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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与他师父不同,不同之处却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师父只是好酒肉,而小道的心思显然不止是酒肉,酒肉实在比不得佳人?
在他心中,曾无数次为自己可惜,常叹自己是年少不更事,更事已暮年。
明明十七八岁的的少年人,但想起小师姑却又总是一副苦大情深的模样,颇有一番望断明月无觅处,梦回初云生情痴的意境。
讲说起来,小道今夜能出现在初云苑,却是怀了心思的。
要到膳房便要经过初云苑,这本没有什么好说。
但小道却也有自己的心思,他为师父取酒肉,却也不单单是拿不到怕酒肉受罚。
主要还是他自己的小心思,只因到膳房,路过初云苑,说不得还能瞧上一眼小师姑。
虽说二人自小便在一处玩耍,但随着两人年纪越来越大,懂得越来越多,反倒徒生了许多芥蒂,总又变的客气了许多。
小道不喜欢这样客气的感觉,非常不喜欢。
但再要回到以前二人过家家的日子,只怕也是不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总还是有些用处的。
再者便是那疯癫火头工,老火头那里总有不少的好物件。
老火头每次下山买粮,自能带回许多美味佳肴,稀奇之物。
当然每回酒到妙处之时,小道还能听老火头胡乱的吹嘘一下江湖故事。
说来有趣,小道为了看上几眼小师姑,平日里总也寻些借口没少往膳房跑。
观中没有几人愿与老火头往来,一来二去,小道与老火头倒也成了莫逆。
小道今夜虽也是要到火头工那去,自也经过那初云苑,但此刻他却觉着自己怕是见不得小师姑了。
他还没有胆子,半夜三更的跑去小师姑扒窗户。
虽然不敢扒小师姑的窗户,但老火工的窗户小道却从来都没有少扒过。
只见小道偷偷摸摸来到火头工窗下,当当当的敲了三下窗沿:“老牛皮,老牛皮,是我,一平。”
原来这小道道号一平,一平口中的老牛皮,自是那疯癫火头工,这老牛皮的名头多半也出自一平之口。
一平在窗下喊了半晌竟无人答应,他兀自心想说不得这老头又喝多了,不若自己便去寻些干鸡,牛肉自去了再说,若不然回的晚了,只怕师父又要发难。
想着便推门进的老牛皮的屋内,此时屋里漆黑一片,尚余扑鼻酒气。
老牛皮当真早已烂醉如泥,此时正躺在床上,怀里兀自抱着一个酒坛,正鼾声大作。
此即就怕有人把他搬走,多半也是醒不了的。
一平打开柜子,一边胡乱装一些肉食,心里兀自念道:“元始天尊,三清世祖在上,今日弟子偷这肉食,全受家师逼迫,日后清算,只管找家师一人便是,实与小道无关...”
什么师父有一平这样的弟子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
只见一平将鸡肉包了就走,出得膳房,便该处处小心了,这要是被巡夜的师兄弟逮个正着,那可没的好果子吃。
一平想到此处,便蹑手蹑脚,跃上膳房墙头,翻进初云苑。
揣好干鸡牛肉,转过初云苑时,还特意的往小师姑住处瞧了瞧,不过没有瞧见他想见之人。
没见到小师姑一平便打算直奔惊鸿居,好向师父交差。
这便回到了开始时的那一幕,一个鬼鬼祟祟的小道打路旁的草丛中爬出,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揣着油布包向惊鸿居方向疾走。
正待出得初云苑,但听身后有人哼了一声:“鬼鬼祟祟,怎的不学二师哥的好,竟学了这些下三流的手段!”
不用转身,赵子平便心中一喜,听声音他便晓得,身后之人不正是他小师姑尘清,又是何人?
原本心中记挂,还以为今夜见她不到,但这晌明知小师姑便在身后,却又不敢见。
半晌功夫一平方才吱吱唔唔的说道:“姐…哦不...小师姑...”
平日里伶牙俐齿,现如今却连话都说不囫囵。
却见尘清,背着手,故作老成道:“兀自胡说些什么,谁是你姐姐了,师姑便是师姑,怎的还有大小之分?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尘清虽故作严肃,但那嗔中带怒却更招人喜。端的叫一平更是难以自拔,直要消受不了。
“不...不...师姑不小...哪里都不小...”一句话出口,一平倒想有个地洞能钻了进去,端的是有些手足无措,其中还带着些许尴尬。
赵子平胡言乱语,却将尘清说的双颊通红,直跺脚道:“你...你...总也改不了那胡言乱语的毛病!”
两人正自夹缠,打更声越来越近,定是巡夜的弟子来了。
此时尘清也顾不得羞涩,竟似比一平还着急一般:“你...你...还不快走,若叫巡夜的抓个正着了,二师哥可救你不得!”说着就催促一平快些跳墙走。
此时一平的小心肝还在扑通扑通的像小鹿一般乱撞,哪还顾得了巡夜不巡夜的了。
竟自上前一步,这一步离的尘清近了些,尘清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竟是不能直视一平双目。
却见一平抱拳道:“小师姑姐姐,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这都什么跟什么,说的尘清双颊一红,咯的一下差点笑出声来。尘清急忙用手捂住的嘴,几个飞身便回到了自己房内。
一袭白衣在穿梭在月色之下,端的是仙气十足。
此时一平心里虽美美的,但却不敢停留,几步出得初云苑,边走边想:“乖姥姥的,今晚这是撞了哪门子的大运,直到现在他还浑似云里雾里。”
孰不知,这晌初云苑,一间雅致的闺房内,也正有一窈窕淑女正自捧着自己微微发烫的双颊,心间亦似有只不受控制的小鹿,正跳的厉害。
一平走神的功夫竟已到了惊鸿居的圆门前,这才赶忙的猫下腰,左右的瞅了瞅。
一平心中暗想:“惊鸿居可比不得初云苑,大师伯门下有一百多号弟子,大师伯这人平日又太尖酸刻薄,整日里好像自己师父欠他三百两大银一般,三日不找师父的麻烦便是烧了高香。”
阎王打架倒霉却是自己,当然大师伯也自不是美美小师姑来的温柔。
现在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方自想到此处,一平便打算再由墙头翻进惊鸿居。
方要高高跃起,却听得圆门内有人阴阳怪气的说到:“三师弟你说的倒准,说我们守在此处,必能逮到耗子,师弟且瞧一瞧,墙根的那只大是不大?”
接着有人回道“二师兄,我也是瞎猜的,谁成想耗子没有,吆...这不是一平师弟?”这二人说着便捧腹大笑起来。
二人乃是尘方门下老二与老三,二人平日里仗着自己师父是玄清观的大弟子,便也自觉高人一等,平日里没少欺负观里的师弟、杂役。
老二唤作一戒,老三唤作一净,此二人最是刁钻难缠。
一戒生的肥头大耳,脖粗耳大,最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甚得尘方的喜爱。
一净又是典型的趋炎附势之徒,看的二师兄得势便鞍前马后。
今个两人修完了师父布置的功课,兀自无聊,到处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