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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鱼怎么卖？”来旺蹲在一个提着桶子卖鱼的男子面前。
“这鱼可是野生鱼，我从河里网上来的。你看都还是活蹦乱跳的。跟那些用饲料养的可不一样。”男子身上一股腥味，桶子里的鱼倒是像他说的那样，似乎真是从河里网出来的。而且桶子里也不止一种鱼。
“呵呵。你这鱼网得真是利落啊，一点鳞片都不伤，而且几种不一样的鱼放在一起跟亲兄弟一样。一点也不蹦跶。”来旺笑道。来旺是乡里长大的，自然知道用网网上来的鱼，在捉起来的时候，难免会伤到鱼鳞。因为野生鱼性子野得很，被捉住之后，肯定会拼死挣扎。鱼鳞很容易被被渔网刮掉。但是桶中的鱼竟然一点鳞片不伤，而且没有一点野性，自然不可能是从河里网上来的。而是这个家伙将养的不同的鱼混在一起，当野生鱼来卖。野生鱼的价格可比养鱼场的饲料鱼贵多了。
“兄弟，你是买鱼么？你要是不买鱼就别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那男子威胁地向来旺瞪了一眼。
“我当然是真心买鱼，不过一分货一分钱。这鱼我想买了。什么价钱？”来旺问道。
“既然你也是行家，你就别为难兄弟我了。你去那边吧。什么样的鱼都有。”男子见来旺并不害怕他，也不想真把事情闹大，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理屈，最重要的是，来旺怎么看起来也不是一个随便自己踩的软柿子。
来旺见对方说了软话，也没再理会。原本他也是想买点真的野生鱼，说不定能够买到一些稀罕一点的鱼。但是没想到人家是拿着养鱼场的鱼在这里蒙人。
来旺顺着那男子指的方向走了过去，那边果然有家卖鱼店。不过里面都是一些常见的草鱼、鳙鱼、鲤鱼之类的，来旺想购买的鱼却没见踪影。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别的什么鱼？”来旺问道。
“鱼不都在这里么？咱这黄石还有什么别的鱼，吃鱼的不就是这几种鱼么？你是要买贵的，水鱼你要不要？”那卖鱼的老板不屑地说道。他看来旺的穿戴也不像有钱人。以为他是装模作样而已。
“水鱼？多少钱一斤？”来旺问道。
“这得看重量，嘞，那上面不是标着价格么？”鱼店的老板指着一张硬质纸片说道。
“挺贵啊。”来旺随口说道。
“嫌贵只有买鲢鱼，四块钱一斤，跟水鱼比起来，基本上等于白送。这还是养殖场里出来的。要是那种野生的，没有一百块钱一斤根本想都不要想。”鱼店的老板说话能气死人。
“你这老板也真是的。我上你店里买东西，你倒是撵着不让我买似的。算了算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公的母的，一样给我抓几只。”来旺说道。
鱼店的老板正在喝水，听到来旺这么一说，一口水立即喷了出来。来旺伸手敏捷，立即闪到了一边。
“你买水鱼还分什么公母干什么？公的母的，不是一样的吃么？难道你还让它在你肚子里下蛋啊？”鱼店的老板说道。
“莫不是你分不出公的跟母的。”来旺自己是分不出来。水鱼这东西以前在农村里不少见，但是现在这年头，真是个稀罕玩意儿。农民也只有在鱼店里才能够看得到水鱼了。
“这有什么难分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水鱼的尾巴，母的尾短，公的尾长、粗硬，长度会超过水鱼裙。你要几对？”鱼店的老板见来旺是真的要买，管他用来干什么。
“那种小个的，来个五六对。”来旺说道。
“我看看，总共也没有五对。只有两只公的，五只母的。你全要么？”那鱼店的老板虽然语气依然生硬，但是态度却已经开始一百八十度转弯了。
“全要了。”来旺说道。
一称，看起来挺多，也不过是六斤多的样子，这小水鱼是三十块一斤，总共不到两百块钱。
来旺拿了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出来，递了过去，“拿个袋子给我装上。”
“好咧！”那鱼店老板做成了一笔生意，至少赚到了好几十块，心里还是很欢喜的，找了个塑料袋将水鱼装上，“这水鱼已经放在这里养了一些日子了，你要是拿回去养，养不活，我这里可不管。这大水鱼你还要么？”鱼店老板问道。
“那些，你自己留着吃吧！”来旺没好气地说道，谁让刚才这老板口气那么不好呢。
这鱼店的老板也不生气，谁让刚才自己做得不对呢？哪里有来生意将人往外赶的？幸好婆娘回娘家去了，不然又得被数落一顿。
来旺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哎，什么地方可以买到稀罕一些的鱼。比如我们这里的鲟鱼、黑鱼之类的。”
“现在哪里还有那些鱼买？养鱼场倒是有，不过都是销到大城市去了。我们这小地方根本句没得卖。”来旺说道。
“黄石河里以前不是很多这种鱼么？”来旺问道。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了。现在河里一会是药鱼的，一会是电鱼的，一会是炸鱼的，这些鱼的子子孙孙都被我们干掉了。早就断子绝孙了。呵呵。我们小时候，到河里洗个澡都能够摸几斤鱼上来。现在河里谁还敢下去洗澡喽？”鱼店老板说起这事情，话题立即多了起来。
“不可能真的绝了吧？总还能够剩下一点吧？”来旺问道。
“造纸厂上游的江里或许还有。下游肯定是没有的。听说有人在上面还钓到过刀鱼呢。那刀鱼可是老值钱了。江南那边都卖几千块一两了。”鱼店老板说道。
“这么贵啊？”来旺很是吃惊。
“贵么？卖一万块一两，买不到还不是空的？这刀鱼没办法养殖。河里面基本上已经绝迹，所以价钱自然贵得要死。我们小时候，河里的刀鱼多得是。那个时候都嫌这鱼太小，没多少肉哩。”鱼店的老板感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