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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宵夜来了,陈五是胡饼、羊腿还有汤,至于其他犯人,最不济也有包子吃。
“就这?”有犯人不满道。
那狱卒冷冷道:“半夜就这些,爱吃不吃。”
说完便走了。
这时候没人顾得上拍陈五马屁了,皆是狼吞虎咽地吃肉包--这些犯人平时,吃的可都是窝头咸菜之类的,哪见过什么荤腥?
陈五喝了口鸡汤,咂咂嘴,真鲜啊。
牢房尽头,狱卒打扮的乐文治透过铁栅栏,目光冰冷地看着陈五,半晌方才离去。
……
次日,早早就等在府衙大牢门前的王元植等人,没有接到陈五,或者说,没有接到站着出来的陈五。
陈五死了,仵作说是中毒而死,而据牢房里的犯人说,昨晚上陈五吃了一顿宵夜,但仵作并未验出是什么毒。
而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昨夜值守的狱卒,调查中发现,其中少了一人,且那人还是个生面孔,竟无人认得他,只记得他有牢里的腰牌。
找不到凶手,也看不出是什么毒,案子也就这样搁置了下来。
毕竟,现在整个太渊州官府上下,都在焦头烂额着一件事--知府谢玉尧于昨夜横死街头。
所以,任凭王元植等人如何走动,衙门里的人也根本顾不上他们。
一州父母官被人杀了,这简直就是太渊州的天塌了,此事自然有公门传递京城,而府衙等一众人要做的,就是在京城那边的人来之前,将案子查明。
而事实上,六扇门的众捕头从现场来看,案件很是明朗,便是知府谢玉尧运气不好,半路遇上了劫道的亡命徒,被人害了性命。
至于他为何深夜出行,便是另一桩案子了--谢玉尧之子谢宽,昨夜在淮水画舫被人打死了。
这件事已经从其府上,及淮水画舫那边得到了证实。
不免有人感慨这真是多事之秋,仅仅数日,太渊州官道和江湖道上的巨擘便接连横死。尤其是这一次,不仅杀了谢玉尧,还给他绝了后,着实歹毒。
因为很多人都清楚谢玉尧的死,没有目前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跟在他身旁的车夫二人,都是太渊州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能杀了他们的,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有人猜测,会不会牵扯到神秘的宗门。
但这种事,官府自然不会宣扬出去。
……
渊行帮这边当然也得到了消息,不少人都看到了王元植等人阴沉的脸色,从其中更是品出了不安的情绪。
而与官府那边的人不同,渊行帮的帮众弟兄们,想到的是昨天道上传出来的有关‘陈五勾结官府,暗害自家兄弟’的消息。
如今细想陈五之死,也真隐隐是有种兔死狗烹,被人利用完灭口的感觉。
此刻,总堂口的大阁楼上,楚云清站在窗边,看着王元植等人狼狈的样子。
他手旁的茶盏还在冒着热气,在这个清晨散发着袅袅的茶香。
身后,柯放敬畏地看着眼前之人的背影,在得到陈五被毒死狱中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楚云清。
脑海中不断回想的,是对方在昨日露出的那个笑容,如今细想是如此的诡异。
而一想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堂堂知府谢玉尧也死了,柯放更是不寒而栗。
他想的,是如果这些事情都是对方做的,那又是如何做到的?
杀了谢宽,引出了谢玉尧,继而半路伏杀,哪来的时间再去大牢杀陈五?
柯放一个激灵,冒出一个念头:楚云清还有帮手,手段很厉害的帮手!
绝不能招惹此人,他此刻无比坚定。
楚云清喝了口茶,看着神情不定的柯放,有些疑惑。
“你在想什么?”他问道。
“想你。”柯放脱口而出。
楚云清愣了愣。
柯放黑脸一红,干咳一声,问道:“昨晚之事,帮主可曾听说了?”
楚云清点头。
“帮主怎么看?”柯放小心道。
“好事啊。”楚云清道:“这样官府那边有了事做,就没工夫管咱们了。”
话虽如此,他其实并未想通,谢宽是如何死的?
艾小舟已与自己明言,只安排人去杀了陈五,那显然杀谢宽的就不是她的人,否则以她的性子,肯定是要跟自己显摆的。
不过,这终究是好事,而且艾小舟还放出了对庸王府不利的谣言,现在庸王府那边已经因此被人怀疑上了。
柯放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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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在触及到眼前这人的眼神后,心中便是一凛,自己还不是对方心腹,这等事,当然不能与自己明言,而自己更不能多问。
是以,他连忙低头,抱拳道:“那接下来,帮主有何吩咐?”
楚云清想了想,道:“陈五虽然死了,尸体还在义庄,他是渊行帮的人,该是请回尸体来才是。”
他还是想亲眼确定一下,陈五是不是真的死了。
而听在柯放耳里,便是这人当真狠辣,竟连陈五尸体都不放过。
“是,我这就亲自跑一趟。”柯放道。
楚云清点头,“下去的时候,让王元植上来趟。”
柯放应声退下。
不多会儿,神情还有些阴郁恍惚的王元植来了。
他在听说楚云清要见他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到了陈五的死,但马上便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多想了,就算楚云清有些勇武,难不成还能去府衙大牢里杀人?
凭他楚云清,哪来的这个手段。
但当王元植登楼,站到了楚云清的对面,看着此刻侧对着晨光的身影,没来由地,先前那想起来荒唐的猜测,如今竟是十分肯定。
就是眼前这人,暗杀了陈五!
楚云清看过去,面带微笑,“来了?坐。”
王元植闻言,只觉得从窗外刮来清晨的风太冷,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他站在楼梯处,一时竟是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