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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的尽头缓缓升起一面面旌旗,在风中呼啦啦作响,像是下达某种冲杀召令的声音,一群骑着战马的士兵从远方极速袭来,只有百来人,但散发出的吞天战意却是让天地都为之颤抖。
李岳和多鲁不明所以的瞧着,不知道这是哪一方的部队,随即骑兵之后又冒出了百来人,全是装备精良的步兵,而多鲁也看清了那一面面旗帜上的标识,顿时一股巨大的恐慌萦绕上了多鲁的心头,周围的其余领主和随从也都害怕的颤抖起来。
李岳不知道多鲁等人为什么会这样,但看情况有些不太妙,想必是提尔伯特堡的援军到了。
“多鲁统帅,现在怎么办?”
有人紧张的朝多鲁问去,多鲁脸色苍白,朝那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怎么办?当然是快撤军,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多鲁拖着肥胖的身子迅速爬下云梯,一旁的李岳也知道事态紧急,那支不明来历的军队虽然只有两百多人,但多鲁却俨然一副见到阎王的样子,这足以说明对方实力很强。
李岳随着多鲁等人迅速爬下云梯,多鲁也根本没有搭理这个小角色。城墙上还有几人在大声呼喊传讯,想要尽快撤军,提尔伯特堡内还在奋战的士兵听到撤军的号令,虽心有不甘,但多数还是遵从军令尽快想要撤出,只不过还有少数深入其中,要么杀红了眼,要么脱不开身,喊杀声小了许多,但依旧有许多在巷弄里拼杀的刀剑的碰撞声,他们终究是回不去的人了。
李岳极速翻身上马,心底也缠上了惊恐,那支援军已经快到提尔伯特堡了,来不及多想,李岳生疏的操纵着战马和多鲁等人朝侧面逃走,不少已经撤出的士兵也尽快追随着多鲁他们。
没过多久,李岳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乒乒乓乓兵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传来,他知道那些跑得慢的士兵被骑兵撵上了,现在正成为对方的刀下魂。他可以感受到有人在死前歇斯底里的呼喊,也有人持着武器不甘的躺下。还可以听到敌军放肆的戏谑声,马蹄连番践踏的响动和天上盘旋的秃鹫饥渴的啼叫。今日荒野中注定是要多出许多孤魂野鬼的,只不过没人看得见,也没人回想起。
顶多成为提尔伯特堡内打了胜仗的人们茶余饭后用来谈笑的事情,亦或是泰得撒马希的某个老人看在眼里的悲愤,总之不会有什么人记得弱者,败者只能享有被淘汰的权利,这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伴随那提尔伯特堡冉冉升起的黑烟消散于世间了。
李岳似乎也不会在意那些人了,他和多鲁有保持有一段距离,他总觉得这时候离多鲁远一点是好的,谁知道现在多鲁会不会突然那他滚刀子泄愤呢。身后不远处是一群迈着双腿还在奋力奔逃的士兵,酿酿跄跄,丢盔弃甲,狠不得父母给自己多生两条腿。恐怕他们也还没打过这么大的败仗,他们所追求的荣耀在最后时刻被无情的剥夺了,还有他们战友的生命。只不过那所谓的荣耀在李岳眼中就像是个笑话罢了,也只有这些人会把荣耀看的比较重吧,对李岳来说,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攻城战本就是进攻一方吃亏,光是占领城墙至少都要损失一半多的士兵,那些在后续死亡的士兵也是非常庞大的,这时候要是不撤军,那么极有可能全军覆没,多鲁的决定是正确的,但也因为这个决定让李岳心中有些担忧,他总觉得多鲁比他表面看到的要危险,就像一只毒蛇。
……
……
逃离了近十几里远多鲁等人才停下来,那支地方援军也没有再追击,多鲁愤怒的在离泰得撒马希村还有一个时辰路程的小路上停了下来,最后清算出了撤回来的只有两百人,将近七百人的军队,没有夺下提尔伯特堡,却反被击杀了五百人之数,多鲁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维兰!维兰!一切都是维兰的错,要不是他贻误战机抗令不从提尔伯特堡就是我们的了,现在可好,一败涂地!我要向元帅说明维兰的所作所为!”多鲁青筋暴起,捏着一把大宽刀在地上胡乱砍着,似乎已经进入了一种癫狂状态。周围其他人都默不作声,有几个小领主也愤怒难忍,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实力,现在这一战下来可谓是把他们一切资本都夺走了!
李岳不敢呆在这边了,从多鲁停下来时他就抄小道赶回了泰得撒马希村的营地,而且多鲁也早愤怒的忘了李岳这么个人了。
此时在泰得撒马希营地维兰已经吩咐士兵们准备返回了,他知道多鲁这一战势在必得,没有他参与的份,当然他也不会参与的!在见到李岳比他预计的时间回来的还要早许多也不禁意外。随即露出一脸勉强的笑道:“李岳啊,这么快就打完了?我以为还要些时间,我正准备离开呢。”
李岳看着还躺在病床上脸色不佳的维兰,惊恐未定的轻轻叹了口气:“唉,维兰大人,我们战败了。”
维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担忧道:“怎么会失败了呢?提尔伯特堡的守军不可能阻挡得了的啊。”
李岳摇头苦笑:“是啊,提尔伯特堡的守军没有阻挡得了,但是后来冒出了一支来历不明的部队,多鲁一见到那支部队脸都吓歪了,马上让所有军队都撤了,但最后逃出来的也只剩下两三百人了吧!还好我跑的快,要不然真得喂秃鹫了。”
维兰点点头,沉思道:“能让多鲁都害怕的人可不多呢,你看清那支援军的旗帜了吗?”
李岳摩挲着下巴回忆道:“看的不大清楚,只隐约看到是黑色的,还画着一只狗还是什么。”
听闻李岳的描述,维兰闭阖双目缓声道:“那应该是黑老虎旗,库吉特汗国的阿骨尔,一个战争狂人,难怪了。”
……
李岳和维兰在营帐内聊了许久,后面谈论的都是李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时的感受,李岳也是个实诚的人,对于那种骑兵冲锋,火石飞天,箭矢覆盖的战争场面很是兴奋,但一说到那些人惨死的样子时又不免生出怜惜,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复杂奇怪的情感,或许这便是人的多面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