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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望着赵升的尸体，双眼泛红，跪倒在了地上。
六王爷这一跪，其他高手也纷纷跪下，甚至六王爷府其他人，也朝着赵升的尸体跪了下来。
六王爷这辈子，只跪过天子和父母，再就是死去的人。
赵升和六王爷相处了十几年。
在六王爷心里，早已把赵升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六王爷当然知道，赵升这么做，是为了六王爷府，所以刚才他才会照着赵升的话去说。
他当然知道赵升说的话是假的，从赵升八岁开始就已父母双亡，而那时，孟天威或许都没出生。
六王爷顿时老泪纵横，“赵升，我对不住你啊！”
六王爷想起赵升的点点滴滴，心中更是万分难过。
和他同样难过的，还有柳无师。
柳无师进入六王爷府之后，是赵升和他最先接触的。
那时候，他们彼此决斗，却又乐此不疲。
十多年以前。
柳无师一路追杀沈风，却在昙州城吃了憋。
那时云墨建议其投奔六王爷府。
柳无师在看清她之前跟着的那个人的真面目之后，便转投了六王爷麾下。
当日，前来投奔六王爷之时，虽然柳无师已声名在外，但六王爷府许多高手还是不服柳无师的。
甚至有人觉得，柳无师这是投敌，不少人心里都看不起柳无师。
只有赵升率先和柳无师打起了招呼。
这些年以来，原先跟着六王爷的一批人，大多战死，只有赵升、冯勇、狄信，还有柳无师，依旧跟随在六王爷左右。
谢晨、薛升平等人，则是后来才投奔六王爷。
冯勇、狄信已死，如今赵升也已离去，十几年前的那些人，如今只剩下了柳无师一人。
望着赵升的尸体，柳无师也是悲从中来，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双拳紧握，以至于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赵升，我对不起你！”沈风跪在赵升尸体旁，暗自叹道。
“若不是我，你本不会死！”沈风深深自责起来。
柳无师劝道:“沈兄不必自责。赵升不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六王爷府。”
沈风看了柳无师一眼，却又望向了赵升的尸体，不久前还在一起打赌说笑，转眼间便天人永隔。
沈风已经受够了这种事情。
但每次有这种事情发生，却又无可奈何。
生命，总归是脆弱的。
谁也逃不过生离死别！
六王爷黯然神伤，不久之后抹干眼泪，皱眉道:“赵升已死，这是无可挽回的。不能让赵升的尸体继续留在这里。薛升平、谢晨，你们二人小心照顾赵升的尸体。其余人等分散开来，负责六王爷府的安全。柳无师，你去街上看看棺材铺有没有关门。”
“是！”
沈风跟着柳无师走出了六王爷府。
柳无师叹道:“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朋友虽然很多，但能交心的没有几个。你是一个，赵升是另外一个。冯勇和狄信也能和我做交心的朋友。可是，他们都死了。沈风，你可别死了。否则，这世上，我连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沈风一时无言，自己曾经不也有朋友家人吗？他们也都一一离自己而去。在这个世道上，能活的久，本身就是一种奢侈。
沈风叹道:“生死，对于我们这种刀头舔血的人来说，已是常态。希望你能节哀顺变。”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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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师抬头望天，视线又转了回来，“世人都说看淡生死方能活得自在。但试问，谁能真正看淡生死？”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却发现有一家棺材铺还没关门。
只不过，那家棺材铺也在收拾，正准备打烊。
柳无师和沈风进入其中。
年约六旬的棺材铺老板正准备赶人，见是柳无师，却皱眉道:“柳大人，这么晚还来小店，不知何人丧事？”
做丧葬用品的，一般都不会笑脸迎人。
因为来买东西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悲伤，若是笑脸相迎，反而不好。
柳无师神色黯然，“赵升。”
