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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时刻,他也顾不得疼痛,不假思索,伸手到床上去取鬼头刀。一摸之下,空空如也,一时之间,竟想不起鬼头刀被自己搁置在了何处。
那使剑女子从内室追出,喝道:“淫贼,哪里跑?”剑发连环,不给丁老二任何喘气的机会。
丁老二听到声音,心头又是一惊:“这不是王三夫人的声音嘛。”想要解释,可王三夫人正在怒头上,哪里会听。想要逃出门,又让王三夫人的长剑给阻截了下来。
丁老二左右腾挪,无奈屋内狭窄,好几次都堪堪避过。终于有一次避闪不及,左小腿被刺着一剑。危急之中丁老二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当作兵刃来用,过不了几个回合,木椅被王三夫人一剑从中劈成两半。再过数招,手中只剩两小截椅子腿。
眼看情势紧迫,丁老二急中生智,大喝一声:“看镖。”
王三夫人一惊,翻身闪避,不意飞来的只是两块木头。她痛骂一声:“老贼。”再回头,丁老二已趁着这空当破门而出。
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看客们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蜂拥进来。
丁老二从屋内窜出之时正好落在了院子中央,神态衣着,无不狼狈至极。他没料到屋外会是这般景象,一时也忘了逃命。
王三夫人紧追而出,斥道:“淫贼,看剑。”一语喝出,才觉察到四周熙熙攘攘,众人目光齐聚她身。
霎那间,王三夫人羞愧难当,登时没了主意,刺出的剑也停滞在了半空。原来她适才只顾追击淫贼,衣衫不整就追了出来。这时在众目注视下,才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反身又夺回屋内。
众人听到警耗,联想到最近的几件采花案,都道是牛头马面胆大包天,敢到群豪眼皮子底下犯案。二话不说,操起兵刃,就气势汹汹地前来逮捕淫贼。谁知过来一瞧,淫贼竟是狂风寨的丁老二。当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也没人上前问责追究。
丁老二见王三夫人回转屋内,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要溜之大吉。不期才迈出一步,一把剑凭空杀出横在了面前,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丁寨主,这是要去哪啊?”
丁老二抬头看向持剑之人,只是峨嵋派的方小琬,发狠道:“又是你个臭丫头,让开。”
方小琬嘟着嘴道:“让就让喽,凶什么嘛?”竟当真依言让在一旁,不过身后成炳丰领衔的峨嵋派弟子,面带厉色,走上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丁老二当即认怂,谄笑道:“原来是峨嵋派的兄弟姐妹,我们又见面了,当真有缘分呐。”成炳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作理会。
魏云嘟着小嘴低声说道:“孽缘。”
丁老二见逃脱无望,硬起头皮,高声道:“老子可不是什么淫贼,这是本大爷的房间,鬼晓得这姓王的娘们安的什么心思,跑我屋里头洗澡。十之八九是见我年富力强、潇洒倜傥,播弄的她寡妇人家春心荡漾,想与我做一对戏水鸳鸯。”
群豪听他大吹胡话,不少人当即笑出声来,跟着就有人问道:“既然是一对鸳鸯,那适才王三夫人又何故要置寨主你于死地呀?”
丁老二双眼一翻,道:“我怎么知道,婆娘不都那个样么,脸变起来跟变天一样,上一刻还你侬我侬,下一刻就喊打喊杀。如果真要理论起来,她才是淫贼,我是被她采摘蹂躏的那朵鲜花。”
众人听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自喻为鲜花,无不乐呵。
方小琬从人群中拉过一名庄丁,指着厢房问道:“小哥,这间房是狂风寨丁寨主的客舍吗?”
那庄丁从腰间掏出一小抄本,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来客信息,迅速翻到相应页面,道:“这是王三夫人的房间。”丁老二惊叫道:“什么?”抢过本子,兀自翻页查看。
方小琬强忍笑意,说道:“丁寨主,你拿反了。”
丁老二这才想起自己目不识丁,耳闻嘲笑声不绝于耳,心里头大大的不爽,叫道:“老子天生喜欢倒反着看,不行啊?”随手将本子扔进了花丛中,跟着猛地抓住那庄丁衣襟,喝道:“把那守后门的倪大野给我叫来。”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中反应较灵敏的几个当即笑出了声。
丁老二不明其意,皱了皱眉头,心道:“这有甚好笑的。”那庄丁委屈巴巴地说道:“我们庄上并无丁寨主所提的人物啊。”丁老二愣了一愣,又问:“郝蝶蝶呢?”
看客中一个生性调皮的文士举手道:“诶,在这,好爹爹在这。”
丁老二转头望去,见那人非他所找,诧异道:“你也叫郝蝶蝶?”那文士道:“你叫我好爹爹,我自然就是好爹爹。”
丁老二被这一句绕的不明所以,“哦”了一声,道:“你不是我要找的郝蝶蝶。”
文士身侧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踏出一步,大声道:“丁老二,我才是你的好爹爹。”跟着又有三五人站出来认儿子。
到得这时候,丁老二才明白“倪大野”和“郝蝶蝶”的真正意思,直给他气得龇牙咧嘴,叫道:“妈了个巴子,是哪个王八蛋戏弄的老子?”突然一把抓住那文士的衣襟,喝问道:“是你吗?”
