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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豹拿捏着手中的命令,看着面前武装到牙齿的士兵,斟酌许久后,终于点点头道:“好吧,这里就交给你们,某这便去广陵。”
曹豹起身高声命令道:“全军启程,去广陵。”然后上马出发。
目送曹豹的军队消失在视线中,刚才的将领立刻转身,弯腰哈背对着身后的一个猪鼻子壮汉谄笑道:“裴将军,军师大人的吩咐我已经完成,不知......”
裴元绍眼中闪过一瞬不屑,笑道:“自然,回去少不得你的好处。”然后表情冷淡下来,高声吩咐道:“起火做饭。”
“夜思色”
山上,一万多黄巾士兵,或躺或坐,姿态不一,唯一相同的就是眼神,一样的绝望与无助。他们曾经试过冲下山去,可惜官军已经建好了防御工事,下去只能送死,不下去也只能等死,无粮无水,所有士兵都在默默的为自己倒计时。
管亥此时靠在一块巨石边,眼睛眯着,似乎在睡觉,其实他根本不敢睡,他怕自己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心中回想着自己的一生,以前的种种在眼前如同走马观花一般飞速闪过,暗道:‘也许这次我真的错了,不该贸然行事,不该野心勃勃’。
他旁边是张鸿、龚都与张维等人,他们双眼无神的望着远方,其中倒是有个例外,那便是张维,他目光时而绝望,时而希冀,两种对立的情绪在他眼中演绎的对抗赛,始终未分胜负。
“娘的,下面又开始做饭了”。
张维闻到山下传来的饭香味,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其他人都淡淡的看他一眼,然后干涩的蠕动一下喉结,许久没有喝水,这个吞咽动作让他们感到的只是火辣辣的疼痛,如同风干的咽喉因为刚才的活动而裂开一般。
张维艰难的站起来,向山边移去。他的这个动作换来所有人异样的眼神,在所有人想来,这种时候还浪费体力,完全就是作死的前奏。
突然,张维如同疯子一般大叫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哈......哈哈哈”。
管亥眼睛咋开,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张维身边,向山下望去,就见下面官军在做饭,火光灼灼,白烟袅袅。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面旗帜,是黄巾军的旗帜,也就是说山下的是自己人。
管亥鼻头一酸,泪珠滚落,他已经不再吝啬这些水分,因为他们有救了,他们可以活下去了。
山上黄巾士兵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下山,看到一车车的水桶,爆发出仅存的余力,冲了过去,直接掀开盖子,就将脑袋塞了进去,瞬间体会到活着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裴元绍与周仓看一眼走向自己的管亥与龚都二人,冷着脸没有理会他们,转身便走。
“等.......等等......”
管亥尴尬的伸手指着裴元绍和周仓二人,似是有话要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龚都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感激的眼神望着裴周二人,他的小命以及成千上万兄弟们的小命都是面前二人救得,他不管管亥与二人有什么瓜葛,反正这份救命之恩他是记下了。
周仓直接离开,让他去和叛徒相话,那是不可能的,他老周最恨这种二五仔。
裴元绍犹豫了一下,最后站定,转过身看一眼管亥道:“军师让我带句话给你,‘闹够了就回家吧’,对了,徐州城已经是我们的了。”
龚都直眉瞪眼,满脸的不可思议,惊呼道:“怎么可能?”
裴元绍望着他淡淡道:“徐州守军一万五,我军五千,一夜攻破徐州城,如今城中百姓还不知道,徐州城已不属于陶谦,而属于我们黄巾军,那里现在就是我们的家。”
龚都听其所言,更是瞠目结舌,暗道:‘我是在听故事吗?’管亥听到那句“闹够了就回家吧”这句话之后,就开始抽自己大嘴巴子,他突然想起此战死去的兄弟们,家是有了,可是人却没了,这是何等的讽刺,讽刺他管亥的无能。
“啪啪啪啪......”。
这声音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管亥,看着他不知道是疼痛还是什么原因挂在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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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绍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握住管亥的双手,吼道:“你让兄弟们心疼你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谁都不会心疼你,因为你的私欲,差点儿断送三万兄弟的性命,你想他们会原谅你吗?”
他和管亥早就认识,一起打过仗,是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只是后来一个跟了天公将军,一个跟了人公将军,从此分开。管亥来投时,两人就相认,可是管亥一上来就和周仓打了起来,裴元绍没有过多的与管亥亲近。管亥临走时曾找过裴元绍,裴元绍面对老友与新友之间,没有选择,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谁也没有帮。
管亥甩开裴元绍,抱头蹲在地上痛苦,道:“三万兄弟,现在只剩下一万多,都是我的错。我没想过他们能原谅我,我只是恨自己,恨自己......”
裴元绍蹲下身,道:“军师说了,‘逝者已矣来日可追,一切都将宛如新生’,你可以让余下的兄弟过的更好,不是吗?”
“逝者已矣来日可追,一切都将宛如新生吗?剩下的人过的更好......”
管亥喃喃道,突然焕发新生一般,跳起来喊道:“兄弟们,咱们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
整齐的呼喊声在山间回荡,久久不息。(快捷键←)[上一章][回目录][下一章](快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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