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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怪冷冷笑道:“今日我就领教一下八派剑盟盟主的武功!”说着,他运用真气,握拳如虎,双手如鹰翅展开,左手削势,右手冲势。阳川海则伸剑御敌,纵步高飞,如疾风拨云,随来随去。转眼之间,两人打斗了五十多个回合。
场下的柳晓然心中紧张,她知道拳脚无眼,场面甚是凶险,便走上前来,满脸都是紧张神情。而就在不远处,司马岩偷偷瞥了她几眼,他有想上前将她制住,但又有些犹豫,只因不久前他听师弟毛松说,曾被此女用“无心指”奇功一招点中穴道。
此时,场上拳怪和阳川海两人斗得正酣。只听拳怪大喝一声,左拳护住了右拳,换变拳势,横冲扫向对方肋部。阳川海知道对方内功深厚,当下不去硬碰,闪身直掠,使出沧海剑法之“海内无双”,剑如大鹏展翅,力透剑锋,直取对方中胸。拳怪身随拳移,退后一步,然后隐而不发。阳川海也撤步倒剑,静观对方拳势的变化。
拳怪心中有些诧异,暗想:“为何此人剑术,又较上次高强了许多?”他这些年来纵横江湖,罕有敌手,除了刀侠、剑痴、掌圣三人,其他江湖人士他一概不放在眼里,今日却觉得阳川海着实是个让自己头疼的对手。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使出两招九异拳,全都自两翼袭来,拳气如风,拳速如电。但阳川海纵跃旋回,拒前制后,戮左迎右,一剑复一剑,全无惧色。此时秋桂随风洒落、密如雨珠,落叶中只见阳川海剑影翩然,任由拳怪双拳齐下,他也是越杀越紧,剑术步法丝毫不乱,颜色神态一点不变。两人你攻我守,或进或退,拳剑交错之间,又交手了一百多个回合。
场边的灵隐寺方丈圆心大师看着这一番龙争虎斗,不禁点头,道:“阳盟主真是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
八派剑盟的众弟子们何曾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顶级决斗,在一旁都看得目瞪口呆。其实何止这些年轻弟子们,众掌门也大都没见过如此这般的绝顶高手对决。于是众人都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一旁的柳晓然不明拳理剑道,倒是越看越心惊,她离阳川海极近,因而看得又特别清楚,心中焦急不已。
这时,场上拳怪疾冲一步,反腕振臂去撞,阳川海随手挑剑,迎门倒刺。拳怪见剑路奇绝,于是一闪,使出劈、捕、拍、撞、按、劈、崩、钻、炮等九种不同变化的劲道来。阳川海识得这九异拳的厉害,于是剑势凝回起舞,剑尖正透敌心,想逼迫对方缓下攻势。拳怪却不退闪,纵步伏地,一招又一招连环袭来。阳川海挽剑变势,巧妙地转守为攻,以身避身,以剑找剑,嗖嗖如翅,如霞光,如落月流星。
如此拳剑激荡,两人打的是大开大合,已然互搏了三百回合。
却说司马岩在一旁观看良久,心头很不是滋味,一来嫉妒阳川海武功如此了得,二来记恨他往日三番四次阻拦自己,于是心中恶念升起,打算乘其不意,上前偷袭。此时阳川海和拳怪打斗正酣,背部空门大露。
司马岩见机不可失,便暗运真气,拳劲蓄势,悄无声息地向阳川海身后走去。他刚抬脚两步,离阳川海不远的柳晓然便看在眼里,心头一惊,便赶紧上前两步,口中喊道:“阿海,小心暗算!”但此时司马岩已全速挥拳,如突袭的猎豹一般朝阳川海后背冲去,阳川海的双剑已然在拳怪的浑厚拳力纠缠之下,无法瞬间转身抵挡或闪避。
其他众掌门见此情形,都是大惊失色,但因为距离较远,想要上前解围已然不及。
离阳川海最近的是柳晓然,她见形势万分危急,心中不及细想,急匆匆飞奔两步,挡住了阳川海后背露出的空门,而此时司马岩的猛拳已然冲来,只听“砰砰”两声闷响,柳晓然的胸腔腹部被司马岩的偷袭重重击中,鲜血顿时喷口而出,随后无力地瘫倒在地。
数丈之外的众掌门大惊,纷纷拔剑飞身上前,刺向司马岩,司马岩见不妙,便躲到拳怪身旁。阳川海此时已从拳怪的拳力纠缠之下脱身而出,瞥见身后柳晓然的样子,心中大乱,惊呼道:“然妹!”他全力疾速挥剑几下,将拳怪逼得后退两步,然后抱起柳晓然。
