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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了,天亮就出发的话,明天太阳落山前就能到。”
“还要走一天呐。”“大家都撑不住了!”“吃的都没了...”大家都抱怨起来。
一位穿着羊绒夹克带着边框眼镜的男人走到班长面前,“人呢?”
“什么?”
“我问你人呢!人呢!!!我他妈问你人呢???我老婆她人呢??!!”男子揪着班长的领子,怒斥般地大喊。
班长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战友,转而看向那男子,“对不起,我兄弟他尽力了...”
那人冲着坐着的胡子兵扑去,被班长和罗玉通拦下了,罗玉通将他带到另一堆篝火旁坐下,男子不停的抹眼泪,努力的憋住抽泣,脸上痛苦得,如野兽般狰狞。。。
那胡子兵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火堆,浑身是血。当然,那不是他的血...
人们用树枝和带来的衣物搭起了临时帐篷,纷纷入睡了。留下班长和他的两位战友还醒着,醒着为大家站岗。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才十一月末,伴随着一场大雪后,积雪逐渐化开。夜晚的气温就已经降到零下十四五度了。
窦横在昏昏欲睡的朦胧中,隐约听到有人在哭,那人哭得很小心,好像生怕被旁人听到一样。他走出帐篷,看到班长和那位年轻的士官坐在火堆旁,钩着他的肩膀,不停的安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窦横走到近旁,一边坐下一遍问道。
班长没有扭头看他,仍然盯着自己的兄弟。
“我叫黄庸,天津人。他是刘毅午,河北人,我们都叫他小午。那个胡子拉碴的来自锡林郭勒,蒙古族,蒙语名字难记,我们就都叫他野头,像草原狼群中最野的那只头狼。”他指着站在那边不远处放哨的汉子说。
“呵~~~”黄庸长舒了一口气。“小午的爸妈上周从河北老家来军区看他,就住在附近的宾馆。病毒爆发后,我们连三班负责转移那附近的老百姓......刚刚从无线电里得知,全军覆没,没人活下来,最后和我用无线电联系的战友,还没说完话就......唉,我只能听见丧尸啃咬的声音。。。”
一阵静默。
班长低着头,手一直钩在小午的肩上,小午双手掩面,身体一直在抖,但却听不见哭泣的声音。这时,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
天蒙蒙亮,众人被帐篷里传来的尖叫声惊醒,窦横示意妻子不要动,汪静抱着儿子静坐着。
窦横撩开帐篷帘子,只看到营地里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四处惊散。
“大家往公路的方向跑!大家往公路的方向跑!别进树林!别进树林!”黄班长在十米外呐喊。
正在窦横惊谔时,罗玉通冲到了他的面前。“营地里有人死了,变成了丧尸,趁大家还在睡觉的时候咬死了老多人。快!快叫上弟妹,把孩子抱出来!”
窦横飞速冲进帐篷,“来不及解释了,快走!”小儿子懵懵的醒来,“爸爸!”
“哎!听爸爸话,爸爸带你和妈妈走啊。”
窦横抱着孩子,和汪静冲出帐篷,罗玉通在前方开路,随着人群向大路跑去。
众人零零散散的聚集到公路上,半刻钟后,路旁林子里的枪声也停了,随后,黄班长,野头、小午三人跑了出来。
“黄班长,怎么...”
“先别说这个了,清点一下剩下的人数,咱们得赶紧赶路。”野头挡在了黄班长和窦横之间,向众人说道。
只剩下八十九人了。
“大家都不太行了,缺水缺粮,都没休息好,多半已经透支了,怎么办?”罗玉通向黄班长问道。
“你们快看!”众人朝着声音远去的方向望去,只见两百多米外,有一台横停在马路上的大公交车。
走到近前,车门是开着的,上车的台阶上有几道血痕。黄班长、野头和罗玉通小心翼翼的登上汽车,在汽车尾部的过道上,挤着四只丧尸。黄班长刚要举枪,便被野头压了下来。
“班长,咱们子弹不多了,老罗不是有几杆自制长矛吗,用那个吧...况且,枪声可能会招来更多。”
黄班长望向罗玉通,他将长矛分递给两人,三人交替进攻,由野头先来,老罗随后,黄班长次之。
众人在车下焦急的等待,不一会儿,三人便拖着四具尸体走了出来。老罗检查了一下驾驶位,车子没什么问题,可以发动,大家纷纷上了车,三两个人挤在一起坐下。
“啊!”前排传出一声尖叫,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呆在那里,她目光所到之处,大家看到了那男人脖子上的血迹,是他,正是那个在城里和妻子被尸群冲散,昨晚朝着黄班长和野头发火的人。
“让我检查一下。”小午走上前去想要敞开那男人的衣领。
“别他妈碰我。”那男子将小午甩开。
“我必须检查一下,要对车里所有的人负责!”
车内陷入了尴尬的僵局。
男子左看右看,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草!”随后慢慢的揭开附在脖子上的衣领,一片鲜红的伤口出现在众人面前,很明显,那是被咬过的伤口。
“什么时候弄的?”
“不知道,可能是刚才在营地里吧。”男子不耐烦的答道。
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他活不过几个时辰,死后还会变成那东西,威胁所有人的安全。
“应该让他下去!”
。。。。。。
“对!让他下去!”“他在车上待着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对!”人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都她妈给我闭嘴!”男子站起来,向众人吼道,但大家似乎没有丝毫惧意,起哄声仍然不断。
黄班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窦横,野头,小午他们都不知道,没有人遇上过这种情况。
“大家别闹!我带着这位兄弟下车说两句,各位放心,我肯定把问题解决好!”
罗玉通与他下了车走到几十米开外的树林中,车上的人们都静静地看着,目光随着两人的步伐向远处移动。直到密林把二人彻底挡住。
“咋了兄...”没等他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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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通便将手中的刀插进了对方的太阳穴。那人嘴巴微张,眼球充血,身体僵直,登时便倒下了。
五分钟后,罗玉通到了车上。“大家放心,那兄弟觉得确实不能在这威胁到大家,主动离去了。”
众人提着的心都掉了下来,车内长叹迭起。
“老罗,你咋跟他说的?”窦横问。
“没咋说,那老哥是个好人,觉得不能害大家,就自己走了。”
没有人再问什么。
车是老罗在开的,小午告诉了他通往安置区的路。黄班长坐在驾驶位后的第一排,手在不停的抖。
“是我害了他们!是我!”语气中满是自责。“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我以我们三个人的承受能力来衡量他们,昨晚气温骤降,有自己一个人睡的,就...就冻死在了后半夜。我...是我的问题,最后酿成这样的大错!!!我,我甚至都不知道,在刚才混乱的时候开枪,有没有误伤到活着的人。。。我从来没杀过人,不对,我是说,他妈的那些东西到底算不算是人呐!!!”
黄班长声音很低,但还是有人听进去了,他是带着哭腔说的,但始终忍住,没让自己真的哭出来。坐在过道右边的窦横拍了拍他。
“别这么想,你做的很好了,你保证我们这伙人的安全,还有这么多人活着呢,还有这么多人得指望着你呢。没事!等到了安全区就好了,睡一觉吧,你昨晚一宿都没睡,睡醒了就到了,到了就安全了。”
是啊,睡一觉吧,等睡醒了就到了,到了安全区,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