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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是冻死了更好。
疯子不情愿地看了秦鸢一眼,还是乖乖地下到了这水泡子里。他一下去,就像是一滴红墨水滴到了清水里一样,一大片池水顿时被染成了红色。
这红色让秦鸢觉得一阵阵的恶心,他赶紧绕着池子稍微走远了一些。寻到了一片干净的水域后,他也脱了鞋子坐在一块石头上清洗了起来。
眼看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已经铺上了大半个苍穹。秦鸢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打算叫上疯子一起回家。
等他回到原处时,疯子仍然在水里泡着,一动不动,只露个脑袋露在水面上。
这疯子倒是实诚得很,让他泡着,他便只是泡着,别的啥都不做。
“你倒是搓搓脸啊。”秦鸢冲着他喊了一声。
疯子便拿手搓了搓脸,然后又不动了。
“洗洗头!”
疯子扬了一把水到头上,来回搓了几下,又不动了。
秦鸢扶着额头痛苦地站在原地,“行了行了,你出来吧,眼罩可以摘掉了。”
疯子闻言,便拽下了头上缠的布条,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一双眸子真是明亮又美丽啊,像是一对青黑的宝石一样。
疯子忽闪着他的眼睛,认真的把这个世界看了又看,他的表情渐渐舒展开了,露出了少见的喜悦以及一嘴泛红的牙齿。
“漱漱口赶紧上来吧,别发呆了,你不是要吃火锅吗?”
还是火锅的吸引力大一些,疯子一个猛子扎到了池底,再出来时他已经到了秦鸢的跟前。
即便自恋如秦鸢,也不得不承认,疯子身上有一种少见的美。
虽说这疯子一点都不阴柔甚至还很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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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鸢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却是“美”这个字。
他看起来很年轻,像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完全不像蹲了几十年大牢的样子。
或许是在牢里他把时间算错了吧。
“你到底多大了?疯子。”秦鸢从他手里拿过那个布条,帮他又擦了擦身上未洗净的地方。然后把自己的长袍脱下递给了他。
“不知道,不过我在这大牢里已经三十多年了。”疯子接过长袍,也不客气,当即就穿上了。
“你怎么知道过去了三十多年?你看起来才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啊?”秦鸢有些好奇。
“我当然知道,我虽然看不到外面,但是我又不聋,这四季的声音我都听得到。春天我能听到寒冰消融,夏天我能听到蛙叫蝉鸣,秋天我能听到麦浪滚滚,冬天却只能听到瑟瑟北风。三十九年零六个月,想来我应该是四十多岁了。”说到这里,疯子的神情突然哀伤了一下。只是片刻,他便又重归了淡漠。
这种无所谓的淡漠反而刺痛秦鸢的内心,他内心竟然对这个恶魔生出了一些怜惜,
“没事的,你就当自己死过一次又重获新生便好了。不如你换个名字吧,新生命新气象,疯子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
疯子看了眼山下的大牢,平静地回道:“好啊。”
“叫什么好呢?疯子,疯子,不如反过来好了,就叫你子风吧?”秦鸢笑着说道,似乎他对自己起的这个名字还比较满意。
“好啊。”
疯子点了点头,默默地重复了两遍,
“子风,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