拳怪见众掌门都已攻来,知道是触了众怒,暗道:“对方人多势众,如若一拥而上,我今日讨不到便宜,而且徒儿或许还逃不脱。”便想先离开此地,于是虚晃几拳,逼退身前之人,道:“岩儿,走!”随后和司马岩施展轻功,向场外飞去。众人心中担忧柳晓然的伤势,也不追赶,都收起剑来。
阳川海抱起柳晓然,见她容颜惨白,双目紧闭,顿时心急如焚,他脑海一片空白,满脸痛苦道:“然妹,你为何要替我挡这一拳?我有内力护身,就让司马岩那狗贼偷袭我一拳,又能如何?”柳晓然身子微微一颤,嘴中又喷了一口鲜血出来,阳川海见状顿时心痛不已。
圆心大师一脸肃然走了过来,道:“阳盟主,需得用内力疗伤片刻,否则会心力憔悴,性命堪忧。”阳川海这才缓过神来,赶紧用左手隔衣按住柳晓然的灵台穴,以内息送入。圆心大师也坐了下来,运用内家真气于一指之尖,点住柳晓然的悬枢穴,很快就有一股炙热之气钻进柳晓然体内去。
一会儿,柳晓然口中不再喷血,微微睁开双目,但眼神暗淡无光,看上去极为虚弱。八派剑盟各掌门看在眼里,都是义愤填膺,对司马岩的卑鄙行径愤慨不已。
圆心大师收回真气,然后为柳晓然把脉一番,方才站了起来。阳川海也停下手,焦急问道:“大师,然妹伤势如何?您可否医治?”
圆心大师叹了一口气,道“哎!伤得太重了!柳施主被打中多处要害,心脉、气血、经络、脏腑,都是大伤啊!”他轻轻摇头道:“老衲无能为力。”
“这可如何是好啊?”众人一听,顿时束手无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阳川海心头一沉,看着双目微闭的柳晓然,道:“然妹,你现在感觉如何?”柳晓然气若游丝,说不出话来,看上去极为虚弱,不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阳川海心乱如麻,好一会儿,他才想起道:“看来,只能去找蓝梦姑婆婆了。只可惜,她回福建漳州老家了。”
阳川海问圆心大师:“大师,我打算带然妹去找一个医术高超的老前辈,但路途遥远,我想路上我用内家真气为然妹疗伤,可否?”圆心大师道:“刚开始固然可行,但柳施主伤势太重,恐怕你的内力疗伤之法也支撑不了她太久,哎,但愿吉人自有天相。既然有神医,那就速速求医去吧。”
阳川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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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他朝向八派剑盟众掌门,道:“诸位掌门,今日突遭此难,在下不得不向大家告辞一段时日。自今日起,由封星河和郭清隐两位掌门担任副盟主,统筹八派剑盟日常事务,你们看可好?”多位掌门人纷纷点头道:“我等听阳盟主的。”
阳川海向封星河和郭清隐抱拳道:“不知二位前辈意下如何?”封星河和郭清隐抱拳道:“我二人乐意效劳。”阳川海施礼道:“那就有劳二位前辈了!”他看着柳晓然惨白的面容,心乱如麻,道:“那在下先告辞了,回住处之后,我打算今夜就开始赶路,先去宁波港,然后坐船南下去福建。”众人抱拳道:“阳盟主但去无妨,愿柳姑娘早日康复!”
当下,阳川海抱起柳晓然,告别众人,离开了卧虹亭。众人目送他离开武林门,驻足良久,才返身聚集一起继续议事。
且说阳川海回到住处,简单打点行李之后,便雇了车马,带着柳晓然往宁波港而去。一路上,他赶路甚急,较少停歇,因而隔日便到了宁波。
宁波港口热闹非凡,帆樯如林,镇鼓相闻。阳川海不久前刚在此处乘船回广东过,因而对这一带算是熟悉,很快就寻到了一艘准备驶往福建漳州的大海船。他带着柳晓然登上了船,只见船板上人来人往,有的人在往船上搬越窑青瓷,有的扛着大箱的绫罗绸缎,还有远道而来做贸易的波斯人不时走动,看上去一派热闹的景象。
傍晚时分,大海船就扬帆出海了,在日落黄昏之中,满载着货物和各地的商人、旅者,朝着南方的海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