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我者光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满目苍狼的天魔城在诉说着发生过什么,林泽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息,每一次都是那么艰难,却怎么也无法压制住心中的震撼,一座雄伟的城市,百万生灵在眼前化作废墟,如果说之前对强者的定义只是在揣测,那现在眼前的一幕在以无声的行动告诉他,大宗师之威强大若斯。房屋倒卷,残垣断壁,血流成河,哀嚎遍地,这就是这个时代真实的写照么?本来以为够坚硬的心却在这一刻狠狠触动着,生灵何罪?
一阵声响将林泽从沉思中惊醒,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紫千乐缓缓飘了起来离地三尺,双目紧闭着,一阵阵火焰从身体里冒出,将她裹住,远处望去就像一簇燃烧的火焰。原本受到的创伤在慢慢的愈合,气息很缓缓拔高。一股高贵神秘的气息环绕其中,林泽脑中莫名冒出一个词:凤凰涅槃。传说中的神鸟凤凰乃不死之身,可以不断涅槃获得重生,每重生一次实力便强劲一截,如此逆天的能力,一向都只是被人当做传说,根本不存在于世,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却林泽惊叹不已。
不断有人从废墟中走了出来,受到的冲击虽然强大,但毕竟被紫罗天与城墙抵消不少,余下的威力虽仍造成了巨大的破坏,但道基之上的修者还是存活了下来。林泽是顶在冲击最前方,受到的伤害才让他险些身死。但是看着眼前还存活的人,临泽心情沉重至极,一座百万人的城市,幸存着不足十分之一,每个人都是面若死灰,毫无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无尽的麻木。紫罗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人群前方,站的还是那般挺拔,血迹斑斑的衣服,散乱的鬓发,苍白的面色,平静的眼神让这位一方豪雄城主有些狼狈。没有说出一个字,静静走过每个幸存之人的面前,显得那般的平静,这种平静却让人联想到喷发之前的火山,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所有的人眼里都开始恢复了一丝神采。这位带领着天魔城从一个荒漠小镇一刀一枪杀到方圆万里之内最强霸主的男人,以他最坚硬最冷酷的姿态在像所有人宣告着:天魔城没有倒下,因为我还站着。没有人知道在那个挺拔的躯体下,布满了无尽的伤痕,让人惊叹受了这样的伤势还能站的起来。
林泽生平第一次对这位城主升起敬佩之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看着梦想在眼前一寸一寸坍塌,还能站着面对需要多大的勇气。彷佛过万年一般漫长,看过每一个还能站立的人,紫罗天站着血火还在燃烧的城市前方,挺拔的像一把长枪,彷佛没有什么可以令他低头,这个强悍的男人,推金山倒玉柱单膝狠狠跪倒在地:“紫某无能。。。”
压抑的人群再也无法平静,彷佛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嘶声裂肺的声音响彻天地。百年的平静,人生若修炼无成又有几个能活过百年,或许对许多人来说百年就是一生,或许会有不公不甘不忿,但是每个生命的那般鲜活的存在着,活着就这样吧,有些人甚至一生都没有走出过这座城市。就在这一刻两位大宗师的战斗将这一切凶狠而霸道的撕扯得粉碎,用最强悍的姿态告诉他们真才是真实的世界。
紫荆棘衣甲尽碎,胸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缓缓留着血,那把巨斧头安静的躺着地上。就那么静静站着,双眼麻木而空洞,心里想起那些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无法修炼的人,那些人或许没有什么梦想,或许只想安逸,或许活得那么狼狈与卑微,或许只能在看着修者走过,满眼羡慕然后狠狠吐口唾沫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他们毕竟存在着,现在却这样像沙堆上的画画般,瞬间抹平了。没有谁的心生下来就是坚硬如铁的,只有经过一次又一次痛不欲生的锤炼才能像顽石一样冰冷,牛沧海沉默着站立在他背后,没有一丝过多的感慨,像他这样的早已将多余而奢侈的情感丢弃在那个哭泣的夜里,剩下的只有生或者死。只是沉默的拍了拍紫荆棘的肩膀,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没有理会别人的感受,紫罗天从来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要对谁有交代,只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就好,猛然站了起来,双眼平静注视着人群,大喝道:“铁血,破山,血刃何在?”声音平缓而高亢,掩盖了悲痛的人群,透着无尽的坚硬。
人群之中一阵骚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片刻之后排成三个队列,三人大步向前大声道:“铁血集合完毕,原制三千人,阵亡一千八百五十三人,现到一千一百四十七人.。”
“破山集合完毕,原制三千人,阵亡两千一百一十三人,现到八百八十七人。”
“血刃集合完毕,原制三千人,阵亡三百五十一人,两千六百四十九人。”
林泽注意到三支队列中身受重伤无法行动的人也被人抬到那里,而三人报告伤亡之时用的是“阵亡”,显然没到已经全部死了。铁血破山血刃作为天魔城最大的武力,个人修为起码也是道基之上。铁血破山两队与兽群一战,死伤大半。经此一役,天魔城实力大损。
紫罗天却似没有一丝感触一般,下令道:“铁血负责外围警戒,封锁道路,胆敢强行突破者杀无赦。破山马上前往地魔,人魔两城抽调补给,血刃清理现场,去吧。”三队人马应是便开始行动,充满紫罗天的个人风格,绝不拖泥带水。
牛沧海径直走到林泽跟前将他扶起,虽然也不好过但总比临泽好一些,诧异的看着林泽灰白的头发,眼中闪过担忧。林泽看着这个沉默的跟石头的一样的家伙,心中也隐隐感动,在牛沧海眼里,除了他妹妹外其他人都只有两种,活人和死人两种。现在会担心自己,显然真把自己当朋友了。轻轻咳了一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强笑道:“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不出十天半月就能复原。”牛沧海以为他只是说的安慰话,目光略过林泽手中扔紧紧握住的黑色长刀,闪过一丝凝重。这把刀竟然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以他现在凝神战化凡的实力,这把看起开就是凡器的长刀竟然让他感到威胁,太诡异了。仔细感应之下,这把刀竟然充斥着无匹的杀气,和吞噬之力,无比的妖邪。犹豫了下才道:“这把刀很邪门,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