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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的门无声地打开了,初八跟着那青年一起进了小院,李白带着碧玉跟在后面。院子里站着几名黑衣人,其中有二人是之前王熬派去暗中保护初七的死士,见到他们进来,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冲着青年点头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便让人关上了院门。
青年摘下了帷帽,转过身来对着李白客气地说道,“李公子,里面请。”他指着小院中的厅房,接着又说道,“这小姑娘还是麻烦留在院中等候。”说完看了眼碧玉,言语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李白自然明白这里面的水太深,也不想毫不相干的碧玉知道更多机密,于是点头对着小丫鬟说道,“碧玉,你留在院子里,安心呆着。”小丫鬟看这院子里的架势,知道自己是肯定进不了屋子了,看来少爷跟这些人似乎还是相识的,也就识趣地停下了脚步,嘴上却不放心地叮嘱李白说道,“少爷,今晚还要赶回去参加诗会的,不要耽误太久哦。”李白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点了点头。
进了大厅,中间的八仙桌旁坐着二个老头,其中一个李白是认识的,就是积善堂的钱掌柜,另外一个留着一缕长须,四十多岁,倒是白净异常,一双三角眼不停地转动着,辨识度倒是挺高。
青年走在最前面,朝着两位老人躬身行礼,然后也不多言,就站到了一旁。这青年便是钱掌柜的三徒弟,步青蚨。
钱掌柜看着李白微笑的打招呼,“李公子,又见面了,事先没有打招呼,多有得罪。”李白拱手,同样笑着说,“钱掌柜,客气了,这段时日被家中俗务缠身,今日好不容易溜出来,本来就想去找您老打探消息,又害怕吃闭门羹,没想到却是和老先生想到一处去了。”
钱掌柜也打趣地说道,“这几日,李公子名动京城,老夫也略有耳闻,没想到啊,公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李白摆了摆手客气说道,“哪里,哪里,雕虫小计耳。”钱世恒哈哈大笑说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公子好气魄,这种胸襟又岂是小计。”
李白有点汗颜,他侧目看去,却见初八跟着坐在一旁的陌生人正在亲热,心中不由好奇,钱世恒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外地来的王掌柜,跟初八却是旧识。”王掌柜这时候才抬起头,目光炯炯,他站起身,走到了李白面前,行了一礼,口中说道,“李公子是义薄云天,老夫感激肺腑,请受老夫一礼。”他的声音尖细有些刺耳,李白呆了一呆一下没反应过来,见他行礼,慌忙回避,口中说道,“哎呀,折煞晚辈了,初七跟晚辈是兄弟,通风报信自是应当的,只可惜晚辈无能救不出初七兄弟。”
这王掌柜正是太监王熬,钱世恒的信件发出的时候,他还正在回十万大山的路上,那鸱鸮也真是有灵性,竟然在空中就认出了原来的主人,所以没有白跑一趟。
王熬看完信之后,大吃一惊,慌忙让人掉头又往镇国府赶,为了怕别人认出自己身份,昨日进城之前,他特意易了容,下巴上沾了假胡子,这易容术倒也是高明,只是此刻,他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所以让李白感觉有些古怪。
“大家既然见面了,也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李公子麻烦你再把那日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可好?”钱掌柜没有再寒暄,直奔主题,他用手指了指桌边的空椅子,示意李白坐下。
李白坐下之后,细细回忆了一下当日发生的情景,又重新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当然谢婉容收自己为徒的事情,他就刻意隐瞒了,因为跟这事情没有什么关联。
两位老人都听的极其认真,直到小胖子一口气说完,一旁的步青蚨才快步上前,送上一盏茶给他。李白这个时候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端了茶水大口地喝了起来。
王熬沉默了一会,抬头问道,“你说的那个张三,是不是这个人?”说完,他拍了拍手,片刻之后,却见偏房之中,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耷拉着脑袋,跟打了霜的茄子一般,不是捕头张三又是何人。张三苦着脸看着场中的众人,抱拳行礼,他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初八,也恭敬地喊了一声,“狗爷,好。”初八咧了咧嘴,心道,这小子原来在这啊,府中差役都还以为他下乡去了。
张三被绑来之后,按照步青蚨的吩咐,写了一封告假信,信中说乡下老母亲突染重疾,他星夜带着老婆孩子回去探病去了。
这张三也是倒霉,那日夜里在家中酣睡,谁知道半夜里,被步青蚨带着人,连同老婆孩子一起被人绑了,蒙着眼睛就给送到这里来了,这些人对他一家人倒也客气,只是说想找他打听一些事情,过一段时日,必定安然无恙地放回他一家人。
那钱掌柜他也是认得的,只是没想到跟那少年初七,有这么深的渊源。张三也没有丝毫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如同倒豆子一般,交代的一清二楚。包括那条叫初八的狗,会写字的事情也都交代了出来。
所以步青蚨后来又去玄武大街上找到了初八,这一人一狗交流了一阵,初八并不愿意马上跟他走,表示还想在府衙门口蹲几天点,最后步青蚨没有办法,两人协商好过几日就来接它,结果赶巧了今日遇到了李白,步青蚨考虑了一下就决定把李白一起接到了下城区。
见到张三出来,钱世恒便让步青蚨拿过来一张地图,地图铺在桌面上,是张三所绘的城主府衙的平面图,上面标注着府衙内的地形位置和防守情况。关押初七的甲字号监狱在衙门的后院里,那里除了几年前送过几次饭,张三很少进去,所以知道的情况并不多,他之前只是粗略估计了一下里面的看守估计有七,八人。
初八探着脑袋也很认真地看了一遍地图,这里也只有它比张三更了解后院的情况了,它每夜都会溜达进去,那监狱周围的每块地皮的坚硬程度,它刨了几夜,虽然被人发现,但是也都大致有所了解。
它伸出爪子在地图上几个空白的地方点了几下,那几个地方便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爪印,钱世恒皱了皱眉,开口询问道,“你是说,这几个地方还有防卫?”见它点头,钱掌柜倒吸了一口冷气,初八在空白处留下的泥印竟然有五处之多,如果这五处地方都各有两个防卫,那么整个后院至少有十八名看守,步青蚨白日里在府衙大门口留意过换班的叶府家丁,至少都是黄阶五,六品的修为。
这屋子里最高修为的就是钱世恒,也仅仅只是黄阶九品,王熬虽然在南蛮国地位尊崇,但是就修为来说也就跟步青蚨旗鼓相当,加上院子里,跟随着王太监一起进城的几名手下,钱世恒目前可用的人手不会超过十五人。所以如此看来,想靠武力救人,这就势比登天了。而且这府衙距离叶凡秋的府邸非常之近,一旦动起手来,动静太大,凭借叶府主玄阶的修为,顷刻之间便会赶到,到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老头看了眼一旁的王太监,王熬此刻也是一筹莫展,他愁眉深锁,一手揪着自己的假胡须,那胡须都快被他揪下来了。
钱世恒挥了挥手,示意徒弟把张三先押送下去,步青蚨拍了拍张三的肩膀,两人便一前以后离开了厅堂。
屋子里只留下了三人一狗,都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