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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老虎当猫宠，都忘了他原来的样子。”
——姜岚山
程十六来到局子，上夜班的兄弟跟他打了声招呼，他有王队的门禁卡很快就到了档案室。他不是来看袁勋案子的，还有一个更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十六？”
“我来了。”程十六带上门打开灯，看见蔡赖拿着他想要的资料，由于档案室的椅子不经常用积灰得厉害，蔡赖才没办法坐在桌上。
“我不允许你碰那个案子你知道缘由吧，十六我希望你是个聪明人。”
“我知道，蔡队。”蔡赖大队队长，也就是王队的上级，一直和程十六联系紧密甚至队里都不知道，这一次调令是蔡赖提的，人选必须是程十六。监视也好，私心也好，必须是他。
“你要的东西。”蔡赖也没打算多说把文档递给他，“不能带走你快点看，你要姜岚山的卷宗做什么，你可别和他扯上关系。”
“难不成他手还能伸到咱们局里？”程十六笑笑有些讽刺。
“他只要想伸手都不是问题。你见到他了？”蔡队试探的语气程十六早就烂熟于心，“十六啊，入队还需要条件。”
“这么厉害？我可不信，他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我都能做到。”程十六没有停下翻看卷宗的手，姜岚山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跟踪一个渣男，而且给他写恐吓信，还寄给渣男前女友的胎盘。除了恶心没有别的感觉，这么小儿科的手段怎么就入狱呢，程十六接着看。
“是这样的，入队监视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你还需要一件功绩。”
“破案？”
“是的，来年就要选人，你要抓紧。”
“王队最近不让我碰案子，他是不是有新人选？”
“难说，我看他上报的名单除了你还有一个你们队的同志，老王干这事不厚道，他不能因为袁勋死了就有新人选，你不是还在队里吗？”
“行，我知道了，袁勋这案子不就对我失望了吗？我可是他标注的头号嫌疑犯。”程十六继续看，前女友否认请人来报复，调查结果也表示女方与姜岚山不认识，姜岚山还把那个渣男第三条腿打废了，在某天开房的床上，第二天那个人就把姜岚山告了，故意伤害。可不到一天就被保释，被害方也撤诉了，理由没有写，只是说不想再在这件事多做文章。
命根子没了这事也能算了？
程十六觉得好笑，难不成姜岚山的工作就是渣男消灭者。
“你别看这个姜岚山写的卷宗很荒唐，那男的家人闹到局子闹了两天，天天请律师咨询好不容易把律师函拟好给了他，结果没过多久那个男的就是申请撤诉，必须撤，不撤他就死给我们看，怎么劝都劝不住就像着了魔一样，一边哭一边威胁，还求我们赶紧放了姜岚山说他错了他再也不敢了。”
“姜岚山被关他什么也没做怎么可以这样？”
“好像被姜岚山眼线处理的，他眼线多的厉害，说不定局里也有。”
“他很有钱？供那么多人？”
“听说，我也是听说，他那些眼线和他都是过命的关系，钱都是每月上缴的，姜岚山就是个变态。”程十六把卷宗还给他，蔡赖摸了摸他的手，程十六没有躲，只是笑着回答。
“他跟渣男有人仇？这么狠？对了，怎么没有这个渣男的照片？”
“我手机有。”蔡赖放开十六的手从口袋掏出手机，锁屏是程十六在部队里的照片，一身迷彩服寸头，白净脸上的笑容好像是和谁打闹过如此开心，蔡赖尴尬的解锁然后从相册里翻出那个渣男的脸。
那张脸他认得。
刚从部队出来的时候，程十六还是很青涩的，这几年他完全没有晒黑，桃花眼在那张脸上简直就是点睛之笔，被上天吻过面容在部队简直像朵向日葵，出了部队阳刚中更多的是慵懒。
那天他纠结到底是跟王队去局里工作还是去小区当个保安，他太害怕了，害怕自己因为欲望而变得不择手段，不是说他年少无志，而是一旦开始他就越想踩着更多人。于是那晚他在酒吧买醉希望麻痹自己，部队好几年不让碰酒，程十六喝多了有些晕，那个渣男过来想挑逗程十六被他猛锤了，第二天醒来是在宾馆，而那个渣男被他打的鼻青脸肿不敢靠近，不停道歉说以为程十六是女孩子，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如果是这样，那姜岚山做这些事……
到底是为了谁？
如果是为了程十六，可姜岚山从来没有提到过。不，程十六睁大眼睛立马走出办公室，蔡赖一脸懵喊了几声程十六也没回头，蔡赖骂了几句悄咪咪从后门走了。
姜岚山提过，他说过“外面都是坏人，只要是你他们都敢”，从很快以前开始他就被盯上了。
程十六一阵恶寒。
他几乎是跑回家的，但是在楼道门口他犹豫了。一直以来他都是指挥姜岚山做什么，姜岚山也照做了，比如去找工作，去学做饭之类的，程十六觉得有个伴侣似乎没什么不好，可是现在他居然敢到害怕，他竟然不敢回自己家。
“你都知道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岚山出去了，他站在程十六的背后和他一起看着漆黑的楼道。
