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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梅子自从派出所出来以后却像变了个人,整天把自己锁在走廊尽头的藏书阁,每当我想去找她时,她都会避开我询问的目光,就像心里藏着什么心事似的。
这天晚上公司聚餐,大家下班后都赶往了市中心的酒店,而许宜娜却选择了在办公室加班,我也主动留了下来,在大厅里为她站岗。
无所事事的我打开了电脑,翻看着本市的一个八卦新闻论坛,一篇帖子很快就吸引到了我的注意,我在这篇帖子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词,钱庄。
------无良赌场毁我家庭,在此曝光幕后黑手----钱庄。
帖子是一个女性发的,据她所说她的丈夫沉迷赌博,结果借下高利贷搞得倾家荡产,而最终她的丈夫被那债主报复,打断了一条腿变成了废人,但赌场却像人间蒸发似的不翼而飞,从此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在帖子下方,还配有几张血淋淋的图片,一个男人的小腿断成了两截,仅靠着皮肤连接着,弯曲得非常不自然。
而拍摄照片的那个人,还在这条断腿的旁边放了一个金色的钮扣,把图片放大看时,我清楚地看见了那是金钱的造型。
与当初钱四爷那帮人身上戴的一模一样,就像一种黑社会的标识。
这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喂!这,这呢!”
循声望去,我发现狗蛋贼溜溜地躲在大门外,对着我招手,轻声道:“过来,过来!”
我看了眼许宜娜办公室的灯光,她应该还在加班没注意到我,于是我悄悄地走了出去,说道:“不去聚餐你跑来干啥?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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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离职
她把视线转向一边说:“想换个新工作。”
“你骗鬼呢你!”
“你爱信不信!”
我搬了把椅子挡在她面前,“今儿你不说清楚的话哪都别想去!”
我俩就这么耗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梅子知道拗不过我,只好小声道:“其实…其实…其…”
等了半响,她支支吾吾了个什么我也愣是没听懂,于是我着急地问道:“什么啊?你到是说啊你!”
梅子深吸一口气,紧锁着眉头道:“有人要我去为他工作。”
“靠!还真是这样!”我气愤地喊道:“果然我猜得没错,有人挖墙脚挖到我头上来了!那你去拒绝啊!拒绝掉啊!人不能为了钱而放弃自己的梦想吧!”
这句话有点可笑,其实“卖墓地”并不是梦想,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铁了心要卖一辈子的墓地,人总是会去更好的地方发展,我也不例外。只不过只是因为现阶段找不到更好的出路,所以我才会如此拼命地挣着这份辛苦钱。
我自然而然说出口的这句话,并不是因为我对她有任何邪念,也不是因为她有多么漂亮,只是因为她就是她,从人生第一份正式工作起就一直在我身边的梅子。
或许我坚持的,并不是不想让一个员工离开自己的队伍,或许只是习惯了她一直在我身边的那种感觉。
此时我的内心正是这样一种感觉。
半响,梅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我问道,“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急了,对我吼道:“你认为我为了钱?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她说这话时几乎快要哭了出来,这下轮到我傻眼了,急忙安慰道:“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啊…你要是有难处就说出来呗,我好歹也算你经理,权力还是有一点的…”
梅子仿佛在害怕什么,我彻底懵了,只好说道:“哎…实在不方便说就算了吧。”
我就这样盯着她,此时她眼圈红红的,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似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一个内心坚强得像装甲车一样的女孩变成了这样。
认识她以来这么久,第一次见她这种表现。
半响,她小声问道:“你还记得钱四爷吗?”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惊,轻轻点了点头。
“他…”梅子揉了揉发红的眼圈,“他要我去为他工作。”
我惊讶道:“啥!?替那个老小子?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
说完我拿出手机,翻到了刚才的那个论坛,“你看这,这种人摆明了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恶棍!这上面还有他们的借贷公司逼得别人家破人亡的新闻,你看啊!”
我端着手机,突然发现刚才的网页已经没有了,不自觉纳闷道:“咦?哪去了…刚明明还在的。”
很奇怪的是,就在几分钟前我看到的那篇帖子却消失得没有了踪影。
梅子苦笑一声,“我和我哥从小学手艺时就听说过‘钱庄’这个名号,他们是做什么的道上的人都心照不宣,所以我很清楚这个叫钱四爷的到底有多大能量。”
她继续补充道:“你以为那天我们都进了派出所以后,他们会那么容易就和解吗?你欺负他儿子的事情现在弄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我就这样和你说吧,就算他打断你一条都算轻的,但你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们再也没有找过你吗?”
“那是为什么?”我问道。
“那是因为钱四爷与我单独谈过了…”
我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梅子继续说道:“钱四爷为了巩固自己在道上的威信,那天他是真的准备打断你一条腿的,而且你当时就算报警了,等风头过去以后还是会来找你的。”
“然,然后呢?”我越听越紧张。
“但是那天从派出所出来以后,钱四爷单独找过我,刚才那些话也是他当时亲口告诉我的。他还威胁我说,想要让他放过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就是让我替他去工作。”
我感觉眼前阵阵发黑,早料到这帮人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而我却怎么都想不到钱四爷竟然会提出这种条件。
空气又变得宁静下来,我俩沉默了。
沉默了许久,我问道:“能拒绝么?我们一起攒钱赔给他行吗?”
梅子摇了摇头,“他有得是钱,他不会在乎这些的。”
“该死的老东西!”我一拳砸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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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但钻心的疼痛也无法掩盖现在我心里的怒火。
于是我不停地对着墙砸去,直到拳头变得麻木,那种由心底冒出的怒火但还是无处发泄。
几分钟过去了,我俩谁也不开口,谁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终于还是她先开口了,说道:“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宜娜姐。”
听到许宜娜的名字,我才找回了一点理智,但“照顾好她”这句谁都该对我说的话,却出自了一个最不该说出口的人。
我支撑着墙壁的胳膊小声问道:“你…真的要走吗?”
直到这时我还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无法去相信,曾经在我俩之间发生的事情不断从脑海中浮现,而面前的这个女孩却似乎第一次让我无法认清,她到底是谁?
“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她…”梅子说这话时的言语中充满了自责与惋惜。
“别说这个了!”我转过身看着她,“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起想想啊,总能想到办法的!”
梅子低着头,很小的声音说:“办法…其实是有一个的,我想过了。”
我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还有什么办法?快说!”
梅子低下了头去,我忙催促道:“快说啊你!急死人了!”
她悄悄凑近我耳边,说了句令我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话。
“我们俩一起去南方吧,就你和我,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