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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取下那遮掩面容的脸皮,露出一张绝艳动人的脸。
“哥哥,你要走了吗?”
嘴唇惨白的张瑶姬,伸出手,轻轻抚摸过许默的脸庞,轻声细语。
许默低头,亲吻女孩的额头,这是他最爱的妹妹。
“哥哥要走了。”许默回答她。
“哥哥,又要......又要一个人上路了吗?”张瑶姬一脸心疼地看着许默,担忧道。
许默摇摇头,“这一次,你哥哥不是一个人,秀雅会陪着我。”
“有杨回姐姐陪着你,那我就放心了。”
听到许默回应的张瑶姬微微一笑,眼里有几分不舍。
“哥哥从来不是孤苦一人,我还有你们,不是吗?”
张瑶姬只顾着点头,说不出话来。
张瑶姬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忆起了和哥哥张坚的点点滴滴,宛如影片般一帧帧地播放,播放以后脑海中关于张坚的记忆也在一点点地抹除。
良久,待到夕阳落下。
许默怀里的女人才缓缓开口:
“哥哥,我还会记得你吗?”
“只要我回来之时,你就会记起我。”
“哥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接我。”
“好。”
“睡一觉吧。”
许默抱着女人,轻轻摇晃,口中念叨鬼童谣:
“门前,坟堆下。”
“飞过一群鸦。”
张瑶姬微张着嘴,小声应和:
“快来快来数一数。”
“二...四...六七八。”
望着怀里陷入沉睡的女人,许默眼神复杂。
许默缓缓给她盖上被子,小心翼翼地走出卧室。
卧室的门掩上,关于许默的痕迹尽数抹除。
许默离开了那个地方,去往下一个地点。
他像一位旅客,走过,看过。
许默来到那所鬼邮局,一层,一层地走上去。
留恋地注视着悬挂于廊道里的每一幅人画像。
许默鬼火的鬼域与鬼影的鬼域叠加,一层鬼域里拥有着两层诡异,他在这所鬼邮局里留下了一些痕迹。
扭曲、混乱、重叠。
漫无目的地行走,走过每一处地方。
最后,停留。
他来到那位的坟墓前,曾经一同处理神秘事件的伙伴。
“魏叔,再见。”
许默朝着那墓碑咧嘴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和回忆。
有些见面便是告别。
许默还想再看看,未来。
他的身影介于现实和虚幻间,朦胧莫测。
两侧的景物开始以恐怖的速度流逝,夕阳落幕,东日初升。
时间的指针转动,有一条河,沿着河,许默见到了很多场景......
一辆锈迹斑斑的公交车前。
“秦老,我体内的神秘复苏就要压制不住了,尝试着用那辆鬼公交撞我吧。”
杨天佑望向鬼公交里的秦明,眼神坚定地要求。
“嘭!”
鬼公交以恐怖的速度撞击向那个男人。
尸体支零破碎......
秦明走下鬼公交,用黄金布袋捡起杨天佑的尸体,分尸而葬。
驾驶着鬼公交,消失于一团迷雾里。
许默就像一位旁观者般注视着以后的历史,没有他的历史。
他继续行走,眼前的场景又骤然辗转变换。
小薇已经成了真正的哭坟鬼,半张脸是她的,另外半张脸是石年的。
徐启爬出了坟墓,取走了墓碑。
吴罡和姮都在楚灵的手下做事,脱离总部。
罗有财从那五层高的邮局纵身跳下......
望着那记忆里人的面孔,许默没有去做什么。
他没有回头,时间长河的流速变得更快。
许默一路往上前行,拨开眼前的迷雾,熟悉的上课铃在他耳边响起。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风衣男子,许默诡谲地笑了笑。
风衣男子,叫做周正。
是他去寻找鬼画前,为饿死鬼寻找的归宿。
原因是很简单,只是因为这位叫做周正的男人,很像魏童,为了心中那所谓的正义和善良宁愿奉献自己。
许默注视着那循敲门声而来的罗有财。
此时的罗有财,已经成了一只鬼。
敲门声的音频,是当初罗有财录制的。
很快,许默来到了教室门口。
那个矗立在慌乱的人群里,脸上带有几分对未知恐惧同时强行冷静的少年。
是杨间。
许默嘴角微勾,是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伸出手,划过眼前的长河。
许默一路观望,像一个不存在的人般。
杨间的每一次死里逃生,歇斯底里。
静谧的乡间夜晚,杨间沉睡,表情狰狞,有些痛苦。
许默忍不住去触碰了他,后者蓦地醒来。
许默堪堪地收回手掌,扭头没入虚幻里。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时间长河的尽头,属于杨间传奇的尽头。
在他的时间段里,不去贸然地干涉,是对同为完整鬼的尊重。
许默的传奇即将落幕,杨间的传奇将会重启。
两人,巅峰相见。
那一片绯红的云层里,一人静静站立。
杨间那双漆黑的眸子之中泛着丝丝缕缕的红光,眉心之间一只血红的眼睛不安地窥探着朝他走来的白衣男人。
那人的眼眸同样诡异妖邪,拥有着三道勾玉的瞳孔也在看着杨间。
杨间握住那裂痕的金色长枪,锋芒直指着前来的白衣,坦然一笑。
白衣身影鬼魅,瞬间便来到杨间面前。
“天帝,张坚。”
“帝君,杨间。”
言语落罢,杨间的身后浮现出一棵白骨树,直入云霄。
白骨树下,是一道高大黑影,眉心间的猩红鬼眼诡异异常。
许默摊开双手,同样是一道高大的鬼影屹立,唯一不同的是,祂们的眼睛。
紧接着,鬼影身上升腾起诡异的黑色火焰,并延伸出遮掩天幕得触手,缭乱。
印刻在许默背后的鬼棺纹身隐约发光,似乎藏匿着某种诅咒。
“鬼刀,来!”
许默的手中忽然出现一柄暗金色的琉璃长刀。
下一秒:
是一道璀璨的光,纯粹的暗和浓郁的红,两者间的碰撞。
片刻后,一道红光穿过云层,一退再退。
光华散尽,徒留那人一句: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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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急的河,一口黑棺,孤零零地漂着。
棺材上坐着一个人。
一袭白衣,乘棺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