“我知道什么？”程十六不敢回头，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我知道你在监视我。”
“是保护。”
“但我没想过，姜岚山。你监视我快十年了。”姜岚山从背后抱住程十六，由于两个人棉袄太厚，他无法将程十六整个人揽在怀里。
“想什么呢？我保护你是因为我爱你啊，结婚纪念**也跑出去，我还以为你跟别人跑了呢？没事了，坏人都被处理掉了，不怕，十六不怕。”
冬天，血腥味十足，是来自姜岚山身上的。
“你……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上去洗一下就好，你跑太快，怕你回家饿我都没处理就回来了。走，回家吃饭，我白天买了很多菜，好歹也是结婚三年了，咱们庆祝一下。”
程十六什么也没说，姜岚山右手想牵他，发现自己手上有血就用左手拉住他。
程十六觉得自己全身僵硬，像是被冬冻住一样，每走一步都很艰难，他不想看见光，他不想看见光照下姜岚山一身的血。
“没事，不害怕十六，已经没有坏人，到家了就好了。”
“嗯……”
程十六关上门抢过姜岚山的衣服，“我帮你洗，你去做饭吧，我饿了。”
“好。”姜岚山笑了揉了揉程十六的头就去厨房洗手准备做饭，程十六去了卧室厕所锁上门，心跳加速，窒息恐惧一瞬间到达了顶峰，他看见姜岚山口袋里装着的手机锁屏是他刚看过那张，意思就是说这部手机是蔡赖的，身上的血是蔡赖的，蔡队死了就在刚刚。
在确认过外面没有人的情况下程十六拨通了电话。
程十六洗掉手上身上粘上的污血若无其事的走出卧室，姜岚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很浪漫，都是程十六喜欢吃的。
“纪念日快乐。”程十六窜进厨房抱住姜岚山，“岚山，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啊。”
“快乐，不是饿了吗？赶紧吃饭。”姜岚山把他推出厨房，“你，算吗？”
“闭嘴。”程十六没好气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姜岚山只是笑了一下给他夹菜。程十六吃了一块牛排，味道不错，又夹了一块在他面前晃
“你想尝尝吗？”
“想。”
程十六把牛排塞嘴里，起身弯腰附在姜岚山唇上，黑椒汁从舌尖的一端推动到另一端，姜岚山按住了他的头，闭上眼睛舌尖舔舐过他十六颗牙齿，黑椒汁一点点淡去，慢慢想往更深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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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铃响了。
程十六推开姜岚山，大口喘着粗气，没看姜岚山一眼便准备去开门。
“我爱你。”姜岚山没有动，只是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爱你。”
“我也爱你。”程十六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
门打开了，很多警察冲了进来，王队看了一眼程十六把他护在身后，要名单上另一个同志去捉姜岚山。
“这样做不厚道吧，王队。这是我们家十六报的警，你让别人来捉拿我，我可是会生气的，那样我可不会配合，比如你想知道的袁勋的死？”
“你！”王队气到说不出话。
“十六，我跟你走。”
“来来来，放下手上的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同志新警官程十六，大家热烈欢迎。”
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枪响，所有的恶与善都结束了，程十六没有一丝放松，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不知道透过哪一面玻璃在看着他。
告诉他身边都是坏人。
包括他自己。
—————完
恶心到极致的恶在姜岚山眼里是完美的爱。
病娇攻
心机受
姜岚山
程十六
姜岚山：岚山与“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阑珊”同音，又有凄凉，凄楚，凋零的意思。
程十六：十六与“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石榴”同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个为了事业而不择手段的程十六，一个为了程十六而不惜代价的姜岚山
人间悲剧。
【卑微的底层文手，希望读者能嘴下留情，感谢观看，谢谢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