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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怪人家以貌取人,实在是路燃打扮得太寒碜。
一身地摊货,放行李的是个破了俩洞、商标都给磨没的老款山地包,再加上手里提着的半瓶矿泉水和掉渣饼,活脱脱一拾荒人员。
约莫十分钟后,接待员才领着他往楼里去。
自始至终,路燃都没搭理这个看上去皮囊很不错的接待员。
一路上,接待员给路燃介绍着超研院的机构、建筑、研究成果,又把院长到院士挨个如数家珍介绍一遍,待人接物滴水不漏,颇为负责。
只是看似礼貌的接待员却被路燃看得通透,自己初次透露身份时,对方先是震惊,似乎没料到自己也能亲自招待外宾。
而震惊之后,看到路燃一身的打扮,眼神中是狐疑。
而后验明证件,知道这是个穷教授,态度就暗暗带了讥讽。
学历高如何?地位高如何?还不是灌白开水啃大饼,薪水可能都没自己拿得多。
路燃循着接待员的指示去找住宿房间,猛然停住身形。
身后,那名刚扭头悄悄冲墙角吐口水的接待员如触电般怔住,毛骨悚然,立即恢复低眉顺眼的恭送模样。
斯特克将军领着一众军官和研究员姗姗来迟。
路燃也不怯场,像老朋友一样跟肤色黝黑的斯特克互抱一下,与随行人员挨个握手。
随后众人一齐前往会议大厅,在场身份最高的斯特克将军亲自在前领路,也只超出路燃半个身位,隔三差五就要转头寒暄两句,生怕冷落了这位远道而来的东方朋友。
从头至尾被冷落一旁,甚至也许根本未被人注意到的年轻接待员倚着墙角偷偷咽了下口水。
能让向来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司令官这般殷勤的,得是多大的背景?
早知道就好好伺候了,要是能被这样的人物青眼相加,以后岂不有的是泼天好处!
他自顾自碎碎念着,又一脸懊恼的甩了自己一巴掌,眼神中夹带着后悔、心虚以及些微只敢埋藏心底的……嫉妒。
会议大厅里,上百个座位满满当当,所有人各自落座后,由斯特克将军主持,在荧幕上播放起一段十几秒的诡异录音。
“七月中旬,失踪十年的流浪者号在百慕大海域突然发出讯号,疑似求救。”
录音播放完毕,斯特克将军直奔主题。
“目前为止,我们不知道流浪者号还有没有幸存者,但是通过对求救讯号进行破译,是一段恐怖的叫声,像是嘶吼,又像是诅咒。”
听到这儿,有人身体不由得缩紧了,“是船员们的亡灵发回的讯号吗?”
另一人嗤笑道:“你信科学还是信上帝的?
世纪了还这么迷信。”
那人尴尬的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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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克将军接着道:“经过处理,我们发现这段恐怖的叫声像是某种生物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人,有点像人类的语言,但迄今为止未能精准匹配上任何一种。”
“那怎么知道是求救讯号的呢?”还是刚才的胆小鬼。
明明怕得要死,却又抵挡不住好奇,这家伙好奇心还真是重。路燃瞥了一眼,是个胖子。
“嗯,当时的研究团队有位梵蒂冈人,他发现这段恐怖声音有点像拉丁语。如果勉强用拉丁语匹配翻译的话,意思大概是——脱冥。”
“脱冥?”胖子惊讶的眨着眼睛。
“也就是脱离地狱,大概意思是流浪者号刚刚从一个可以称作地狱的地方解脱,那位梵蒂冈人还翻译出,这个‘地狱’在一个没有白天没有黑夜的地方,那里没有任何色彩,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怖。”
路燃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地球上会存在这样的地方吗?”胖子不解道。
这个问题斯特克将军暂时也没法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
“流浪者号毕竟在黑洞消失十年,也许它一度走出了地球,甚至走出银河系、走出宇宙、走出科学的边界。以地球现在的文明程度,有些现象确实是解释不了的。”
斯特克将军笑了笑,“不过你放心,这位来自东方的路先生是流浪者号的设计者之一,他的到来应该会使某些问题迎刃而解。对吧,路先生?”
路燃刚要回答,忽然,全城防空警报骤然拉起,笛嘟声瞬间响彻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