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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身份显赫,却不显山不露水的小王爷,向来不喜欢代表帝王气概的金色,也不喜欢寓意旭日东升的红色,甚至觉得那位喜欢紫色,常年以一袭紫袍示人的佟家二爷,更是俗不可耐。
他钟情于青色。
他觉得这世上唯有青色,才能衬托出自己的儒生气质。山门中,那位一袭淡青长袍,气质儒雅,坐堂授业的儒家圣贤,谈笑间指点江山,举手间挥斥方遒,多年来已对他形成了深远的影响。
他从小被父亲送上那座被誉为“儒道起源”的山门学习,浸染儒家思想,可近年来已很少翻越儒家书籍。他认为世俗礼教虽逃不出儒之一字,但其中那些愚不可及,迂腐酸臭之气,早就应该摒弃。
君子并非只能动口不能动手,背后捅刀不一定就是小人行径。
君子坦荡荡,容易遭人暗算开膛。
小人长戚戚,小心有小心的好处。
世上哪有什么小人君子之分,只有成功失败之别。
失败的君子,便如绿头苍蝇,只能吃屎。
成功的小人,却能登堂入室,指鹿为马。
要讲道理,先握权柄,因为道理从来都掌握在掌权者手中。
他宁做那背地受人唾骂的小人,也不愿做到死只对得起自己的君子。
这便是他的“儒道”。
青衫公子放下手中书卷,因为他已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门打开,一个身穿青衣的佩剑扈从快步行入,他的脚步很轻,脸色却深沉如磐石。
青衫公子笑问道:“找到了?”
佩剑扈从沉声对答:“没有。”
他顿了顿,忍不住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贫穷的人家,公子确定是他?”
青衫公子拿起桌上青瓷茶具,替他倒了杯茶,“本王早说过,此去不过徒劳罢了。只是不让你亲自去一趟,你一定不信。若是能给你轻易找到,我们也不会为此谋划这么多年。”
佩剑扈从道过一声谢,双手端起青瓷茶杯,一饮而尽,“公子,青霆还没回来?”
话音未落,只听嘭一声响,房门赫然洞开。只是这次不是推开,而是被人直接撞开的。
另一名佩剑扈从撞进屋内,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先前那名佩剑扈从连忙出手扶住,大声道:“青霆,出什么事了?”
名叫青霆的佩剑扈从,喉头嗬嗬作响,伸出满是鲜血的手,似在唤那青衫公子过来。
青衫公子脸色微沉,俯下身,握住他的手问道:“是谁伤你,是不是白日里遇到的那个穿黑衣的家伙?”
一身青衣已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青霆,虚脱摇头,呼吸急促,用尽余力终于发出微弱的声音,“不是他,是折戟堂,贺……”
青衫公子脱口道:“兵家折戟堂,贺氏三兄弟?”
青霆嘴角沁出一连串血沫,声音愈发微弱,“贺家兄弟的确来了,但伤我之人并非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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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贺……贺铜锣!”
青衫公子神色一惊,“就是那个修了一甲子,仍是五六岁孩童身量,折戟堂八大支柱之一,号称贺家八奶奶的贺铜锣?!”
青霆点了点头。
他最后一次用力握了握青衫公子的手,“公子,小心……”
话未说完,手重重垂下,失去了呼吸。
另一名佩剑扈从愤然起身,便要出门。
青衫公子轻叱道:“青雷,你去哪里?”
名叫青雷的佩剑扈从,几乎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报仇!”
青衫公子轻叹一声道:“你尚且不是贺家兄弟的对手,更何况,再加上一个贺铜锣。”
青雷满脸涨得通红,一拳重重砸在门框上。
青衫公子缓缓解开青霆的衣衫,胸膛之上并无拳掌印痕,却兀自凹陷下去很大一块。他用手轻按凹陷处,指掌间蒙着一层淡淡青芒。良久,收回手掌,沉吟道:“隔空摧心,手段高明,那贺铜锣恐怕已是六甲纯武。”
青雷闻言,脸色一变,不由得握紧腰畔剑柄,“难怪青霆死得这么惨,公子,六甲纯武着实不好对付……”
青衫公子缓缓起身,自袖中取出一支通体翠绿的毛笔,笔尖无墨,却悬空写下一个淡青色“火”字。
这火字原本似月光般清冷透明,逐渐变了颜色,由青转红,最后凭空燃起熊熊烈火,火蛇一卷,瞬间将青霆尸体焚烧燃尽。
看着逐渐消失的火光,青衫公子眼中似也有烈火在烧,“一介武夫,不足为惧,今日之耻,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