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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栎城的城门口处。
尸体横陈。
数不清的箭矢钉嵌在尸体与地面的青石板上。
流淌的鲜血将是青石板都给染成了一片浑浊的血红色。
而城门。
已经被完全打开。
此刻城楼上,那些身穿燕军甲胄的士卒纷纷脱下自己的甲胄,用包扎自己身上的伤口。
等他他们听到城门处传来些许细微的马蹄声时,一个似乎是头领的人物对着周围的士卒们用一口纯正的西夏话对说到:“时候到了,我们撤!”
那群西夏士卒在听到这句话后,纷纷捡起被他们丢在地上的兵刃,就准备从城楼撤离。
就在这时,黑暗的阴影中突然窜出一个身影抱住了其中一名西夏士卒的脖颈,手中的匕首刺进了这名士卒的脖颈之中。
就在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有一对燕军趁着他们休整的时候偷偷摸上了城楼。
一名燕卒指着那群西夏人说到:“杀光这些西夏蛮子,给弟兄们报仇!”
说完,一群燕卒,纷纷抽出腰间长刀,朝着那群西夏士卒冲杀过去。
而有几名手持匕首的燕卒,却像个刺客一般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等待着出手的机会。
而他们每一次出手都会精准的收割掉一条性命。
杀戮在这座城的各地开始上演着!
而此刻阁楼之上,陈同浦安静的看着李冉策马远去。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他突然开口说到:“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这时那个原本已经昏厥的士卒在这句话音落下之后。却突然生龙活虎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笑嘻嘻的看着陈同浦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同浦转过身看着他,不置可否的说到:“我只是不放心,就想诈一下你。
仅此而已。”
那名化名张图的士卒从怀中抽出一柄匕首,对陈同浦讥讽道:“你成功了,然后呢?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除了等死之外,你还能做什么?”
说完,他便如同一道疾风一般朝着陈同浦冲杀过去。
就在匕首快要刺进陈同浦的身体时,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居然被陈同浦用力攥住,再也进不得分毫!
只见陈同浦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张图甚至来不及反应,那匕首就已经刺进了他的脖颈!
一抹血箭激射到一旁的窗楹上。
陈同浦看着张图临死前因为不甘心而瞪大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他淡然的说到:“死吧。
既然做了谍子。
就要做好随时死去的绝望,你也是,我也是。”
许久之后。
一名身上布满血污士卒来到陈同浦的面前跪下,恭敬的说到:“果然不出先生所料,这南栎城隐藏着西夏的谍子。
我们是趁着之前那一批当做诱饵的人马已经死绝,那些谍子休整的空挡才有机会悄悄摸上城楼!
现在那批谍子已经被我们处理掉了。
只不过他们口中都藏了毒,没留下活口。
现在各处城门已经封闭。
学生来此复命。”
说完这名燕卒看着陈同浦脚底那一具尸体,吞了口唾沫,这一刻他看陈同浦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很好。
只不过你们应该庆幸没有被这个谍子看到。”陈同浦看着窗外的街景,继续说到:“下次再出这种事,就回陷阵营当个死士吧,这次情况特殊,责罚便免了!”
“谢先生!”那名燕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激的说到。
“把这打扫干净。
然后保护好将军!”
“诺!”
等到那名燕卒离开后,陈同浦又掏出一壶酒水,倒在桌上。
手指轻划。
写下四个大字。
“春秋伊始。”
他倒出一杯酒一饮而尽。
又在桌上写下四个大字。
“始于今日!”
……
“杀!”
咆哮过后。
寇淮身后的甲士随之往前开始跟随冲锋。
铁骑突出刀枪鸣。
仅仅三百骑给人的压力就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巨大野兽。
让人心生绝望!
而那南望城的士卒似乎因为太久没有经历过杀伐的缘故。
他们在面对寇淮及其他身后的满甲营那磅礴的气势时,居然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直到寇淮如同一匹横冲直撞的猛虎扑入羊群开始大肆屠杀时。
他们才仿佛刚刚反应过来。
仓皇失措的挥动着兵器,想要抵抗。
就这么慢了一步。
但是在战场之上,尤其敌人还是那种久经沙场的精锐战卒。
他们这慢了一步,不单单是阵势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打乱。
甚至气势也被对面给全面压制。
说的更夸张一点,此刻他们就等于自己亲手把那砍向自己脖颈的刀,递到了对方的手上。
尤其,他们面对的还是寇淮所率领的骑兵。
而且这些骑兵更是李冉拿来当宝贝疙瘩对待,哪怕自己吃不上饭也要给供上他们精致草料的重骑兵。
这似乎一开始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
因为骑兵本来就有足够的底气轻而易举的“欺负”步卒。
而说到底,没有上过沙场,甚至没有真正在沙场上经历过死里逃生的士卒,他们的士气很容易就被击溃。
虽然那些南望城的步卒很快就反应过来,就开始按照自己平日里训练的方法摆出拒马阵势!
但是毕竟是慌乱布阵。
而未成阵势的步卒,如何在骑兵的冲锋下苟活?
这时候,手持长槊的满甲营,瞬间便变成成为冲锋的阵型,随着人与马的第一次碰撞。
无数南望城的步卒被马蹄狠狠踢飞,撞飞。
甚至有几个士卒,被长槊给刺穿身体,挑飞到一旁。
仅仅只是一个冲锋下来。
也只在一个冲锋下来,南栎城府库门前的那几乎一个营的兵马便被在这冲阵之下,他们的士气开始出现了溃散。
他们看着满地的尸体。
被马蹄践踏成碎肉的血污。
无数被砍断的头颅。
他们又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恐惧。
说到底,他们跟李冉寇淮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南望城的守军。
他们已经……五年没有真正的拼命打仗了。
他们跟面前寇淮所率领的悍骑想比,血腥,与杀气差太多了。
恐惧?
绝望。
甚至有不少人开始丢下兵器狂奔!
逃跑!
三百满甲营。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战局彻底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寇淮弯腰捡起那年轻人的头颅,看着他瞪大的眼睛,森然的笑到:“三百骑,围杀你们这群不会打仗的垃圾!
还真是老子看得起你了!”
随后寇淮率先调转马头,对着面前开始恐慌的南望城士卒,
寇淮狞笑一声对着身旁的满甲营骑兵吼道:“还愣着干嘛?
围杀!
不留活口!”
“虎!”
“虎!”
“虎!”
……
李冉策马来到王翦身旁。
南望城的守军那一杆代表大燕的黑龙大纛于风中肆意飘扬。
伴随着风声阵阵,那大纛随之发出一声声如同龙吟一般的咆哮。
而那些南望城士卒早已经拔出长刀,双眼猩红。
澎湃的杀意比此刻的狂风更为急骤!
他们似乎在表明,此刻他们可以撕碎面前所有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