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湉氏族据点是女禹的最后一站。
离开花弄氏族已经半个月了,道路两旁的积雪已经开始慢慢融化了。女禹抬头望了望许久不见的天空——
“啊。”女禹抻了个懒腰,坐在了一个石墩上,自言自语道:“大雪终于快停了……”
正当他望着太阳时,一个愤怒的嘶吼在他背后响起……
“这声音……”女禹苦笑着转过头:“大的我差点没听见。”没错,“大”的差点没听见!
只见一只巴掌大小,身上长有豹斑的小猫正在女禹背后筋着鼻子,张着大嘴“叫嚣”着!
“哈哈……”女禹一只手托着它的前爪,一只手托着它的屁股,笑道:“你这么个小东西,还对我凶呢?”
哈嘶——
小猫有些害怕,拼命地蹬着双腿。
女禹将小猫抱入怀中,喃喃自语道:“即便你这么弱小,但在面对比你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的生物时,你依然要去反抗!或许,不敢反抗才是最弱小的表现吧?”
女禹抚摸着小猫,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现在的人族,甚至连一只猫都不如!
“跟我走吧……”女禹将猫踹进怀里,继续向湉氏族走去……
怨念之寒北部尽头被群山环绕,这里便是湉氏族地。
“哎……就算不想与外界有联系,也不用跑这么远啊!”女禹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好在他小的时候来过这里,总算是有准备。他看了看怀中小猫,此时猫咪睡得正酣。
“是……女禹?”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女禹背后响起。
“嗯?”女禹正要寻人问路,一听这声音……女禹转头,看到一名头发已经全白,蓄着长胡,身材佝偻的老者。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湉虎。
女禹快步走了过去,激动地看着湉虎:“湉族长……好久不见了!”
湉虎颤抖着道:“哎,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好像……还是五年前的‘拜上日’。”
女禹笑着点头:“是啊,之后的五年‘拜上日’就再没看见您。”
湉虎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老啦,走不动喽……来来回回一个月的路,走不动啦!”
女禹轻轻拍了拍湉虎佝偻的后脊:“那‘拜上日’也没什么稀罕,不去也罢。”
湉虎无奈地叹息道:“哎……自那千手上台以后,也不允许氏族之间过多交往,即便去了也不敢多生言语,实在无奈啊!”
女禹笑了笑,没说什么。看着眼前这位曾与自己父亲是至交的湉虎,想来父亲如果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快
岁了吧?
湉虎拍了拍女禹的肩膀:“看我这……岁数大了,人也傻了,快随我回去坐会!”两人便向自己住处走去。
一张兽皮床,两个木桩墩子,还有一堆篝火……这,便是帐篷内所有的物件。
女禹坐在木墩上:“怎么您的住处……这么简陋?”怀中小猫似乎被惊醒,只见它悄悄地探出了头,嗅了嗅周围……
它从女禹的怀中钻了出来,也不害怕湉虎,竟还走到他的大腿附近,然后……尿了一滩……
“这,这,这……”湉虎有点蒙,只见这小猫也不惊慌,只是走到篝火旁趴下,也不理他……
湉虎指着小猫笑道:“哪来这么个小东西?”
女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抓它吧,又怕手重伤了小猫。不抓吧……反正湉虎也不生气,那就这样算了。
女禹尴尬地笑了笑,就把遇到小猫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湉虎感叹道:“这也算是缘分吧……”他擦了擦裤子:“说说吧,这么远来,有什么事?”
帐篷外的风雪突然变大,小猫又跑回了女禹的怀里,那篝火却是奄奄一息……
女禹直言道:“人族已经做了
多年的奴隶,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湉虎向篝火中添了些干柴:“你想让氏族团结一齐,与你一起对抗巫僵族?”
女禹点头:“是的,我已经联系过了其余的氏族。”
“结果如何?”
女禹皱眉:“蒙塔氏族会加入,花弄氏族还在考虑。其余氏族的话……都保持观望的态度。但我觉得——”女禹坚定地道:“他们必会加入!因为这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整个人族!”
湉虎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女禹,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多年前的那次反抗之战,若不是巫僵族手下留情,我们现在都灭族了啊!”
女禹不敢相信地看着湉虎:“湉族长,你这话说的……难道我们还要感谢巫僵族?”
湉虎道:“倒不是感谢,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