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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波拉曼教弟子也不知听懂了没有,拧着个眉头,围着楠楠和大妞直打转,打量了不知多少遍后,才道:“我听说,中原女人,小小的,弱弱的,可你们两个,嗯,是怎么回事?”
余人虽然听不懂汉话,但神色还是看得懂的,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珠子全都齐刷刷地对准了二婢。面对这几十双直勾勾的眼神,楠楠和大妞的呼吸明显加促了许多,犹如芒刺在背,十分的不自在。
正没理会处,小芽忽然拍手叫好道:“这位相公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真面目。不错,他们两个不是女人。”不给对方惊讶的间隙,话锋一转道:“但也不是男人。”
“不是女人,又不是男人,唔,难道是……是妖怪?”
“跟妖怪也差不多啦,是太监。”
“太监?什么东西?”
“太监是我们中原特有的……一个品种。”跟着连比划带说明解释了一遍。
那人听完,恍然大悟道:“噢,这原来就是太监,在天竺,我们管叫海吉拉斯。”小芽道故作惊讶道:“真的?我还以为是我们中原特产呢,原来宝地也有。”
那名波拉曼教弟子生怕他同伴听不懂,以手代刀,在裤裆下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余人一见即明了,个个歪着嘴角,一脸怪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太监。
好不容易放行进了庭院,大妞一把揪住小芽的衣襟就要发难。楠楠见状,连忙拉开两人,压低了声音道:“都进来了,还吵什么?”
三人进得屋内,但见床榻之上反手绑着一个人,正是方小琬。
方小琬因口中塞了布条,说不出话来,一阵挣扎,无奈绳索牢固,挣脱不得。
楠楠赶紧上前安抚住方小琬,跟着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师妹,是我们呐。”说完,扯下妆容,三人分别是余赛男、牛崩天和龅牙仔。
方小琬已于日前得知师父被害的消息,这时见到同门师姐,真的是五味杂陈。她拭干眼泪,问道:“师姐,你怎么会在这?其他师兄弟姐妹呢?”
余赛男长叹了一声,说道:“那天从泰山绝顶下来之后,我们原本是想直接回峨眉的,可师叔有伤在身,如果姓何的畜生派出狗腿子来追,后果可想而知……”
没等说完,龅牙仔就插嘴道:“人家来追么,你们不会跑快一点吗?”
余赛男没去理会他,继续说道:“一番商议之后,决定兵分两路,几位师弟师妹护送师叔在前先行,我一人断后,一旦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引诱追兵往反方向去。谁知昨日在客栈歇息时无意中听到了师妹的婚讯,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何人杰那狗东西与我峨眉派有不共戴天之仇,师妹又岂会相嫁与他,其中定有隐情……”
龅牙仔又插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由恨生爱没听过吗?”
余赛男翻了个白眼,依旧没理会他,接着说道:“本来是准备一个人上山来的,谁知途中遇到了这两个家伙,就一块上来打探个明白。”
龅牙仔马上接口道:“我一听说方大妹子让人掳上了泰山,当即日夜兼程、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赶了过来。我龅牙仔没啥子优点,说到义气那真是没话说的。”
余赛男道:“明明是让我拽着上来的。”
方小琬转向龅牛二人问道:“是……是你们师父派你们来的?”两人回答的倒是爽快,偏生内容不一致。
牛崩天一脸莫名地看了龅牙仔一眼,说道:“人都……”
“死了”两字刚到嘴边,“啪”的一声,就让龅牙仔一个巴掌给扇了回去。这还了得,只见牛崩天跳脚而起,两只铜铃眼猛地一瞪,才要回击,“啪”的一声,另一边脸颊又遭了个耳光。
龅牙仔道:“有蚊子。”牛崩天摸了摸两边脸颊,什么都没有,喝问道:“蚊子呢?”龅牙仔伸着个脑袋装模作样四处瞅了一遍,道:“咦,跑哪去了?这该死的家伙,我屁股也给它叮了一个大包。”说着挠了挠屁股。
方小琬盯着牛崩天问道:“你刚才说人都怎么了?”
