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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时露出了裤腿上细密的泥巴点,一看就知道是去了很远的地方给我买的饭,而不是食堂打的大锅饭。
现在是化雪的季节,晚上尤其寒冷,公司外出时的那条小路因雪水化开而变得泥泞,走在上面稍不注意就会摔倒,我很难想象她是怎样淌过的那条路。
“干嘛跑那么远,在食堂随便吃点不就行了么。”我拿起毛巾一边擦拭着她裤腿的泥点,一边略带点责备地说道。
“这不你都饿一天了嘛,我想给你吃点好的,就去‘胖老许’那里买的糖醋排骨。”
我记得那家叫“胖老许”的排骨店,离公司很远,当初我俩第一次去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那里的味道,后来因为路太难走就很少再去了。
她为了给我打包喜欢的饭菜而摸黑走了那么远的路,我心里一怔,酸楚楚的。
当我帮她擦拭裤腿时,突然发现她的袜子都变得湿漉漉的,走过那条路的人都知道这是因为长时间走在化开的雪水中,鞋底渗进了水。
“你才是个傻子啊!”我不顾她的反对,把她按在了椅子上,脱下袜子,然后与鞋一起并排放在电暖气上烤着。
“没事啦,只是走点路而已,哪有那么娇气哦…”许宜娜笑了笑,双脚调皮地活动了一下,但我却看见了她那几乎快被冻伤而变得发红的小脚趾。
“伸过来!”我二话不说就抱起她的双脚塞进我睡衣里,顿时肚子上感觉像塞进了一疙瘩冰块一样。
“哎你干什么…”许宜娜说着,脸色变得微红,腿上也在微微使劲。
我用力抓着她的脚往自己肚子里塞了塞,冰冷得像抱着一个冰块,但我毫不介意,在她羞红的耳朵旁悄悄说道:“就这样吃饭吧!”
“嗯…”她小声地回答。
这顿饭一直到我俩吃完,她始终没有提过一句关于我被辞退的事,但我俩都很明白这是一个已经无法改变了的事实,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
许宜娜并没有安慰我,言语间没有任何天花乱坠的辞藻,也没有那种兔死狐悲般的伤感,因为在这一刻,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
这一晚她没有走,我们很自然地躺在了一起,我们俩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都显得很笨拙,但互相都有一种迎接即将到来的幸福时的羞涩,此时我心里下定了一个坚定的决心,将来无论如何我都会与她在一起,任何人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在这个即将结束的冬天,雪水化开时最寒冷的季节,我们互相依偎着,用心温暖着对方。许宜娜把一个女孩最重要的东西给了我,而两个年轻的生命在这一刻,也约定了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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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寻求卫总帮助
深夜。
我与许宜娜对视着,许久没有说话,但我们互相之间都懂得生命从这一刻起都做出了改变。
“大傻子。”
许宜娜的瞳孔黑亮黑亮的,映出了我的倒影。
“我和你一起走。”
我一怔,“走?去哪?”
她说这话时的样子很认真,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我也辞职,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工作好不好?”
我立刻回绝:“不行!绝对不行!”
许宜娜说:“为什么不行!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一起去开个设计工作室,我做设计你跑业务,再叫上白狗蛋我们仨一起。”
我板着脸再次回绝道:“绝,对,不,行!”
看着她失望的眼神,我耐心安慰道:“你有你的打算,你忘了么?当初你来这个公司时是怎么说的?想设计一个爱情墓园?想永久留存?在几十年、几百年以后留下自己的足迹?”
许宜娜喃喃说道:“怎么会忘记呢…”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但是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一股暖流冲击着我的心房。
“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来担心啦?”我笑着看着她的脸,余韵过后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她仰着头像小鸟一样依偎着我,问道:“那你是想到什么办法了么?”
我点点头,自信地笑了笑。
她摸着我刚长出来的一点胡茬说道:“快和我讲讲呀!”
我轻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额头,独自走出屋外。
……
我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走到了屋外,此时我已有了决定。
人不能永远都为自己而活,所以注定了这辈子有数不清的身不由己,为了许宜娜而留下来是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哪怕不惜的做任何事情。
我拨通了为总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在即将自动挂断时终于接听了起来,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喂,天南吗?”
“为总,是我,你好些了吗?”
为总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大半夜的…要死啊你…”
我回答:“啊,我这不是太担心您了吗,忍不住想问问你好点没,毕竟心脏造桥也算大手术了!”
为总笑出了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心脏只能搭桥,不能…不能…造桥,你,你不懂就别乱说,惹我发笑…咳!”
听到卫总的咳嗽声,我能感觉出来此时他的身体状况也是非常不好,但我下面要说的话很重要,如果现在不解决的话我会连觉都无法睡,于是也只好硬着头皮随口关心道:“好好好,我不乱说了,您可别笑了啊。”
卫总在电话那头喘了一会,说道:“你也甭绕弯子了,找我是有事吧?”
我直接回答:“是的,非常有事,非常重要!”
卫总:“但说无妨!”
我想了想,说道:“方远这孙子搞我!他竟然直接发公告把我开除了,还是盖公章的那种!”
沉默了一会,卫总说:“我昨天就知道了。”
我惊愕道:“那你当时咋不阻止他啊?”
“因为这就是你的命数。”
我:“???”
好半天,我苦着脸问道:“你在逗我?”
为总并没有表态,沉默了好一会,耐人寻味地叹着气,“哎…老方同志…”
我不明白了,于是说:“哎,哎,大哥,我说的是方远,二十来岁的那个,你别搞错了,不是他那个巨有钱的爹。”
“没搞错,我要说的就是方正元。”
卫总顿了顿,语速缓慢地说道:“天南,后面我要说的话你听好,也许会对你的将来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