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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虽好,只是遇到了些麻烦。
望着对面歪歪斜斜站着的十余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她觉得有些不妙。几人着装打扮不像是正经人,为首的那个发型甚至是莫西干,卷曲上翘的粗糙红发让人联想到公鸡冠子。
“莫西干”拦住她,“长得很俊俏啊小妺妹,以前没见过,新来的?”
“……”
“怎么默不作声的?难道哥几个很吓人吗?”
“……”
“哎,别害怕呀……哥哥们就只是想交个朋友、认个妹妹,你看咱这都是大老爷们,连个妹子都没有,是吧?”
还是没有回话,“莫西干”偏过头斜着嘴笑了几声,“丫头片子,没个胆儿,都不敢应爷的声!”
又探头问,“说吧,当不当咱的干妹妹?多少女的想当都攀不上呢!”
“但我好像不喜欢呢。”
安阳嘴角浮上一丝礼节性的笑意,神色淡然平和,与平日并无二致。若不看对面的混混流氓,还以为是端庄淑静的大小姐告知管家晚餐该准备什么。
那几人没料到眼前清纯的学生妹如此淡定,有些讶异。“莫西干”又凑近一句,脸色阴了几分,“不喜欢?老子什么女的没见过,有哪个敢拒绝老子!你是想和兄弟几个作对吗?”
指尖轻旋,安阳一面笑呤呤地直视“莫西干”充斥暴戾的眼,一面暗暗凝力,正当指间凝结出一枚白蔷薇时,一道清冷而熟悉的男音亮起,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如果她说不呢?”
安阳向后看去,漫天红云的映衬下,洛尘的衬衣都被镀上了灿若赤金的光,发丝在晚风扬起,露出少年光洁的额头。
安阳这才发觉他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愣了神,白蔷薇在霎那间也消失不见。
“你小子是要来坏哥几个的好事吗?”“莫西干”见是个瘦弱单薄的少年,冷笑几声,不甚在意。
“她说她不喜欢。”洛尘走上前,站在安阳身边,“下午六点半有巡警检查街道状况,现在六点二十。”
听到这话,混混先是一愣,继而嘻嘻哈哈笑成一片——“装英雄前也先打听打听,兄弟们没点儿关系会跑到这儿自求罗网吗!”
洛尘脸色一阴,“莫西干”见了觉得有趣,“敢过来和咱叫板的也没几个,小子你和这个妹子什么关系?该不会这是你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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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想英雄救美?”
安阳望向洛尘,少年神色并无变化,只是眸中有一丝复杂的情感一闪而过,安阳没有察觉。
她慌忙解释,“不是那样的!我们只是同学关系而已……他、他还讨厌我来着!”
“……”洛尘没作声,混混们哄笑起来,“讨厌我们干妹妹啊?小子你够胆呀!”
“说了她不是。”
洛尘趁“莫西干”转头与几人开玩笑,飞起一脚踢开了挡在安阳身前的大汉,接着一把抓过安阳纤细的手腕,扯起人就转身向后跑去。
“快跑!”
安阳还未缓过神来,顺着洛尘的脚步跟着他飞奔。赤橙的夕阳下,少年少女大踏步在河边无人的路上跑着,紧紧攥住对方的手,皮鞋踏在石板上奏起鼓点,温柔的晚风从他们身畔穿梭而过,掀起少女的乌发与百褶裙酒红的裙摆。
仓皇,但是快乐。白日的不快与过往的伤悲都在这一瞬间被忘却,他们只觉得头顶的彩云都向后飞逝而去。
“愣着干嘛?快追啊!”
“莫西干”被踢中鼻头,打了个踉跄,鼻血滴在上襟,被他一抹又糊了一脸,看起来滑稽可笑。他怒不可遏,“快点!别让他们跑了!我非得宰了那小子不可!”
混混们匆忙追去,十余人乱七八糟地挤在一团。
就算是后来,没有那个少女相伴的每个盛夏,少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回想起这时刻。有时他会在人流中突然回首,还以为自己牵着那个少女的手,耳畔是那时他拼命藏匿的如擂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