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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鸿富此时已经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大喊一声,不妙。
凤硕身形拔地而起,丢掉了手中的巨剑,仓惶而逃。
可惜那片熊熊大火,弹指之间,已经席卷而来,所过之处,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烬。
转瞬间,凤硕,吉鸿富和他身后的马车以及那十数名黑衣人,在倾刻之间连命魂一同都灰飞烟灭。
王熬还未来得及进入车厢,手中尚抱着绿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惊惧万分,不由全身战栗,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无比幸运,他一直站在初七身侧,如果他站在吉鸿富那个方向,必定已经是尸骨无存了。
“凤凰涅槃。”初七喃喃地说道。这是凤族的秘法,可以激活体内的血脉之力,这是他们独有的天赋,觉醒血脉之力,可以召唤出本体的命魂,幻化成太阳之火,焚尽天地万物。
这种秘法,在千万年前,上古的大战中,初七是见过的,血脉越纯净,威力越大,巨大无比的威能,却也给施法者带来同样的反噬,轻者修为跌落成凡人境界,重者一命呜呼,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完全是同归于尽的一种打法。
那火焰缓缓散去,空气都似乎被点燃了一般,看着眼前那片黑漆漆的焦土,再无任何可以见到的活物,凤九娘的身形再也站立不住,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一口鲜血又一次喷洒而出。便一头栽倒在了地面。
站在不远处的凤烈此时方才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他大喊一声,“小姐。”便冲了过去。
初七站着没动,他的神识扫过凤九娘的命魂,那命魂已经破损不堪,全身经脉爆裂,眼见着无法活命。
凤烈跪在她的身边,开始从头顶之上往凤九娘体内灌入真气,但是她体内的经脉早就破烂成筛子一般,哪里又留的住一丝真气。凤烈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继续继续不停地灌着真气,他已经感觉到了这种徒劳无功。
初七心中泛起一丝愧意,他原本可以早一些出手的,他完全可以在凤九娘召唤出血脉之力之前出手的,只是没想到这凤九娘,死意如此坚决,让人猝不及防。
他原本也并不打算在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亮出神器,毕竟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只是绿蚁的死在某一刻刺痛了他,那么既然决定成为一名参与者,放手一搏又何妨?
“启闻穹厚,普告万灵,显幽共睹,鬼神遥瞻。”初七口中念念有词,他的手中已然多了一面黑色的招魂幡,这招魂看着平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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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一根发黄的竹子,绑着一面破旧的幡旗,在风雨之中飘曳。那些在天地间游荡的命魂,听见那如同金钟大吕,瓦釜雷鸣一般咒语,齐齐茫然无措,如被雷击。
此刻已然暮色四合,站在风雨之中的青衣少年,手持黑色的招魂幡,似乎已然恢复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看着这少年,凤烈停止了哭泣,王熬屏住了呼吸,他们并不清楚初七在做什么,但是他浑身突然散发出这种王霸之气,让所有人不免心折。
在那遥远的九霄之上,一个苍老的已经快要腐朽的长者,在睡梦中被惊醒,他似乎有些讶异,细细地听了片刻,这老人忍不住啐骂一句,“这千年老妖,竟然还没死,这变天界以后有戏好瞧了。”
他懒懒地翻了一个身,嘴里嘟囔着,“随他去吧,老夫睡觉,啥也没看见。”在他身体上隐隐有两个黑色的大字:天道。这二字如同云雾久久不散。很快地一阵比雷鸣更响亮的呼噜之声,声震天宇,示威一般的传彻整个变天界,于是天空之中乌云滚滚,电闪雷鸣,那倾盆大雨又不停歇地下了起来。
青衣少年抬头看了看天空,他似乎有些古怪地笑了笑。
在雨水之中,他咬破中指,然后用鲜血在幡旗之上,写下了三个名字:凤树生,绿蚁,凤九娘。
这三个名字,在幡旗之上化成了一股青烟,袅袅地向天地之间散去。
就在凤九娘的命魂消失之际,她的身体之中,一个西瓜般大小的黑色圆球,突然滚了出来,它径直地滚到了初七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