逼京师,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致逆贼直逼京师,然皆诸臣之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崇祯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顾念之,厉声呵斥道“念之,以大局为重。”
顾念之僵硬的拿起木匣子,接过崇祯递过来的绣春刀。
崇祯攥着他的衣领“念之,社稷为重。”
说罢,一脚把顾念之踹到在地,大声吼道“滚啊,快滚啊。”
又重地上拿起石块,向着顾念之狠狠砸去,
“忘了于谦先生的高节吗?滚啊,快滚啊。”
这时顾念之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离开万岁山。
崇祯看着远去的顾念之,眼角流下一滴泪水,或是不甘,或是无奈,转身走向那颗浸染血迹的树。
顾念之眼眶中浸满泪水,上下牙齿紧紧的咬着,他失去了从小坚持的一切信念。
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来到皇宫,找到长平公主的宫殿,用刀飞快的挖了三米的深坑,把玉玺丢进去,把土填上。
顾念之心里没有任何的期许了,他现在只想用杀戮麻木自己的内心。
做好一切后,他走出皇宫,看着破落的北京城,听着耳边传来木头烧断的滋滋声,人们的尖叫声,兵马的喧嚣声。
他握紧手中的刀,冲了过去,看到贼寇一刀斩下,不用任何花里胡哨的战斗技巧,仅仅凭借自己的内力深厚。
连人带马,甚至带上那些人手里的武器,一刀两段,像是从地狱出来的魔鬼,披散着头发,不论是鎏金的刀柄,还是华美的黄色飞鱼服,全部染成鲜血的红色。
他一刀又一刀落下,嘴巴里说不出一个字,他心里堵的难受,好像有一双手握住了他的心脏。
他用鼻子喘着粗壮的气息,两眼血泪参半,渐渐的,耳边的声音小了,四肢轻飘飘的,伤口不痛了,他终于闭上眼,半跪在地上,绣春刀插进地里一尺,他失去了一切知觉。
……
“念之,念之,你醒醒。”
顾念之不知过了多久,又恢复了一丝意识,他强打精神,从眼缝中看到自己周围陌生的环境。以及面前的少女。
大脑中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瞬间涌进,他终于还是撑不住,他昏了过去。
上官清秋看到自己的同桌顾念之又昏了过去,急忙到办公室找老师,打
,又通知了自己的家长。
因为她知道如果给顾念之的爷爷打电话说的话,他爷爷只会乐呵呵的说一句,让小峰带着小念去医院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