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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是再普通不过的水磨洋灰地,有的地方磨得锃亮,而我的脚下还有些返沙。
环顾四周,绿漆油成的墙裙子,因年深日久已斑斑驳驳,漆皮四处翘曲不堪,露出里面的大小不一的点点白墙。恍惚看去,犹如身处一整面抽象画中一般。
我俩饶有兴味的远远看着锅前的伙计在忙碌。
用铁夹子先从锅里拎出一挂大肠。热气腾腾的肠子在案板上蜿蜒着,热气催动下的肠子,犹如有生命的肥蛇一般盘旋蠕动着。伙计则像果敢的斗士般,手拿宽背儿薄刃的宽刀,“当当当”的剁下去,生怕其逃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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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肥蛇瞬间成了一节节红褐色的“风琴”。
紧接着是拿肺头和炸豆腐开刀,而剁它们用如此锋利的武器,简直是大材小用了。只是剁两个烧饼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烧饼的抗争。那死面的烧饼,虽经卤水一再烫煮,但坚韧的品行不曾失去。一刀下去,艮倔的性格尤在。
此时屋里的食客相继大快朵颐时,锅前伙计终于也冲这边挥了挥手,我俩便一起去端。
我俩来到锅前时,伙计已开始往碗里倒最后一勺浓稠的卤汤了。捏上两撮香菜后,伙计把瓷砖灶台上冒着热气的蓝边儿碗,熟练的推给我俩。这是我才看清,那口大锅下,烧的是土灶。
老板手撑柜台,举目四望,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看他眼里神情,我们这屋子,不似如此逼仄,倒有千把平米大呢!
看着老板指点江山的神情,让我想起早先在国营饭馆吃早点的经历。
那次我跟打豆浆的大姐要勺儿糖,大姐冷冷的说了一句:“三毛一勺!”我递给她五毛钱,大姐蒯了勺糖给我后说:“没零钱,不找了啊!”那语气里,有坚决、有豪气、有因相熟而不讲理、有咧咧的杀伐决断的气势,让你听了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和胆量!我当时心里就话:“您就定五毛多好呢,还省吐沫!”
酒足饭饱。
当我俩一人盛了一肚子的猪下水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好似日头也不那么晒了,知了也不那么吵了。只是后悔,应该手里一人再拎一瓶儿北冰洋。
兄弟就是这样,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哪么是下水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