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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冬天虽然寒冷,但日寇的冷酷却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一想到东北沦陷两年多了,刘金虎的心里就非常难过,这两年来他们一直在辽西这片大山中驻扎,守着一个不大的小城岭北县,每每听到从沦陷区逃难出来的老乡说起日本人的横行霸道他都心如刀绞,上峰没有命令是不能反攻辽吉黑三省的,在漫长的煎熬中,连满洲国都建立了,看来想要打回老家去还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
现在,虽然脱离部队成为自由之身,但刘金虎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感到自由和快乐,民族的仇恨和国家的耻辱像两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上,他想要抗日杀鬼子,可又觉得单凭自己和于天米难以掀起大风浪,想要团结一切的抗日力量,可又谈何容易啊!
坐在第一辆马车上的刘金虎把貉皮帽子压了压,皮衣的领子紧了紧,对打扮成车老板的陈巧凤说:“大当家的,离贡山煤矿还有多远?”
眼看着天色渐晚,刘金虎怕去的时候不合适而引起驻军的怀疑。
“刘大哥,转过前面的山梁就能看到了。”陈巧凤说着看了一眼山下信作,小声对刘金虎说:“刘大哥,这个家伙到时候能不能捣乱啊?”其实陈巧凤没必要小声说,因为那个日本人根本就听不懂中国话。
“不会,你看。”刘金虎说着,把自己的一根手指露了出来,陈巧凤一看,刘金虎的手指上套着一个拉环,拉环上有一根很细的绳子顺着山下信作的衣袖伸了进去。
“我在他的身上绑了三颗手榴弹,这小子要是不老实,我一拉这环,他就得粉身碎骨。”刘金虎早就做好了准备,光是听山下信作的空口承诺还是不够的,只有这几颗手榴弹才能真正让他变得听话老实。
陈巧凤仔细看了看有没有破绽,还好,由于天气寒冷,大家穿的衣服又多双厚,三颗手榴弹绑在肚子上的山下信作除了表情有些木讷之外,从外表上还真看不出来有问题。陈巧凤不由得打心眼里佩服刘金虎,想要留他在山寨的心更真切了。
转过山梁,一座被大山出现在刘金虎的面前。
“那个就是贡山,是我们岭北县产煤最多的一个煤矿山。”陈巧凤一边挥着马鞭赶车,一边向刘金虎介绍着。
这时,山脚下的空地上有一个孩正在放羊,由于天寒地冻,地表的草料也不多,所以那些羊走的很分散,有的在孩子身边找草吃,有的已经靠近了煤矿外围的铁丝网。
正在刘金虎和陈巧凤研究那些铁丝网的布局以及事成之后如何脱身的事情时,突然从铁丝网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
“轰!”
“怎么回事儿?”躲在车里的大胡子正抱着歪把子轻机枪打旽呢,这一声巨响在空荡荡的荒野里炸得非常响同时也传得非常远。
“别紧张,告诉弟兄们都别动,是山上的羊踩着地雷了。”一看那股子黑烟升起,刘金虎就知道一定是敌人在铁丝网周围埋了地雷。
这些混蛋埋了雷也不立个警示牌,还好炸死的是羊,要是人就白白送了命了。
陈巧凤远远看着那股黑烟过后地上七零八落的羊尸体,不禁心里一阵后怕!还好遇到了刘金虎他们,要不然,自己若是带着人来偷袭,不要说翻不过那一排排的铁丝网,就是外面的地雷也会要了兄弟们的性命。哎呀,真是万幸,万幸啊!
拉车的马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惊吓,因为那是今天上午刚刚从日本人手里缴获的军马,这些特殊训练过的马对爆炸声已经有了很强的适应力。
马车离贡山煤矿越来越近,赶车的陈巧凤也越来越紧张。
刘金虎一直在观察着煤矿方向,他发现这里的驻军情况跟山寨的那个刺查说的不太一样。守卫贡山煤矿的不只是警备团的一个排,看营房的规模应该有一个连,而且更麻烦的是,那里还有一支日军部队,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一个小队,但却装备精良,还配属了一个重机枪分队,那挺三年式重机枪就支在煤矿唯一的出入口,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刘大哥,那个粗粗的带三条腿的是什么枪?”陈巧凤用马鞭指着煤矿出入口沙袋上支着的一件武器问刘金虎。
“三年式重机枪,我们东北军团级单位也装备过它的仿制品,叫十三年式重机枪,这种枪威力很大,而且三十发子弹的弹板可以让他连续射击。”一边介绍着这件武器,刘金虎心中也在暗暗祈祷今天最好不要让它有发威的机会,否则山寨的弟兄们可能会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
煤矿出入口戒备森严,出入的人员和车辆都要经过严格盘查。
刘金虎他们的两辆马车一到出入口的检查站就被警备团的几个士兵拦住了。
一个警备团的少尉排长走过来,他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刘金虎和山下信作,傲慢地问道:“干什么的?证件!”
“八嘎!”刘金虎装出十分生气的样子用日本话骂了那个汉奸,然后又说了一串他们听不懂的日本话。
一听车上的人说日本话,那个少尉排长把脖子一缩,立刻退了下去。那个年头,谁敢惹日本人呀,不管是日本兵还是日本平民,只要说日本话的都是大爷,谁也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