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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人,虽说这次主要是我等不察之过,不过我们几个地方官还好扛,但这次锦衣卫折损严重,想必老兄回京城后不太好受啊。”纪弘光轻轻叹道。
“不好受是肯定的,夺职降罪应该不至于,毕竟任务失败也很正常,只是这次折损人手有些多。”左云鹏说,“再者,这次主要对方太过于出其不意了。我一时半会应该也不回京城,在这之前,我先从周围几省调些得力人手做些事吧。反正不论如何,兄弟们不能白死,是吧?”
“左兄,这次主要怪我,我会在奏章中说清楚的。”因为决定将礼物分给众锦衣卫的是杨国柱,因此,他这位直率的武人很是愧疚。
“和国柱兄无关,国柱兄能想着我带来的弟兄们,在下很是感动,我等又不能未卜先知,怎能怪老哥呢。”左云鹏笑了笑,“既然已经发生了,无可改变,老哥也不必为兄弟开脱,杨兄放心,在下京中有人,至多一顿训斥罚俸罢了。”
“不过,将功赎罪是肯定的,我想我还是做些补救措施吧,一来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二来能稍稍让我们脸上好看些。”
“左大人,您这是要作甚?”巡抚江东之听罢,隐隐感觉一丝不妙。
“既然一切证据都表明永宁嫌疑最大,那我想,就算报到朝廷,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与其空等半月后才来,甚至可能掣肘我们的指令,还不如趁现在报复一场,反正‘证据确凿’嘛。”
“我早已传令,从桂林、昆明、重庆调了六十余名锦衣卫,尽管论刺杀可能比不上天虎他们,不过料想对付永宁司那一群土鳖,绰绰有余了。”
“左大人,不可莽撞,三思啊。”江东之没想到,左云鹏居然是这个打算,再刺杀个三品宣慰使,这是想让川黔大乱吗?
“江大人不必担忧,兄弟我知轻重,宣慰使是朝廷命官,宣慰使的儿子呢?没册封继承之前连屁都不是。再者,我等又不会暴露行迹,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现在我们很被动,把水搅浑,这也是好事。”
左云鹏阴笑一声,“江大人不是也说,永宁恭顺的背后是大大的反骨吗,再说,朝廷不是一直想改土归流吗?改播州是改,改永宁水西难道就不是改了?改土归流类似削藩,你见哪有削藩先削最强藩王的?”
“左云鹏,你这么做可考虑过后果?一旦战事起,谁来担这个责任?”
“江大人不必费心,诸位在地方上太久了,恐怕不知朝廷意思。西南土官隐患太大,朝廷关注的首要是改土归流,至于播州、永宁还是水西,只不过是一个先后顺序问题,因为杨应龙前些年太猖狂,朝廷才把目光转向他罢了。君不见思州田家,也是几百年大家族,在大明天兵前,不早就灰飞烟灭了吗?”
“一个毒疮,自己主动挤破疗伤总比等疮发身死要强的多。况且这次,说不定永宁水西自己先打起来了呢。”
“那左大人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川黔官军空虚,若贵阳、成都遭到围攻,我们能不能守得住?成都城中有蜀王,若万一成都城破,蜀王遇到不测,你我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此时,不仅江东之,在座众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黔省有协防军队,无妨,成都城高池深,这些土鳖又没大炮,想必也不是一年半载能打下来的。再者朝鲜那边已经在谈和了,朝廷抽出手来,九边官军和辽东铁骑最迟三月便能到,就算省城告急,你觉得杨应龙会袖手旁观吗?这正是表忠心,吃掉同行的好机会。再说,成都城破是四川巡抚的事,他都不急,你急啥?”
“诸位都是主政一方的大员,怎么面对山野之人都变得如此唯唯诺诺?放心,我离京前已获得指挥使大人和首辅大人的授权,若有什么突变,我可全权做主。”
“既然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了,锦衣卫行动本来就是左大人您的公务,按说我等地方官也不该过问干预。”江东之仰天长叹,“只是,千万注意分寸,切莫陷生民于水火!”
正月初五,傍晚,四川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