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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其实最想听的一句话是你:已经在我的名单里了。但他清楚地知道傲娇成性的她是决计不会这样说的。
他明确地放弃了对她的争取,但并不那么快乐。
他又意识到自己聪明自误,本打算让她听命,却最终撕逼了——多情却似总无情,惟觉樽前笑不成。
他有一个更毒的想法,就是再挑逗她,让她难受,但她终于没有做出来。
自己生活已经很糟糕了,就没有精力去和别人纠缠……
但转念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表现地像一个渴望被人疼的怨妇?”
但这些抑制不住他想破坏的冲动。
他想起了最近的一个相亲对象。她要抽个空去结束与她的关系。
其实就是找到以后不理她的证据,毕竟见过两次面,好聚好散。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想跟人一起吃个饭,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哪怕多花点他认为的高贵的钱。
他们约着见面了,焦鸿稍微迟到了一会儿。但看到对方无精打采的双眼,心中迟到的愧疚感顿时全无……
此人也并不会因为见到自己而露出哪怕一点欢喜。她任性的懒散而傲慢说说着消极的话,不断地拒绝着焦鸿的积极倡议,这是焦鸿讨厌的。
当谈到她爷爷不疼她,她毫无顾忌地说已经很长时间不联系了,自己是不会对爷爷好的。
他的一点点纠结终于被去掉了。
或许她的爷爷重男轻女,对她确实不好,但语言从她嘴里说出来,让焦鸿感觉心中一片凄凉。
他很想知道,这些女孩儿的怨气是怎么形成的?他见过很多聪明的女孩儿,都被错误的价值观导向成了让人厌恶的样子,然后她们为了自我保护,蜷缩在自己意识的笼子里,越来越高傲,傲慢,更令人讨厌。她们得不到的满足感,通过自我暗示、自我肯定来满足,更因为别人的异眼相加而更加肯定自己的与众不同,从而获得优越感。
她们觉得自己永远都是对的,自己无休止的怨气也是对的,傲慢也是对的,宇宙应该围绕着自己转,不符合自己一时感觉的就不理,就抱怨,直到能忍受她的人也不再理会她。而从不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或者自己能否有一点“恕”。
他想到这里,惯性地扪心自问:“我自己是不是也进入了这么一个笼子里?好像每次顶撞父母时,自己也是这种心态。唯一好的是,自己不会过度使用这种心态,更不会跟人说这些事。”
“看你的态度,请你吃更多次也是浪费。”焦鸿想:好几次都是自己付款的,她从未表示一下,看来也没把自己放在仅仅是一个相亲对象的位置上。
他不想当个怨人,也不想别人是怨妇。这个时候他打定了注意,没有第三次见面了。
离开时,她走在前面,焦鸿在后面说:“行,到站了,再见!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她没有转过身来,而一直用自己的背影对着焦鸿,然后她的右手在肩头摆了两下。
焦鸿此时甚至不指望她回头。
她果然没有回头,他终于下定结论说:“她没有礼貌和修养……”
焦鸿看到别的女人,问自己是不是,只要对自己态度好的女人,都可以归为自己的对象,反之,则放弃?焦鸿之所以不理佩佩和这个女人,就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态度不好,肖清玉也有些这样的意思,所以就倾向于放弃。还好的是,肖清玉暂时没有像她们那样极端,还是有态度好的时候。
焦鸿在回宿舍的路上,要转移一下对相亲对象的消极注意力。于是,拍了一下地铁拥挤的照片,然后发给肖清玉,吐槽一下京城地铁,跟她聊上了。
到这个年龄,已经不会深爱了。
他自己在应付着,他也知道对方也在应付着……
回到宿舍中,肖清玉说自己爬楼上来,要出去溜达,让他自己休息一下,这是明显的应付完毕,要清净一下……焦鸿自己也是深有感触的。
于是他继续转移注意力,边吃西瓜边看久违的纪录片。
但焦鸿有点心不在焉,不忍心因为要与相亲对象断交而不问候其是否到家。
他想最后礼貌一下,问候一身,但纪录片看起来上瘾,一时忘了。
一会儿手机信息铃声响了,他以为肖清玉要唠叨了,满心欢喜,但一看是那个相亲对象的。
她问:“你到家了吗?”
他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是要问对方的。他略有尴尬,然后镇定自己说“本来不在乎了,怕什么”,还是礼貌地回复,然后问对方到了没?
她聊天时知道对方在学习英语,便跟对方说:你忙吧,学习英语吧!加油!
她没有回复。
他才最终确定下来,以后可以断交了,不必再联系。
焦鸿想到:刚开始一般喜欢的人,不会持续很久,自己可能为了面子,为了同情,而勉强支撑着,但最终待不下去,辜负了人家,辜负了自己,辜负了周围的人。比如为了木青夕而去松海做一般兴趣的工作,两年便熬不下去,终究离开;为了父母而回来京城,未到几个月便辞了第一份工作,做其他事也是不顺,终究怨愤;为了媒人的面子而勉强与肖清玉相联系,尽量想对方的优点,但对方愿意后,又因其不饰之色而反悔。行不行,问内心,直截了当,不要指望对方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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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从开始考虑别人而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尤其逢迎悦色,可能让自己变得更加丑陋。另外,不要指望能改变对方以适应自己,或者改变自己来适应对方,惯性不允许那样的伪装,最后都是伤害。
就像今晚见面的这个女人一样……
夏天吃剩的西瓜皮不宜留在家里过夜。
焦鸿把吃完的西瓜送出门,也借此机会出门消消食,看到狗走从邻居过道里出来,身上带了一个貌似永远解不开的绳,在这个一两米的地方盘转,看着狗很难过。
他内心里问狗:“狗啊,狗,你每天圈在这个地方不累吗?”
刚问完,他哑然失笑。自己不也是跟这只狗一样,在办公室,宿舍,地铁上晃荡吗?也在身上戴了个枷锁。
狗若是脱缰出去后,每天只能吃些不干净的野食,没有主人再照顾温饱问题,更不会有其他福利,而且很可能被那些猎杀野狗的人抓住做了狗肉。
人不也是吗,为了自由,要放下身边的一切,而一旦出去,便风餐露宿,面临极度的温饱问题。
虽然好处是自由,可以看大江大河,大山大漠,而生活却不异于一只丧家之犬。
回到宿舍中,焦鸿习惯性地读一首元曲,读到“南柯梦一觉初回,北邙坟三尺荒堆。”——“三尺荒堆”,他又想到家族长辈的迁坟场景,感叹人生一世,最终只剩了一抔黄土,三尺荒堆。而世上那么多家庭妯娌纷争,俄而兄弟反目,各自苦痛。人生何以啊?
若不能安得于房屋,则安自己于天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