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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好伯颤颤巍巍爬近两步,用同样颤颤巍巍的声音问道:“你……你真的是小……小少爷?”
鬼遮面撇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小时候常听教中人说阮长老城府深沉、工于心计。哼,依我看,全是马屁精造出来的说辞,没一句能信。”阮好伯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少……少爷,这话该……该何从说起?”
鬼遮面怒哼一声,道:“你还有脸问?我来问你,这十几年你都做成了什么?”阮好伯支吾道:“我……”鬼遮面道:“是想不起来了还是压根就是一事无成?”
阮好伯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低着头,一言不发。
姜正龙看着两人,突然一声嗤笑:“小杂种,叙完旧了没有,叙完了送你去见老杂种。”鬼遮面眉目一横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一言未了,两人如惊雷闪电一般缠斗在了一块。
论内力,鬼遮面自知不如对手,但就轻身功夫而言,他不怵任何人,纵使敌不过,他也有全身而退的信心。
姜正龙忙着清理门户,却忘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等交上手时才反应过来,今日之重毋庸赘述自是武林大会,假使为了鬼遮面耗费过多体力从而误了大事,反得不偿失。他身为一派之长,当着天下群豪的面,以多欺少的事尚且做不出来,可若在此时收手,丢面儿不说,还要教人背后耻笑。
正自筹谋对策,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白头翁忽然一声大喝:“区区一个狗崽子,不烦掌门师兄出手,让我来。”说罢,飞身一掠,一眨眼的工夫就欺到了鬼遮面头顶。
此举正合姜正龙心意,当下说了声“好”,顺势退到了圈外。
白头翁深悉鬼遮面的能耐,尽管断了一条臂膀,依旧不敢有任何大意,更何况今日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他作为泰山派的二把手,如果连曾经的小师弟都对付不了,还教他以后如何在江湖中混迹。
有此顾虑在心,白头翁是处处小心,招招谨慎。反观鬼遮面,利用迅捷的步伐,纵高伏低,剑剑走偏锋。此消彼长,数十个回合下来,白头翁竟占不到半点上风。
姜正龙努了努嘴角,对白头翁的保守战术颇有些不满。
转眼间,两人又拆了三十来招,依旧不分胜负。姜正龙蹙着眉头,可又不能插手,正自不耐烦,猛地刮起一阵山风。
一时间,尘沙漫天,姜正龙瞅准时机,掌缘微摆处,原本随风飘荡的两片树叶犹如两支利箭激射而出。
群雄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来回角逐的二人身上,皆没察觉到姜正龙这不动声色的一着。
场中央,鬼白二人激斗正酣,这点山风于两人而言完全不值一提。鬼遮面疾冲猛攻完一阵,短暂的攻守转换后,准备发起第二波攻击,忽的心头一凛,风中有异。紧要关头,压根无暇察辨来物,只道是两枚暗器。此时的他,招式刚发至半途,一时间,攻也不是,收也不是。
稍一犹豫,白头翁的掌风已然扑面而至,此时若再强行回撤,多半要挂彩。鬼遮面狠狠一咬牙,心中迅速做出了抉择。只见他身形一变,不退反进,卸下所有防守,照着白头翁踊身扑了上去。同一时间,无痕剑脱手射出,由于出手之际,手腕上加了一股扭力,整支剑犹如陀螺一般,旋转个不停。一手一剑,若即若离,同时罩住了白头翁上中下盘。
白头翁大惊,这是要玉石俱焚的态势,以他对鬼遮面的了解,是绝对做得出来的。他不似鬼遮面这般激进,当下只得以防守求稳。
姜正龙见白头翁在大好形势下非但没有占据主动,反落了下手,真的是怒火中烧。
再看场中央,白头翁一落下手之后,频频后撤,情势愈发紧急起来。鬼遮面吃准了他不敢与自己同归于尽,不带任何防守,所有精力全部用在了进攻上面。
白头翁是又恼又怒,论功力,明明该自己占优,但在对面无赖一般的攻势下,.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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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却只能左支右绌。以前他与鬼遮面站在同一条阵线时,对这个师弟无畏无惧的性情颇为赞赏,而今站在对立面,心里头除了火大还是火大。
心烦意乱之下,行动力不知不觉间也受到了影响,蓦地里,脚下啪的一声,白头翁身子一晃,差些失去重心。鬼遮面见状,正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下二话不说,立即趁虚而入,意图就此终结对手。
由于事发突然,姜正龙压根来不及出手相救。间不容发之际,白头翁心一横,点穴笔如垂死的猛兽咆哮着冲了出去。
鬼遮面一惊,他当白头翁性命倾危之际早已手足无措,没料到会来这么一出。他如果不做出改变,白头翁固然哀哉,他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他已经缺了一条臂膀,身体再有残缺,以后恐怕就跟废人差不多了。
白头翁鱼死网破的一招,为自己带来了生机,同时也扭转了局势。鬼遮面不过稍稍愣了一下,就丧失了主动权,先前他用拼命的招式咄咄逼人,这一回轮到自己,滋味当真不好受。白头翁这一招可所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正龙长吁一口气,他知道白头翁已然胜券在握。
场中央,剑尖对笔尖,针锋相对。鬼遮面在万般不得已的情况下,与白头翁较起了内劲。他心里雪亮,这一场内力比拼,自己是九输一赢。此时的他被顶在杠头上,已经没有后路可走。
果不其然,在大半盏茶的工夫后,鬼遮面“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颠蹶了五六步后,终于身子一歪,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