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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褶衣老人挠头抓心深思之时,走进森林的子云,绕了一个小圈,又躲蒺让藤,极其小心的走回了离深潭几丈远的地方,躲进一个茂密的矮草丛中,嘴里叼着一根青色的狗尾巴草,悄无声息的盯着深潭边的孙姓老人。
山风阵阵,深潭无声,日光穿过大树树冠缝隙,斜照在水面之上,周边小部分的树冠和灌木丛被照成亮色,清波微浪之下,光怪离陆,煞是好看,更给这不知名的深潭带来一丝灵动的韵味,在深潭的西北角,几束奇花在日光下,渐渐打开花苞,异香阵阵,微风轻送,几个比成人巴掌还大的蝴蝶寻香而来,却好似极其畏惧那几丛花朵,只是远远的飘飞着,深潭在动静之间,更似活过来了一样。
潭边老人已经待了足有半柱香时间,只是静静的呆立在那里,看上去仍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蹲在远处的子云有些不耐,嘴巴里不知已经换了多少根狗尾巴草,满嘴青草的涩味,扭头看了看,不禁汗毛耸立,立时又矮了矮身体,把自己隐藏的更深了些。
左侧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正衣带飘飘的站立着一女子,白色面巾遮脸,素衣白裙,手挽七彩丝线做成的披锦,在阳光下呈现星星点点的炫彩之光,风过帯起,如流淌着的万千宝石。女子站在那里,不知何时而来。
子云猫着身体,几乎把整个身体窝在在地上,急速的回忆着一切,他再三确定,自己刚到这里藏着时,周边各个地方都是观察到了的,没有发现其他人,想到此,稍稍放松了点绷紧的身体,但仍以极为难受的姿态一动不动。
时间如此难捱,身体也逐渐麻木,盯着外面的视线和高度集中听力探听周围动静的双重压力,让子云有些恍惚,就在这时,耳边传开的声音让他顿时清醒。
“红叶仙子,咱们既然来了,又何必站的远远的,深潭幽静,奇花异香,你我他三人,许久未见,还是在一起聊聊吧,别让孙山主一个人在下面呆着,多看上去孤魂野鬼一样,大是不妥的..”
这声音极其飘忽,却极其熟悉,话中带刺,音中带毒,子云瞬间便知道,这人也是梦中之人,应该是那被称作‘贼书生’的男子,而站在潭边,刚刚和自己的说话的,就是孙山主了,想到此,不由的轻伸右手食指,拨开眼前的几根青草抬眼转珠,向周边及远处扫了几遍,却未发现任何踪影。
“哈哈哈...”书生话音刚落,站在潭边的孙山主已长笑出声,“我就说嘛,今天总觉得怪怪的,刚刚还在想,也不知是那几个不长眼的毛贼,竟然来打老夫的秋风,所以就一个人在这站久了些,没想到是你们,噢,红叶仙子千万勿怪,老夫这可不是说你的。”
孙山主双手握拳向着树顶的女子遥遥一礼,接着又道:“既然两位都来了,就下来坐坐吧,虽然那贼书生不招人待见,但.....哼.....”
子云眼前一恍惚,就见距孙山主三步远的两侧之地,各出现一人,左侧素衣白裙之人,自然是所谓的红叶仙子,右侧却是子云听过声音,但从未见过的所谓“贼书生”,定睛细看,只见这人面朝孙山主,头挽书生髻,插着一个晶莹的玉簪,脸色发青,眼袋下垂,身材有些瘦弱,穿紫衣长袍,手执一个好似竹子做成的卷册,正隔着孙山主向红叶仙子施礼,子云心想,看着还真是一书生啊,就是嘴巴太狠了些。
子云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方咬着牙懂了洞身体,索性把整个身子放在地上,改蹲为趴,轻轻向前移了一点,放松身子,隔着两三层稀疏的长草向潭边接着看去。
“怎么,刚才那么能说,到了老夫跟前,却成了哑巴,你这样子,也不怕仙子嗤笑与你?”
“你,你个老匹夫,呵呵,本书生不与你一般见识,再则,本书生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占山做寇,粗俗不堪,害人无数,唉,老天无眼啊,也不劈死个这些的..”
书生刚粗鄙的骂了一句,或许是因为红叶仙子在旁,立刻又一副悲天悯人的书生样子,但嘴上仍是不依不饶,一边说着,一边仰天而看,用手中的书册斜指天上,子云也不由得抬眼向上看了看,不禁暗自骂娘,“真是贼书生,不说正事,看什么天...”
“好了,多年不见,见了还是老样子,真真是伤了感情,唉,往事如云,咱们虽是流落此地,旁人明白不得,但我们自己还要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别被时光消磨了意志,过得怨天尤人,生不如...”说到此,红叶仙子顿了顿,长叹一声,“唉!算了不提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