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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蹒跚着爬一登儿木梯,小手儿才能伸进絮满麦秸的鸡窝。摸索不几下,就会碰到一颗温热的宝贝。
把温热的,粉白的鸡蛋攥在手心儿里,小心的递给奶奶。然后看着她同样小心的踮着小脚儿,伸手放进瓷罐里。然后回过身儿,笑盈盈的看着我,摸着我的头说“乖!”。想想就仿佛这一幕在眼前一样。
旧时,小孩子是不能上桌儿陪客的。做饭的时候,奶奶会把我打发到西屋去等。这时我会手扶着门框,挎着门槛儿,安静的看着奶奶蒸馍,炒菜,做汤,烫酒,忙得团团转......
大人的菜一个个送进东屋的时候,我的菜也要好了。
奶奶会走到八仙桌儿前,探着身儿踮着小脚儿,往瓷罐里去摸出两个鸡蛋。
然后将鸡蛋打在粗瓷碗里,再撒一点儿盐花儿。要使劲的用筷子抽打,这样才能将红彤彤的蛋黄和浓稠稠的蛋清打散,要打到泡沫四起。筷子撞击碗边儿的声音足以令我口水四溅。
灶里填两把麦秸,柴火的烟气就满屋升腾起来。我一度固执的认为,只有大柴锅炒的鸡蛋才对味,现在想来柴草味才是幕后的功臣。
一勺猪油撒到大柴锅里,立刻就噼啪的响起来,猪油的香味顷刻直冲脑仁儿。刺喇,一碗蛋液泼洒下去,高温瞬间将其凝结。此时,柴草香,油香,蛋香浑然一体,满屋充盈。这就是我儿时的味道,深入味蕾,让我怀念了四十五年。
年唐山地震,我即被接走,就再未食到过此味。
其实,做饭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怀念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