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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烟花忽然在长平县的上空绽放,昙花一现的耀眼光芒将黑子目光吸引,远在界壁处的许志虎、王文浩,乃至白野,也被此时显得异常绚丽的烟花吸引了目光,一起抬头望了一眼。
放烟花的是一个老头。
有儿有女,都在外地工作,平时生活除了孤单些,其余都很好,吃喝自然是不愁的,没事就会打打牌,甚至老头打算绽放第二春,再找个老伴把剩下不多的日子给凑活着过了。
盘算的很好,但现实向来不让人心里痛快。
老头记得是前一天夜里打牌打晚了,本来他的作息规律很好,但为了陪很有感觉的一个老太太,就多熬着打了一会,结果第二天就起晚了。
一起来,什么都没了。
想买包烟,去了副食部,结果带的钱没地方花,柜台里倒是有烟,还不少,但老头没拿,不想抽了。
着急忙慌地去找那个老太太,但找到现在,老头也没能找到她。
平日里处得比较好的几个老伙计也没能找到。
老头快七十,不再是交游广阔的岁数,人际关系仅止于这些个老伙计,所以对于老头来说,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闺女儿子的电话打不通,手机没了信号,而且即使能打通,老头也不打算让他们来接自己,愿意来早就来了,不愿意就随他们高兴好了。
颤颤巍巍地又点着一个烟花,&#
;老头看着这些自己早早就买来的烟花在夜空里绽放,想了想这一辈子活到现在还能记住的廖廖三两事,一颗一颗地把自己从医院里拾来的安眠药放进嘴里。
不活喽,没意思了。
……
希望和绝望在这座小小县城里并行。
死亡和求存悄然上演。
五千多人放到足以容纳十几万人的县城里,连一丝喧哗都无法惊起。
县城东北角,一个小女孩蜷缩在一个破落院中,手里还抓着半个馒头,人却已经冻僵。
街道上,一个老人缓缓行走,许是累了,便坐了下来,这一坐,十几分钟过去便成了一具僵硬尸体。
某个住宅楼里,已经停止供暖的楼房很冷,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中年人望着窗外烟花,伸手拽了拽自己身上的毛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的手里,同样是已经空了的安眠药药瓶。
黑子奔跑在漆黑城市中,觉得哪家像是有人的,便去敲门。
他很努力,可惜他很弱小,严重消耗的体力使他跑的越来越慢,也越跑越觉得冷,出汗不再使他觉得身体暖和,而是往骨头里钻的寒冷。
继续下去,他会死。
死不可怕,黑子不怕死。
可怕的是死的不甘心。
黑子现在很不甘心,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再换一个小孩子的命,哪怕结果很可能是换来的命终究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