那文士见丁老二眼喷怒火,杀意重重,心生惧意,连连摇手道:“不是我,不是我。”脚下麻溜,缩了回去。
那“倪大野”自然就是方小琬了,这回她时间充裕,乔装精致,外加精湛的演技,将一个世俗小人物演绎的淋漓尽致,丁老二又怎会有半点疑心。至于“郝蝶蝶”,乃是由余赛男所扮,而最开始领路的庄丁则是魏云客串。
三人在山庄后门口戏耍了丁老二一番后,将其引到王三夫人的卧房,再待王三夫人发出第一声尖叫后,就各持铜锣,四面张扬。
不多时,王三夫人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冷冷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丁老二你个老不修。今天你不交待清楚了,休想活着离开。”最后两句说得狠厉,眼神之中已然露出了凶光。
丁老二一把甩开那庄丁,忙屈身迎上道:“弟妹,你听我解释,我也是被陷害的,是倪大野……”
“啪”的一声响,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丁老二的脸上,直打得他眼前金星直冒。
他笑脸相迎,反遭痛打,因距离太近,竟没躲开,当下急赤白脸叫道:“你大爷的,平白无故打老子作甚?”
王三夫人“哼”的一声,道:“好一个平白无故。”丁老二理直气壮道:“当然了,说过了不是我,是倪大野……”
话未毕,风声起,王三夫人右掌再次横拍而来。这回他有了准备,一个后跃,躲了开去,戟指骂道:“你个瓜婆娘,当老子好欺负是不是?”连遭扇打,他也没了耐性,索性撕破脸皮,心想这黄脸婆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他人庄上行凶肆恶。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倘若此事只有他两个当事人知晓,王三夫人八成会选择暂时的隐忍。可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罢手,她颜面何存,日后还怎么见人。但见王三夫人长剑一抖,喝道:“老贼,纳命来。”话声未了,长剑急刺而出。
丁老二始料不及,哇的一声喊,急急而逃。
就在这时,华正德赶了过来了。丁老二就像见了救命稻草般扑了上去,拉住了华正德的胳膊,脱口就道:“华庄主,你可来了,你来给小弟评评理。”
王三夫人见华正德赶到,在他庄上作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当即长剑回鞘,怒道:“我且看你如何狡辩。”
华正德看了看狼狈的丁老二,又瞧了瞧愤然的王三夫人,大概情由在来路上也了解过了,说道:“三夫人且勿动怒,这中间是不是有所误会呢?”
丁老二一个劲地点头,道:“误会,天大的误会,庄主一语中的,老弟佩服至极。”这种时候,还不忘溜须拍马。
王三夫人冷哼一声,道:“丁老二,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误会了?难道刚才偷窥我洗澡的不是你?是乌龟王八?”
方小琬拍手叫道:“是乌龟王八,是乌龟王八!”
王三夫人瞪了她一眼,心道:“峨嵋派的黄毛丫头日后落单时,可别让我碰着。”
自华正德到场后,丁老二腰杆子瞬间硬朗了许多,至少在面对王三夫人时是挺的笔笔直,.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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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当下朗声说道:“我偷窥你?哈哈哈哈,真是笑掉大牙了。我丁老二人老心不老,真要偷看,也只会去偷看十七八的小姑娘。”说着不怀好意地向方小琬和魏云看了一眼。
方小琬和魏云只觉得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丁老二继续道:“就三夫人你这人老珠黄的老太婆,八抬大轿请我去看,我都不稀罕,就更别提偷窥了。”语气神态,甚是得瑟。
王三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刚要发作,只听丁老二哎呀一声,右边屁股上多了枚飞刀,鲜血“嗤嗤嗤”地直往外飙,顿时红了半片屁股。
丁老二抚着伤处,哭丧个脸叫道:“是哪个王八蛋发暗器打我的屁股?”
但见碧水潭安夫人缓步走出人群,厉声道:“丁老二,你说话太难听,这柄飞刀,算是小小惩戒。”她跟王三夫人并无交情,只是同为女人,对丁老二所言甚是痛恶,这才出头教训他一番。
丁老二自知不如,不敢再作声,只能捂着伤口自我抚慰。
方小琬突然拍手唱道:“老淫贼,服气不?不服气,打屁股。”一言方出,立即引得围观众人哄然大笑,也跟着唱道:“老淫贼,服气不?不服气,打屁股。”
丁老二狠狠瞪了方小琬一眼,但也束手无策。
华正德摇了摇头,从中打圆场道:“依老夫看,这其中必有误会,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客厅相谈。”王三夫人道:“既然在贵府上作客,一切便听庄主安排。”
在哄笑声中,丁老二一瘸一拐,随着华正德去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