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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得福赤着脚的走在高尔夫球场的草坪上,身后跟着一男一女,貌似都是骄傲到骨子里的青年翘楚,青年男性帅气英俊,长着双时下很是流行的丹凤眼,气质出众,年轻女人身材饱满,能打九十高分的漂亮脸蛋上化着淡妆,白色衬衫黑色外套,一身风格鲜明的职业装将她那玲珑身材包裹起来,线条丰满诱人,如出一辙的是,他们两人脸上都没有任何神情,却实则显得高不可攀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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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个很诗情画意的名字,被称之为观澜湖,这个有着很是好听名称的观澜湖却很是势利,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在共和国横着走的那些人,一辈子也进不来这块地方半步,那些个二三线城市的纨绔大少,也只是踮着脚尖勾着脑袋的才将将能瞅见这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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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能心安理得走进这里挥上几杆的,放眼整个共和国,一个巴掌也许不够数,但两个巴掌真的就差不多了,至少,八百年帝都的京城,至今没人能踏进这里,不管是不能还是不愿,总之就是没有人,东方明珠的上海,倒是霸占了名额的半数,剩下的则来自东北或杭州等地,因此,观澜湖也被京城那些大少戏称为上海帮那群小赤佬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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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得福手里握着根球杆,没有任何标识牌子,与奢侈华丽更是不沾边,甚至握杆处已经有些微微发旧,他活了大半辈子,今年刚好迈入知天命的年岁,满头乌黑发亮的短发,是昨天刚刚花了六十块大洋在路边一家理发店染的,每年这个时节,他都会将已经岁月不饶人长出银丝的头发染黑,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就连他身后的陈观蚁和宗政婵婵都不了解,或许曾经有人知道,但那个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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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总是会笑着喊他得福得福的女子,死了,郁郁而终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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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会也没人敢喊他得福了,他也再也不会为谁鞍前马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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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你安排一下,明早我飞上海,要跟一个正厅级的老板谈点事情,饭菜就照着粤菜口味走。”韩得福掂量了几下手中的球杆,笑了笑,他其实并不会耍这玩意儿,只不过那个女子曾经说过,会不会耍不要紧嘛,这种貌似高档实则恶趣味的游戏,只有那波自以为自己是欧洲贵族的人才很喜欢耍,你要陪着他们耍啊,没关系,你打的越差,越能显得他们技术水平一流,才能博得青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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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他一步步的爬上山头,最终让浙江两地的大佬们都为之侧目,他不感恩代谢任何人,却只是想对当年提携他的那个女子说一声谢谢,很可惜,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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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去安排,韩总。”被叫做蚂蚁的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规则性极强的走开几步打起电话,这种距离很是巧妙,不至于吵到身前的韩得福,也能让韩得福听得一清二楚,对于这种小伎俩,他乐此不疲也熟读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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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得福眯着眼睛的望向远处,对于身后这个叫做陈观蚁的青年,他有欣赏,但却从来不肯点头赞赏或是遥指批评,虽然他很清楚,这个做人做事都很有自己规则的青年,很想很想听到他的赞赏或冷喝,但他始终冷眼旁观,充当扮演着一名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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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婵,你心思玲珑,你说,这世界上会有因果报应吗?”韩得福扭过头,打量着身后的年轻女性,风度翩翩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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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报应这种玄说我不懂,但我知道,如果这世上真的存在好人有好报,坏人就该死的这一说,韩总您我不敢揣测,但是我爸肯定是活不到现在的了,况且我看他现在吃嘛嘛香的状态,就等着将来子孙满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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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子微微一笑,嘴角右边露出一个小酒窝,甚是清新可爱,她叫宗政婵婵,有个能让她在大半个共和国都可以像八爪鱼一样横着走的爹,她家庭生活幸福美满,那个不着调的爹唯一着调的就是很怕很心疼她那个平凡普通的娘,她从来不追星更不爱看韩剧美剧那些八点档的狗血剧,有那些时间她则更爱躲在自己的不大不奢侈的房间摆弄多米诺骨牌,就像韩得福说的,她很是心思玲珑剔透,她很爱观察生活中自己身旁的每一个人,哪怕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然后工作了一天的回到家,躲在自己的房间,将那些多米诺骨牌当做一个个角色,摆弄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震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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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灵精的丫头!”韩得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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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婵婵眸子中神采奕奕,看着这个五十岁左右笑得风轻云淡的中年大叔,这个让浙江两地大佬都为之折服的儒雅男人,这个让她很是牛掰的老爹都曾说过有韩得福在一天蒋玄明一辈子也插手不了浙江帮的韩得福,不论横看竖看怎么看,都很符合她挑男人的标准,她是从来不追星,但她没说过她从来不追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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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爹,严格意义上来说,吃饱了撑死了也就能算半个坏人,共和国这片黄土地上,那些能当得起坏人的,一个巴掌能数的过来,但是能称之为恶人的,也就那么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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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得福紧紧握着球杆,直到手掌心出汗,也死死的抓着,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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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观澜湖就在不远处,那里很是寂静,偶有不知是大雁还是什么的飞禽掠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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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总,私人电话。”陈观蚁早早打完了电话,一个上海正厅级的饭局,对于面前这个浙江两地的领头人,算不得什么通了天的大人物,场面点到为止刚刚好,安排的过火了反而不好,他一直站在最后面,还是很有规则的拉开距离,不至于打扰到韩得福与宗政婵婵谈话,却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直到他放在西装内兜的电话震动响起,他才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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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婵婵一直很欣赏或者说是崇拜韩得福这个大叔的儒雅,这东西是她那个大枭老爹一辈子也所没有也不可能有的,彷佛就算下一刻天塌下来了韩得福也只是会笑一笑的说有个高的顶着呢,她跟在韩得福身边也有快两年了,风风雨雨大大小小的别管多棘手的事情,她从来没看见过韩得福脸色有什么异常,然而,就是这个电话,她却清清楚楚的看到,韩得福连握着手机的右手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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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韩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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