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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眼前的妖怪,两名弟子知道先前猜测有误,这根本不是什么毛贼,而是一个妖怪。
两人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毕竟是修仙之人,心智远比普通人坚定。料想这妖怪修为也不会高到哪去,两人合力出手应可自保。等呆会打斗声把师父引来,必可将它轻易擒下。
想到这里,两人元气运转,各自体内飞出七道脉气,如长蛇盘绕,双手掐诀,就要施展法术。
柳缘对此早有预料,怎会给他们两个出手的机会。那些早已潜伏过去的刺藤从两人脚下暴起发难,将两人全身上下,连同脖劲全部死死缠住。直将两人勒得呼吸不畅,脖子上青筋鼓胀,皮肤被尖刺戳出无数个细小的血洞,虽然流血不猛,却瞬间就将两人染成了两个血人。
女孩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下意识就要运转元气施法自保。耳侧却传来柳缘冰冷的声音:“你如果自觉是他们一伙的,我也不介意把你送去陪他们上路。”
只听“喀吧”两声,柳缘将两人脖劲同时扭断。两人虽是修士,但在柳缘面前肉身却显得脆弱不堪,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就被柳缘给拧死了。随后,柳缘藤臂一甩,如对待垃圾般,将二人的尸体扔到了女孩的脚下。
女孩骇得连忙后退一步,以她的冰雪聪明,怎能听不出眼前之人的言外之意。索性她放下双手,气息放缓,放弃抵抗之意。
柳缘看她如此配合,虽没有放松警惕,却没有对她出手。冷声问道:“自己说吧,你是谁,与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女孩见眼前之人不再出手,虽然身体依旧有些颤抖,但一颗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小半。
女孩面无表情,缓缓开口道:“小女子叫叶泠花,齐威郡人士。自幼与家父学习炼丹之术。一次外出,被吴心术与他手下的两个徒弟看到,起了色心,便将我掳走。后来,他们见我会炼制丹药,对他们的计划有利,就把我留了下来。”
叶泠花说到这便停了下来,似是不愿再提往日之事。可柳缘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自然不肯罢休,他加重了语气,说道:“你明白我想知道什么,将你与他们合伙干下的龌龊勾当全部交待清楚!不要最后让我逼你说出来。”
也许是柳缘的神情过于恐怖,也许是女孩听到外人对自己的评价如此恶毒,又或者是女孩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一根根利刺不断刺痛着女孩心中最柔弱的部位。毕竟此女年龄不大,仍是少女心性,此时再难伪装坚强。
她双腿无力地缓缓坐到地面,低着头,双手掩面,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内心那种绝望的无助、凄苦、还有哀伤。虽然她极力克制,却还是发出低低的啜泣之声。双肩轻颤,一头黑瀑般的长发滑落脸侧,将她如玉的容颜,还有那让花儿也憔悴的神伤全部遮挡。
柳缘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会有那么大的威力,竟让眼前女孩一下子哭了起来。
少年良善的他怔怔地看着女孩哭泣,感觉眼前的一幕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任他如何回忆却依旧无法忆起点滴。
柳缘没有阻止女孩流泪,叶泠花哭了好一会,似乎已将心中的哀愁发泄了许多。此时抬起螓首,眼中还挂着晶莹欲滴的泪珠。她浅浅一笑,如同春风拂面,百花盛开,一下子将柳缘的万千思绪全部融化。
叶泠花声音柔美,态度诚恳地说道:“谢谢!”
柳缘此时已有些心软,却如逞强的男孩般不想让叶泠花看出自己态度的转变,于是故做冰冷,将头扭向一边。可是柳缘少年心性,哪能装得天衣无缝,此时如此更加显出他一副大男孩的做派。
叶泠花被柳缘的掩饰逗得扑哧一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开口说道:“少侠刚才所说极是,这些年我被迫与吴心术他们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的主子,修炼一种魔道功法,需要生人的生命精气,但又恐因此造下太重杀孽,被修仙门派查觉。于是便想出这种阴毒计策。他们操控蝙蝠妖四处传播兽疫,然后大义凛然地走出来‘解救万民’,这样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摄取百姓的生命精气。不过他们做的很有分寸,不会制人死命,每人只摄取二十年寿命的生命精气。因此,表面上看不出来他们所造杀孽。他们已经用这种蛮天过海的方法,施行了很多年。虽然也有人怀疑过,不过最后全都被他们灭了口。像少侠这样打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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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为止还是第一次。”
“原来如此,那你在其中又充当着怎样一个角色呢?”
“我的角色,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炼丹师,专门为他们炼制驱毒的丹药。蝙蝠毒疫,只是他们实行计划的引子。他们并不想让百姓死于毒疫之下,而是为了摄取活人的生命精气。所以,利用蝙蝠毒疫无非是最好的选择。一来,此毒凡人根本无法医治,必须要靠我所炼制的丹药之力方可解除。二来,此毒发作时十分痛苦,但至命期很长,一般中毒者,可活命一月。有足够的时间从四面八方赶来救治。”叶泠花本就是被人所迫,此时柳缘问话,她也没有丝毫隐瞒,将事情因由全都说了出来。
“这么说,你只是负责救人,先前却是我冤枉了你?”柳缘问道。
听了柳缘的话,叶泠花的目光又黯淡下去,开口说道:“少侠没有冤枉小女子,我虽然救了这些百姓,但实际上却把他们推向了另一个深渊。即使这一切非我所愿,可我实际上已经成为了这些狗贼的帮凶。”
“你所说的一切,看似有理。可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叶泠花微微一笑,婉如一片被秋风打落,即将破碎的花瓣。
“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如果不是想要向世间百姓偿还自身罪孽,早已无颜苟活于世。我也无法取信于少侠,如果你不信我之前所说,大可像刚才对待那两个恶贼一般,将我除死,泠花必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