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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面有田,田里面有谷物,村民们零星散落居在各处。
山匪们左手执着火把,右手提着刀棍,大笑着四散跑开,如一窝过境的蝗虫。
他们踩过田地,用着手中的快刀硬棍,肆意地挥打,村人备感珍惜的谷物被他们打落,踩进泥土。
每一次要杀人、要抢劫的时候,都是他们最兴奋快乐的时候。
抢劫就预示着他们马上就有女人了,马上就能大块吃肉大块喝酒了,岂有不乐之理?
离村口最近的一户人家是张老汉,鳏寡之人,守着一亩三分地,种的粮食每年都能存余不少。
他虽然已经五十岁了,可常年的劳作让他有一把子的力气,身子依旧硬朗,哪哪儿都硬,尤其是到了这种天黑人静的时候,最硬。
在赵老汉田地的对面,住着的是一个寡妇,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每天傍晚,天刚刚擦黑的时候,人们都在屋子里面吃饭。
寡妇没有吃饭,她把门掩上,走过田埂就到了张老汉的房子,这儿有吃不完的余粮。
当山匪他们闯进屋子里的时候,寡妇和张老汉正在吃饭,吃得很忘我,能够补足他们精神上的饱满。
正是他们忘我的吃饭声音引来了山匪。
山匪们相视一笑,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后一脚踹开了房门,洪水一样涌了进去。
张老汉他们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子已经被抓走,然后看不清的拳头落了下来,打得他七荤八素,耳中金鼓齐鸣。
寡妇的下场就不多言语,这些山匪是比张老汉更加有力、更加硬朗、也更加饥饿的一群人。
在山匪们吃饭的时候,远处的惨叫和眼前的欢呼声同时响了起来,今夜,这里是属于他们的狂欢。
沈青把手中的西瓜一扔,跳下秋千,跑进了屋子里面,他的剑在屋里。
沈母道:“这孩子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沈父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远处,道:“是哪家又发现什么破事儿了吗?闹得这般凶,杀猪一样。”
沈小妹睁着黑亮的眼睛,问:“什么是破事儿啊?”
沈父把脸一板,道:“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吃你的西瓜。”小妹吐了吐舌。
剑在手,沈青走了出来。
沈母道:“青儿,你又要练剑了吗。”
沈青神情严肃,道:“村里恐怕出事儿了,我们得快些走,别惹祸上身。”
沈父沈母没有练过武,察觉不到杀气的来临,没事儿人一样,茫然道:“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紧张?”
沈青把小妹的西瓜扔了,拉起她的手,道:“没时间说明了,等知道事情后可能就走不了了!”
他说不清楚是什么人来了,但那股森寒刺骨的杀气,还有历历在耳的惨叫声是真实的,足以证明杀机来临。
不明不白的,怎么说服得了沈父沈母大晚上的就抛家弃舍。
沈青很着急,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走了几步之后心中却一阵阵发痛,让他不得不又转过身来,恳求道:“爹、娘,你们真的信我吧,再不走,今晚上只怕就没命了!”
此时村里面又响起一阵嘹亮的嚎叫声,紧接着是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这样的异常打破了沈父、沈母的安全感,他们站起来看见,有几簇火把正在朝着自己家里面靠近。
危险迫在眉睫,于是他们信了,他们慌了,他们不知所措了。
沈青一把将小妹推到沈母身边,道:“来不及了,你们带着小妹先走,能出去尽量出去,出不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沈母抱住小妹,道:“那你呢,你怎么办?他们是什么人啊?”
沈父面如土色,颤声道:“是山贼,肯定是山贼,可他们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我们每年都按时纳贡的。”
纳贡,就是交保护费,只有喂饱了山匪,他们才不会下山来,百姓也才能安居乐业。
这是一项长此以往的“合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去剿匪,也不知道为什么里长总是一马当先去报官,可最后总是石沉大海。
沈青把沈父推走,道:“放心,我替你们挡一会儿,他们几个人捉不住我,你们快走吧。”
沈母哭道:“青儿,你当心点。”
沈青晃了晃手中的剑,道:“今非昔比,我已不是当年吴下阿蒙。”把剑鞘塞给沈父,道:“逃出去后,可以拿这个当点路费,到城里了找客栈住下,我会来找你们。”
沈父他们走了,山匪来了。
来的共有六个人,个头参差不齐,长得歪瓜裂枣,胖的像个球,瘦的又像根杆儿。
他们看见沈青静如松一般立着,手里提着剑,目光凛凛,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