牛崩天刚开了个口,龅牙仔就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崩屁牛,我问你,你有亲眼看见吗?没有吧,没有的话,就别乱说。”嬉皮笑脸地转向方小琬道:“刚才有些张大其词,其实吧,自昆仑山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小馗子,本来还想向你打听呢,没想到你也不知道。”
方小琬不是第一天认识龅牙仔,他的话几分能信,几分不能信,需要自行把控,嬉皮笑脸的时候,基本一个字都信不得。
方小琬道:“崩天牛,你来说。”牛崩天不耐烦道:“有什么好说的,就那个样喽。”叶馗坠落山崖的那一幕,他的确没有亲眼见到。方小琬接着问道:“昆仑山一别之后,你们师徒当真再没相见过?”牛崩天没好气地“嗯”了一声,道:“没见过。”
方小琬还要再问,龅牙仔道:“哎呀,有什么话下山再说了。”
院门外,一众守卫正在摆龙门阵,没有任何征兆,院子里轰隆一声巨响,紧跟着有人叫道:“有刺客,有刺客!”
一干人不由分说就冲了进去,屋里一片狼藉,除了三个惊慌失措的丫鬟,并没见到刺客的踪影。
龅牙仔指着屋顶的一个大窟窿,道:“方大小姐让刺客给掳走啦!刚才我们……”
众守卫不是傻子,如此明了的情状,不用翻译,即知道发生了什么,龅牙仔还没说完呢,他们就又冲了出去。
龅牙仔拍拍手道:“尿布头就是好骗。大肉包子,出来吧。”话音未落,方小琬就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四人不作停留,急急出了门,不想刚从院子里出来,迎面就撞见一个天竺人,正是梵叶来了。
梵叶老于世故,可不似他座下弟子这般好骗,一言没发,就下令将四人囚禁了起来。完了问及教主的所在,才得知何人杰去了后山。
梵叶皱了皱眉头,心下颇有些腻烦,早知道就只派毒枭一人回去了。半个月前,天竺飞书来报,总部出了动乱。梵叶阅过书信,当即分派毒枭等回去平息纷争,现在想来,其实一个毒枭已然足够,费不着将铁巨人几个也支回去,弄的如今事事都要他来费心。不过就目前而言,何人杰对他尚有用处,当下叹了口气后,起步往后山去。
刚出后门,空中就飘来一缕琴音,梵叶面色一紧,当即加快脚步向声源奔去。
不一刻工夫,来到一座山谷。但见山谷之中,何人杰正张着个脑袋四处寻找着什么。梵叶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还活着。”他之所以有这般反应,只因琴音的的主人是他的同僚——琴乡。
只听何人杰道:“姐姐,你到底躲在哪里啊?你真调皮,待会找着了,一定好好罚你。”又道:“姐姐你声音这么好听,真人一定很漂亮吧?”
“有少侠的元配妻子漂亮吗?”
“咦,姐姐怎么知道我娶过老婆?”
“原本是不知道的,挡不住少侠近来的风头太盛,先是当了波拉曼教的教主,日前又在武林大会之上独占鳌头,真可谓是风光一时无两。”
“随便耍耍,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侠杀害自己的妻子时,也是随便耍耍吗?”
此言一出,何人杰方知来者不善,叫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那杀猪德雇你来的?”他口中的杀猪德,是他曾经的邻居。当年他新婚不久,因偷懒被解雇之后,整日里无所事事。可能是在家的时间长了,竟跟隔壁杀猪德的老婆对上了眼,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
有一日,趁着妻子吴氏外出,两人青天白日的就行起了那苟且之事,正自欢愉,让早归的吴氏撞了个正着。在当地,通奸可是要浸猪笼的,何人杰又是认错又是哀求,总算哄住了吴氏。
当夜,何人杰惴惴难眠,他不想这样每日提心吊胆地生活。几经反侧后,他掐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何人杰又连问了几声,琴乡没作理会,正要念诗号,一个脚步声闯进了谷中。
何人杰诧异道:“大法师,你怎么来了?”梵叶微微笑道:“登基大典在即,教主还是回去准备一下致辞的好。”何人杰道:“这有个婆娘……”梵叶摆摆手道:“这里交给属下来料理就可以了。”
待何人杰一走,琴乡笑道:“大法师是给我送今年的解药来了吗?”梵叶阴沉着脸道:“解药?在你击杀玉面书生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七塔明王的解药,本是由教主阿萨所保管的,不过阿萨心智简单,解药随身带在身上,他死后,梵叶没费什么工夫就给找到了。
琴乡笑道:“大法师果然耳目广众,什么事都瞒不住你。本来呢,我也不想杀玉面书生的,争奈何誓言在前,不得不杀。”
“世上这么多负心汉你不挑,非要挑他们两个下手。”
“我琴乡行事,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多说无益,留下解药,从此两不相欠。”
“有本事自己来拿。”
一句话甫毕,禅杖上的铁环突然噪声大作,掩盖住了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