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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云张嘴无语,看着少女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正欲回身到大虎那边,却又听到少女声音远远传来,“子云公子,记得三天后早上噢,我在此等你,嘻嘻嘻嘻...”
苦笑带在脸上,走到大虎身边,翻身骑在背上,看了一眼早不知踪影何处的少女对着他说话的站立之地,说不出的寂寥和萧瑟。
“走吧!虎嫂要紧”俯身于虎背,沉闷的的说了一句。
大虎闪身向斜坡下跃去。
树影恍惚,山雾浓厚,子云感觉到身上渐有湿寒之意,便把头深深埋在大虎的皮毛之中,闭上眼睛感受着大虎如风般的跃进,时而急转弯,时而平稳前行,时而几个跃起,时而下滑,子云心如磐石,不知今晚何时起,他似突然长大了,感觉失去了很多,又得到了很多,以往过一天是一天的日子或许永远不会再回来,心中也有了坚定,有了挂牵,更有了希翼。
在据“虎不过”远有三十几余里山路的一个丛林里,树林并不密集,树下灌木丛生,却没有连成一片,树下长年累月的落叶,累积成厚厚的一层柔软,就在这树林稍偏中心的地方,两棵同根而生百年以上树龄的树冠之下,地上赫然有一个宽约一丈,深约两丈有余的深坑,坑内不时响起低沉的痛苦闷吼之声。
坑外大树下,有一堆大火熊熊燃烧,有躺有坐有站的几人,正在谈笑风生,几人并未带着猎人常用的猎叉猎枪之类的器具,仔细听去,几人说话的口音定非本地山人,在大火的映照下,更确定了这绝不是山民猎户,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拿着,地上放着黑鞘短刀或短剑。脖子上系着已经从脸上拉下的蒙面黑巾,旁边的地上还扔着几个包裹,稍带花色,有些扁圆。
“三儿,再去让它动动,我们还要赶时间。”一声听上去有些威严雄浑的声音响起。
其中站着说笑的一人,一边应着其他人的话,从人群中慢慢的走了出去,看样子此人就是三儿了。三儿一边从火堆里拉出一个正在燃烧着的,胳膊一样粗细的树枝,枝枝丫丫还带着噼噼啪啪的轻微爆裂声,举起看了看,走到深坑边,把燃烧着的树枝向前伸了伸,趁着火光探出脖子向深沉中看去,瞧准方向后,手腕用劲,燃烧的树枝带动风声,向着坑底落去。
随之,坑内立时传来痛苦的狂吼声、暴躁的翻滚声和噗啦噗啦坑壁泥土的塌落声,坑边的三儿吓的后退了一步,又探头看了一眼,立即缩回脖子,骂骂咧咧的回到人群中。
坑内声音渐小,最后只剩下偶尔还能传出一点点动静的沉闷喘息声和哀吼声。
大虎一路未停,疾驰向前,子云突然感到大虎放缓了身体,不由得抬起头直起身子向前看去,眼前不远处是一片朦胧的森林,在夜色里更显得阴森噬人,深处有红色的微光透出,便拍了拍大虎,弯下腰指了指森林,大虎轻轻的吼了一声,停了下来。
跳下虎背,紧了紧背篓背带,走在大虎前面,来到森林边缘,扭头向大虎轻声说了几句,又做了个从旁边绕过去的手势。大虎匍匐身子,向森林的另一个方向而去。
子云看着逐渐隐匿于黑暗中大虎,皱了皱眉,蹑手蹑脚的附近转了转找到一个拇指粗细,长不过人高的树枝,弯着身体以树枝轻轻的戳地探路,以树木为遮挡,无声无息的向光亮处靠去。
树林静寂,子云不一会便到了近火堆三丈远的一棵大树之后,缓了口气,靠着树蹲了下去,侧着身探头向外看去。
火堆的火势不大,山风过林时,火焰会飘忽不定,但依然能看清周边的一切。
三个人和衣蜷躺于火堆旁的地上,隐隐约约,怀里抱着似刀或剑的什物,旁边放着三个花色的扁圆之物,似乎是捆绑的行李;稍远处,有两人垂着头坐靠在大树根部,看样子已经入睡,身边刀剑靠树放在身边;另有两人抱着短剑,分别斜靠在一棵拳头粗的树干上轻声谈笑,一人双臂向后支撑着坐于地上,看不出兵刃放在哪里,脸上带着笑仰头看着说话的两人。
这些人全是紧身黑衣,刀剑傍身。子云一边皱眉观察,消化着断断续续传来的笑谈声。
“现在的货,也卖不出好价钱,活计越来越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