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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纯净的寒风味道,发出瘆人的呜咽声,日光却美得如梦如幻。
大大小小的冰山错落竖立在整片被冰雪覆盖的海冰上,在金色阳光中呈现出某种不一样的光彩,就像梦境里的画面。
路燃走了大约半个钟头,终于接近高山边缘。
他回头望了眼缩小成黑点的飞机座椅,准备徒手登山。
风越来越大,路燃被冻得脑袋发懵,这片天地仿佛仅他一人而已。
这令人感到恐惧。
这座山大概海拔一千米,如果路燃不是刚经历过暴血,他能在十五分钟内登顶。
他向上看看已接近垂直的坡度,又默默估算以红武士的核动力驱动需要多久能够抵达。
距离山顶越近,他越感到疲劳,体力在迅速流失,他忽然有些害怕抵达山顶。
他怕山后面还是山,他怕这里只有冰,只有风,只有石头。
他更怕没有人。
爬到山顶,山风回荡,路燃不由为之一振。
他看见半截被冰霜覆盖的城堡耸立在广袤的土地上,天地间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他眼前一晕,支撑不住,从雪山滚了下去。
……
睁眼,仍是看到李爽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盯着自己嘴巴看时,路燃一个嘴巴子抽了过去。
“你他妈想占老子便宜?”路燃先发制人道。
李爽捂着脸使劲瞪圆了眼睛,愣了半天,才惨绝人寰道:“我就凑过来听你打呼噜,还没两分钟呢,你咋就打人呢,要打也应该先揍纯夏妹子,是她先耍流氓盯着你嘴巴看的!”
说着,路燃视线从李爽手舞足蹈的身体挪到另一边,一身白迷彩雪地靴还裹着粉色围脖的清纯美女,星野纯夏。
“斯你嘛噻!”星野纯夏吐吐粉色的小舌头,“我是看路岚君打呼噜好长时间了,所以想捏住他的嘴巴不让他打呼噜,打呼噜是种不好的睡眠习惯!”
路燃懒得理两人为什么纠结自己的呼噜声不放,他坐起身,揉揉肿胀发酸的手臂,看到这里类似一座地下室的模样,头顶几个亮堂的窟窿向下射出阳光。
“这里是科伯恩城维利亚冰原上的一座地堡,飞机失事就剩咱们三个了,卫星电话已经跟着直升机沉到海底了,那个魔三角盒子也在里面。救援部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就算来了,维利亚冰原这片广袤地域翻个底朝天才能发现咱们。”
李爽解释了一番,又从墙壁取下一张合照,上面有几十名荷枪实弹的士兵集体站在堡前,约莫是守堡部队。
“他们去哪儿了?”路燃问。
“百年难遇的大西洋寒流哈巴尔即将来袭,所以士兵都撤离此处暂时离开了,等到来年开春寒流退散,他们才会回来。”堡外传来一道陌生男声。
一名卷发白皮的少年用肩膀扛着简易扁担挑来的木柴走进地堡,他的脸上有点雀斑,眼睛是少见的星河蓝,路燃一见到这双眼睛就想到东八区的库库诺尔湖,藏语也叫错温布,意思是蓝色湖泊。
在他身后,还有只威风凛凛的黑毛藏獒,徘徊在门口,在进行警戒。
这名典型美洲白人少年模样的男孩放下木柴后,拍拍身上的灰土,转身接了杯水,像老熟人一样拿给路燃。
路燃接过水杯,有些茫然的朝李爽递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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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爽哦了声,介绍道:“老路,这是加布里埃尔,科伯恩城的流浪少年,在这里替军方看守地堡,出去打猎的时候发现咱们几个昏倒在雪地里,就一个个救回来了。”
路燃听完,连忙起身向这名少年表达谢意,他摸摸身上,从兜里掏出支镶金边的昂贵钢笔送给加布里埃尔,“这次出门太狼狈,没带什么好玩意儿,这笔送你,等回去后再好好感谢你。”
加布里埃尔拒绝了这份馈赠,他说话全然没有十几岁少年应有的孩子气,反而是有着十几年风霜磨砺的老成,“这东西我用不着,你们也不必感激我,我只是做了任何过路者都会做的而已。况且你们现在也别太高兴,因为大西洋寒流哈巴尔马上要来了,如果不赶紧做好御寒准备,恐怕来年春天军队回来,就只能在地堡找到四具蜷缩成一团的骸骨了。”
路燃探头探脑朝地堡外走出去,眼前只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原,阳光映照得冰面呈现某种七彩琉璃般的色泽。
一阵白毛风刮过,吹得他鸡皮疙瘩瞬间起来,立即缩回了地堡。
“确实有点冷。”路燃拢了拢衣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军大衣。
“是戍堡部队留下的。”加布里埃尔指指地堡深处,“这里共有
个堡室,士兵们常称为
个地窝,因为住进去就好像地鼠钻进了地窝冬眠一般。除去士兵睡觉的
个地窝外,其余地窝都堆放了些装备、干粮及资料,因为军方来年还会回来,所以这些东西并不会带走,委托我在这里照看一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