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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何佳佳的电话,我心里升起了一股酸苦,为青枝前夫不幸的命运叹息,也为青枝的侠肝义胆而感动。晚上和王瀚谈起这件事,王瀚顿时被惊呆了。整个一个晚上,他都默默无语。
第二天早晨,王瀚躺在被窝儿里和我说,我们不能这样无情无义的,如果大伟长大了,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会埋怨我们,在他亲生父亲离开人世的时候,都没有让他们互相看上一眼。
我说,那你说怎么办?
王瀚说,这件事情得和老爹商量,最好是求老爹陪着二姑和大伟去京城走一趟。
早晨吃完了饭,王瀚把我爹叫到房间里,我就把青枝的事情说了。我爹听了之后,急的跺着脚说,青枝这个孩子,真叫人看不透,这么大个事情,她独自就承担了。
王瀚借机说,老爹你能不能陪二姑和大伟去看他们一次,不管青枝的前夫怎样想,让他们父子团聚,总是人之常情。
我爹听了说,小瀚啊,你就是心眼好使,就是你不这样说,我也得想办法让他们父子见上一面啊。只是怕我走了,你二姑也走了,渔庄没有人照看。
我爹说的也是,把渔庄扔给我和王瀚,我们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做,这几天渔庄来的客人又多了起来,一天吃喝拉撒睡的事儿,我实在是不知如何做起。
我爹说,我现在实在是撒不开手,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军军陪着你二姑和大伟去一趟吧。
王瀚看了看我说,我怎么把军军给忘了,军军去是再好的人选不过了,要是老爹陪着二姑和大伟,我还真有些不放心,你们毕竟不如年轻人手脚利索,何况人家军军还是个侦查连长。
我说,王瀚你有屁就放,这和侦察连长有什么关系?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想办法打发我走。
事情就这样定了,由我来陪着二姑和大伟去京城走一趟。
我爹又说,你二姑走了,店里还是缺少一个服务员,我一个人也干不过来呀。
我爹当天就去了他的那个熟人家里,又把那个叫小红的服务员找来了。小红一来到店里,就和我说,上次也不是我主动想离开的,是我爹胆小怕事,硬把我叫了回去。
只隔了一天的时间,我就和二姑带着大伟去了北京。
大伟临走的时候,抱着王瀚的大腿说,爹和我们一起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王瀚只好和他说,爹的腿疼,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大伟眼泪汪汪的说,爹不是说,腿疼了,我一摸着你的腿就不疼了吗?我一路上就给你摸着腿吧。
王瀚只好蹲下身,把他抱起来说,如果在家里你一摸我的腿,我的腿就不疼了。如果是在路上,你越摸我的腿就会越疼的厉害。
大伟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说,那可怎么办呢?
王瀚伸手把大伟的眼泪擦干了,又把大伟放到我的怀里说,和你的军军舅去吧,我在家里等着你。
大伟知道没有办法了,只好说,你千万在家里等着我,我去呆几天就回来。
王瀚说,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在家里等着你,你不回来,我就不走。
大伟还是不放心的说,我不在家,你要偷着走了怎么办?
王瀚就和他拉钩说,我要是走了,就是小狗。
我爹在一旁说,大伟放心的去吧,他要是想偷着走,我就拿根绳子把他绑起来,让他走不了。
大伟听我爹这样一说,顿时乐了。
在去往北京列车的卧铺上,大伟一直很乖,一直翻看着我给他带的一本画册,火车一过了沈阳,大伟玩累了,就躺在卧铺上睡着了。
我劝二姑累了也睡一会儿,二姑若有所思地瞅着车窗外边说,军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不喜欢你二姑夫吗?说起天下的事情,常常是碰的很巧,今天我告诉你,你二姑夫他也是干那个的。
我愣了一下,说,二姑父他是干哪个的?
二姑说,他是和王瀚干的一个行当,搞考古的。当年我把他领回家,本来你爷爷他高高兴兴的,一听说他是搞考古的,立刻就翻了脸,说是整天挖坟掘墓刨死尸的,谁的好人家孩子干那个。其实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考古,只是听人家说考古就是挖坟掘墓刨人家祖坟的。我大学时是学植物学的,没有听你爷爷的话,硬是和他结了婚。可没想到,青枝长大了,上了大学学的也是历史,竟然也找了一个学考古专业的对象。
看着二姑苍老消瘦的面容,顿时让我感觉到,这些年她和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闹翻了之后,有家不能回的那种思乡之情的折磨。
我劝慰着二姑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把这件事放到心里了。
二姑说,这句话倒是好说,可是留在心底的那个创伤,好像总也愈合不了。提起来,就让我想起了我爹当年对我的那份爱,有的时候让我心痛如裂,人生只有一次,我心底的创伤已经再也弥补不了了。好在还有你爹,我这个哥哥这些年一直在关怀着我,呵护着我。
听二姑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借机说道,我爹还有一个心事,就想让你和梁叔成一个家呢。梁叔这个人你也知道,为人耿直善良,是一个难找的好人,我爹和他是多年的铁哥们儿,他的眼光也不会错。
听我说到这里,二姑的脸微微的红了,说,我也知道你爹的心思,只是我想,我都一把子年纪的人了,还谈这个事情,让人家笑话。
我说,二姑才五十岁出点儿头,理应该再成一个家,何况还遇到了像梁叔这样的好人。
二姑的脸更红了,低下头不吱声。
我说,其实背后我们也议论过,就连王瀚也觉得二姑和梁叔很般配,他好几次都试探着梁叔呢。梁叔虽然只是一个中专生,可是他在医术上很有钻研,他也没儿没女的,一身清爽,要是和二姑成了家,从庙里出来,正经还可以做一番事业呢,这可是再好都没有的事了。
二姑小声说,这件事情,我还要和青枝商量一下。
我看二姑的神态,她是十分愿意这件事,也是十分喜欢梁叔这个人的,就说,我的好二姑啊,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儿女给爹妈做主的事情了?何况青枝又不是那样不懂事的子女。
说到这里,二姑终于微微的笑了,说,真是得谢谢你们这些孩子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