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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轶没有往外看,他看到了成才,这时候成才也看到了他和许三多,他挤过来:“我还是来了,我爸有人。”
“我都跟你说了,他们只看你合不合格,跟你爸有没有人没什么关系。”高轶摇摇头。
“……真的吗?”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了,成才,自信点,”高轶很老大哥似地拍了拍成才的肩膀,“顺便,请你相信一下部队的筛选机制,你爸又不是军长,还能想把你塞进来就塞进来吗?”
成才纳闷:“可是我爸说他费了老鼻子力气了。”
“你父亲是想让你好好干,才这么说的,”史今听见了他们俩的对话,“高轶说的没错,我们选人不是看你家的势力、关系,是看你够不够资格。”
火车开动的瞬间,许百顺对车上的嚷嚷:“儿子,好好活啊!”
许三多哽咽着:“爸!”
喊完这一声车就驶出车站了,车站的墙把什么都隔在后边。许三多把脑袋转过来,茫然地看着高轶,史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车,穿着和他一样衣服的成才,终于选择了靠在看起来最像老妈子的史班长身上。
许三多:“班长,我想回家。”
史今看看他,想起自己对成才说“看你够不够资格”,心里咯噔一下:许三多算得上“够资格”吗?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盼望部队能把许三多培养出来,就像老兵能教出高轶这样的年轻人一样。
许三多又说:“你听见了吗?我爸第一次叫我儿子呀!”
史今于是又心软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本意是抚慰,却一下拍出许三多郁积的哀伤,头还没靠到史今肩上,许三多就开始哭啦。
高轶和成才坐在他们对面,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自己的亲人,高轶想到自己坑孙子的爷爷和两个不知道会对自己突然消失做出何等反应的哥哥,大哥肯定会很担心,二哥说不定会以为他不愿意去当兵就逃跑了,这么想想还有点膈应,自然没有什么哭的心思了;成才这时候却有点绷不住。
不仅成才,在座各位新兵蛋子们都被许三多“激动人心”的哭声感染了,想起爸想起妈,想起家里围着他们腿撒欢的狗子,被撵得下不出蛋的鸡……
火车咣当咣当开出省的时间里,高轶实在难以忍受一车厢的呜呜咽咽,干脆靠着窗户睡了过去。如果说一开始见到这些人的时候他还有初见剧情人物的兴奋,愿意去撩拨撩拨这个,拉扯拉扯那个,他现在已经彻底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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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主角现在还是个瓜怂,成才这人精除了梨涡没哪里可爱,史今——还真是个好脾气的老妈子……
史今安慰完这个安慰那个,然后一脸晦气地进了另一个车厢,在一堆兵中间终于找着了他要找的卫生员,“给我点眼药。”
列车终于在傍晚时分缓缓停在一个小站里。高轶被史今拍打着叫醒:“收拾好了,吃了晚饭换车!”
满车厢的新兵蛋子们都红着眼睛,跟兔子似的,史今说个“换车”就好像放了一群狐狸把他们家三个窟窿全堵上了一样吓死个人。
高轶在许三多被推到最前面顶缸之前站起来,倒不是为了许三多,只是不想他们再被地方人武部不会说话的小领导刺激着哭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像既定的剧情一样发生呢?说好的真实的世界呢?
许三多和成才紧紧拥抱在一起边哭边互相安慰的时候,高轶只觉得脑袋疼,他真的烦了,如果剧情世界有它自有的惯性,他不如不凑到各位剧情人物身边。
只是为了爷爷的期望和对老兵的承诺,在军队好好干一场,看看自己能到哪个水平,完成多少任务,然后死了穿下一个世界,这样说不定能快一点回家。
他从小成长的环境都是令行禁止和严肃端正的,虽然他半路跑去学艺术,去追求自由,可他从来不缺乏杀伐果断和强迫自己干点什么的狠心,他只是把这些埋在了自由散漫的外表之下,叛逆一般不愿意让家人看到。
进了军营,他还是做自己吧,去和剧情人物拉关系什么的,果然还是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