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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我继续追问道。
梅子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起了后面的故事。
------“再后来,我俩被送到一个都是小孩子的大院子里,院子的门一直都是锁着打的,还有一个很凶的女人,她让我们叫她老师,而我们则每天都要不停的洗衣服,打扫卫生,只有不停地干活才给我们吃的。”
------“后来我也习惯了那里,每天虽然很累,但起码能吃得饱饭。就这样一直过了很久,有一天那个叫老师的女人突然把我和我哥交给了一个男人,老师说以后让我叫他‘爸爸’。”
------“但那个男人把我俩领走之后,不许我叫他爸爸,要叫师父。”
梅子仰着脸凑近我,一脸的神秘,“再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那时候我就闻到了,师父身上的味道和把我从那伙人手里救走的人的味道一模一样,但我到现在都没告诉他!”
“我靠,你狗鼻子啊!”我把纸团揉成棍状,硬邦邦地往她鼻子里塞。
“哎呀和你说真的呢!”她推开纸巾说道:“连这都不知道!人的视觉记忆也就几年,但对于闻到的气味可以记得好几十年!你想想,如果有人让你特别难忘的话,你会不会记得她的气味?”
她说这话时我第一次反应就是想起来初次见到许宜娜从我身边走过时的那股暗香,嗅忆犹新。
“再后来就是这样咯,师父说他的手艺一脉相传,而且传男不传女,所以只教我哥。”梅子又说:“可是我不愿意啊,我就不停地哭,但哭也没用,师父还是不教我。于是我就每天躲在门缝里偷看,每次被发现师父都要凶我一顿,但后来我还是偷看,门缝里,窗缝里,菜窖里,每天换着不同的地方躲。”
梅子又开始在指头上转着硬币,从左手小指游龙戏水般一上一下地滑到右手小指,“后来师父也索性不管我了,我看着看着,时间长了自己也就琢磨出一些门道来了。”
“那…那你爸呢?”我继续问着她。
梅子笑得有点苦涩,“你不是还想知道我是怎么进少管所的吗?”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
她的眼里突然重新变得明亮了起来,“这事我爱说!你听好啦!”
------“小时候我那个爱赌博的爹,他每次赌输了都要回来拿家里的钱,钱拿光了,就抢我妈的嫁妆,我妈不给,他就打,最后嫁妆抢光了,就把我和我哥当赌注一起输掉。”
------“后来出事的当晚,也就是他把我输掉的那一晚,他怕那些人找上门于是就不敢回家,竟然自己一个人跑了!”
------“这些事还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师父告诉我的。”
“后来呢?”我问她。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如果你真的有心找一个人,就算他躲个十年八年的也一样会留下蛛丝马迹,况且像他那样的赌徒,想藏起来更是不可能。”
梅子一点都没有后悔的样子,反而眼里还泛着光。
------“后来终于被我找到他了,于是我就用这些年学到的手艺…”
她用指头把手中的硬币弹了起来,硬币飞快的在空中旋转,只见她倏地用中指与食指夹住硬币从我喉咙处划过,金属的寒光一闪,我的脖子顿时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这一切竟然快到我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脑袋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